第18章 偷换蛊虫
一群人浩浩荡荡，叽里咕噜的往海棠苑走去。
早有下人等在门口，为免吓着双亲，王氏早先派人将大白圈在平日喝牛奶的屋里。
大白抱着奶瓶当即表示理解，住了这么久，它早已清楚蛇是人最害怕的动物之一。
看来它的路，任重道远。
今晚也不早了，便让双亲先休息，明早再看大白，众人打了招呼各自回屋。
夜半三更。
院子里，房门处，不时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天公很作美，第二天万里无云。
一大早，大白便趴在自个的小屋里，头歪向一边，看着什么，百无聊赖。
王氏今日起的早，双亲都在，她想亲自下厨，略尽孝道。一出门便看到大儿子正从海棠苑的院门进来：“娘！您醒啦？”
“我今天走得早就不吃早饭了，来跟您说一声。”程照林边说边往里屋看。
“哦，说完了就走吧。”王氏挑眉。
“嘿嘿，我去看看大白呗。”程照林说着就要往进溜。
“是嘛，我大儿子不是最怕蛇吗？你是假的吧……”王氏略略挡住门口，眯着眼上下瞧。
“娘怎么能这么说呢！伤儿子的心啊，我可是你货真价实的好大儿！”程照林把自己缩扁，蛄蛹进去。
“大公子这看的是蛇嘛……”孔嬷嬷说到了点子上，王氏一乐，继续往厨房走去。
“哎呦我的妈！娘娘娘你快来！”
还没走两步，王氏便听到程照林的嚎叫和关门声，边往回走边骂：“咋了咋了，就说你怕蛇你还死不承认！还往里头钻！”
“娘……蛊蛊蛊虫，在大白旁边，还是俩……”
“什么？！就是……就是你昨晚见过的那？”
山桃拿着俩奶瓶走了进来，看到夫人和大公子都在大白的屋门口，还没来得及开口呢，程照林便冲了过来。
将山桃翻过来转过去的看：“山桃你没事吧？啊，有没有被那黑虫咬到？”
“大公子你干啥呢，牛奶要撒了要撒了！”山桃被转的要晕了，“哪有虫子？”
王氏默默在一旁捂脸，真是没眼看。
“这里。”程照林指了指，他知道山桃最喜欢往大白屋里跑。
“啊？大白没事吧？我今天还没去大白屋里呢。”山桃说着就要进去看。
“不能去！”程照林跟墙一样堵在大白的屋门口，大声一喝。
山桃吓了一跳就要开口，就听到程碗碗咿呀乱叫。
【吵死啦吵死啦！昨晚干了一晚上活，还被吵醒，抗议抗议！不尊老爱幼！】
王氏，程照林：一晚上活？
【大白，你是不是没给蛊虫装盒子呀，吓到娘亲怎么办！】
大白屋里传来嘶嘶的声音。
【你皮那么厚，怎么跟娘亲比，快装好快装好！】
大白：嘶嘶嘶嘶嘶……
听声儿就不太满意。
山桃和孔嬷嬷不由疑惑，姑娘和大白在……吵架？！
孔嬷嬷去将程碗碗抱了起来，看着小家伙愤怒微红的小脸，呵呵笑：“夫人，姑娘是不是吵架吵输了？”
王氏莞尔，脑子里还是女儿的声音，山桃将程碗碗的奶瓶放到她嘴边，程碗碗忙用俩胳膊圈住，吨吨的喝。
【碗碗才不会输，吨吨吨……一会把虫子给大哥，别吓着娘亲！】
大白：嘶嘶嘶……
王氏：得亏还是她的小棉袄。
而程照林，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根蜡。
老两口和大嫂沈氏，一大早就听得程照林的嚎叫，这会也陆续走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王氏搀着母亲解释。
程照林鼓起勇气打开大白的屋门，就见一只小白蛇无比端庄的坐在门口。
面前放着一只碗，碗里两只黑蛊虫，却一动不动。
“这就是那条小白蛇啊！看起来，很有礼貌嘛！”国公爷伸着头瞧。
程照林：yue~
“咋了大外孙？哎，那碗里是啥？”
“没听女儿说嘛，那应该就是那蛊虫！”老太君嗔怪道，这老东西耳朵有毛病。
“这？！”沈氏她现在已是惊弓之鸟，一听蛊虫俩字就起鸡皮疙瘩，老太君轻抚儿媳的手。
【嘿呦，还得是碗碗我！我让大白把蛊虫偷过来了，不然，怎么把舅母身体里的小蛊虫唤出来呀！吨吨吨……】
【这样，大舅母就能给我生很多弟弟了……】
【可累坏我了，对对对，大白最辛苦了，来回跑了好几趟呢！还给那里面放了只假蛊虫，大白心细如发！】
就见大白的小脑袋越扬越高。
【大白，你没把它们弄死吧？】
大白将头转向一边：嘶嘶嘶嘶嘶！
众人：！！！
王氏：大嫂体内没虫子了！
国公爷，老太君：儿媳能生孙子了！
程照林：还给换了假虫子！
大白的小蛇形象瞬间在他眼里高大了起来。
大嫂沈氏看着大家用无比灿烂的眼神交流，突然觉得有一丝失落，大概是听见碗碗的心声了。
程照林稳了稳心神，伸直胳膊，端起了碗，将俩蛊虫倒进让山桃拿过来的小盒里，确定那虫子不动，才仔细的瞧。
“哎呀！”程照林被吓一跳，“眼睛还睁着呢！”
大白抱着山桃递给自己的奶瓶咕噜咕噜，抬起头回应着。
程碗碗不由配合：【快别嘶了，大家又听不懂蛇语，也不会知道你是把它们定住啦！】
众人：哦~原来如此！
大白做海棠苑的神兽，都屈才了！
国公爷很是喜欢，便看的仔仔细细：“你还别说，这小白蛇长得真俊！大脑袋，大眼睛，头上……头上那是啥，好像有两个小角！”
大白听着新外公的夸奖，高兴的抬起了头，摇着尾巴，爬过来蹭了蹭国公爷的腿。
老太太和沈氏还是有点怵，便退了一步。
“哈哈哈，大白，跟我回家吧！我带你去吃大肉，喝牛奶怎么能行！不长身体啊！”国公爷得意的看着老太婆，你也有怕的时候？便盛情邀请大白。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嘚瑟。
“女儿不让吃肉肯定有她的道理，你瞎嚷嚷啥，万一大白吃坏了，你怎么交代？”
王氏在旁边默默地想，其实她也不知道让蛇吃啥，她直接拿它当程碗碗一样的养呢。
大白吸溜了下口水，还是摇了摇头，吃水不忘挖井人，它们应龙一族知恩图报。
不过，等碗兄长大了，带它去新外公家串门，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