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魂怎会归来
王氏眼前发黑险些站不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无法呼吸!
“已经去请太医了夫人,您要撑住啊!”
“快,去清风苑……”王氏快没力气了。
这不平凡的一天,程碗碗又醒了。
【说的是我的二哥嘛,不对啊,二哥被打不是还要半个月吗?!提前了?】
【我也去我也要去看二哥!娘亲娘亲!】
程碗碗挥着小手,那气愤的表情小脸实在表达不出来。
王氏听着那声音,所以背后那恶人的目的……也许她猜到了一些。
女儿心善但还小,还是等太医看过再带她来吧!这样想着王氏便慌张而去,山桃依旧待在屋里看顾程碗碗。
二公子被人抬到清风苑时,王氏也到了。
看着浑身是血,身上没有一处好地的儿子,王氏心痛如绞。
“我的君尧……这到底是谁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王氏绝望至极,突然想起女儿的话,她说君尧被打提前了,女儿一定知道些什么!
“嬷嬷,快把我女儿带过来,我不放心,出了这么多事我不放心!”
王氏不能把能听到女儿心声的事告诉任何人,只能如此说。
孔嬷嬷看着王氏哭肿的双眼,立刻应了下来,交代了两个大丫头照看夫人,赶紧去抱碗碗。
“太医到了!太医到了!”门房小厮声大的喊到了内院。
“快周太医您这边请!”周太医就是今日来给王氏看过的。
回去屁股都没沾凳儿,就有人来报宁远侯府二公子出事了。
周太医默默的腹诽着,要不今日住在侯府吧!不然恐怕还要多跑几趟……
“周大人,拜托您了,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侯夫人快宽心,您刚生产完不宜再激动了!老夫定全力救治!”
说着话便往里屋去,周太医让王氏待在外屋,太过血腥她必定受不住。
【好浓的血腥味啊,二哥肯定受了老罪了,娘亲我来啦!】
碗碗被严实的抱了过来,还未到手就听见她的声音,王氏张开怀抱,将女儿裹进了怀里。
【娘亲在发抖吗?不要怕,二哥会没事的。】
程碗碗这么想着,便将小手伸向了王氏的脸颊,她不知道自己修习的术法还有没有用,但还是要试一下。
王氏忽然感到丝丝凉意,如清风般化入自己紧绷的心海,连身体的不适都消逝了大半。
程碗碗很欢喜,都还在,她修习的术法没师兄们攻击性那么强,可适合自己的不就是最好的吗?
感谢老天爷,感谢大佬们!真想给老头们翻个跟斗!
温暖如斯,看着女儿的眼睛,王氏瞬间就觉得,君尧定会无事。
程君尧进去快一个时辰了,丫头们进出不断,拿新的白布条进去,带出的便成了血红色。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王氏怎能一点不心疼!
可她孩子的亲爹,还徘徊在另一个温柔乡!
程君尧身边的小厮山竹说,他们下了学正往回走,半道上一个小乞丐拦住了去路,说那边有个姑娘找二公子。
远远看着那姑娘戴着帷幔,在一个巷子口,二公子说他自己过去就行。
可二公子进了小巷很久都没出来,山竹担心前去查看,就看到二公子被一群人围着打。
都是下了死手的。
王氏眼底一片阴霾,王八蛋!
【什么姑娘,就是个老婆子!遮的严实就是要骗二哥过去呢!】
【二哥以为是林府的林月白,她们也真是计划的好,连林姐姐爱穿的衣饰都查的清楚。】
月白那丫头王氏知道,虽说是个庶女,却乖巧懂事,怎会一人在小巷等一个男子。
可是……她们?是谁,王氏想再接着听下去,周太医便走了出来。
“周太医,怎么样?我儿如何?”
“侯夫人,好在,命保住了,只是……二公子伤的极重。
浑身多处骨折,这些慢慢调养可恢复,然其中一棍打在了公子的后脑处,恐怕……很难再醒过来!”
王氏心痛难忍:“大人,就没别的办法了吗?我儿还年幼,他才十四啊大人,您再想想办法!”
“哎!夫人,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我先去给二公子开些药。”按照道家的说法,这孩子,魂都被打跑了!
肉体破碎,魂怎会归来?
王氏痛哭失声,往里屋走去。
二公子程君尧自小勤奋,书读的极好,明年便可参加秋闱,夫子明示,若无意外,君尧定能高中。
【娘亲我要看二哥!】
程碗碗扭动着身体想爬出裹住她的小被子。
程君尧的伤都处理了下,看起来没那么吓人了,王氏将程碗碗放到程君尧的身边。
下人都慢慢的退了出去。
程碗碗斜瞪着她的二哥,阿巴阿巴。
【二哥好可怜,他一定疼坏了。】
藕节般的小短臂张了张,点点星光悄然漫向程君尧。
那些破碎的伤口隐隐笼上一层白光,王氏离得近,能隐约看到,她的震惊只能自己消化!
片刻后,王氏眼见程君尧惨白的脸,回了血。
再低头去看小女儿,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王氏轻抚着女儿的小脸,一定累着了……
程碗碗才刚出生不到一天,就干了两件大事!大概是牛也撑不住吧!
开了药后,紧着程君尧喂了些,拜托了周太医在侯府住上一晚,以免晚上发作。
因着太医的强制要求,让王氏回屋休息,孔嬷嬷留在清风苑,她才肯放心。
戌时,王氏回了海棠苑,细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生女儿险遭毒手,给外室搭鹊桥,二娃差点被打死!
活了半辈子都没有这一天精彩!!
这恐怕,都和那个“织女”有关吧!
程卓远回来时,就听府里的小厮巴拉了今日的事,他皱了皱眉,先去清风苑看了看,回到主院直直走向王氏所在的卧房。
劈头一顿指责:“出了这么大事怎么都不知会我一声,好歹我也是侯府主君,竟是府里最后一个知道!”
“不知侯爷今日,可去了衙院?”王氏低下眼睑,好似不经意。
“不然去哪!你怎么还说这些?我问你话呢!”程卓远不知所谓,越发烦躁。
“你可有问过你的同僚?我四处寻你不到?”王氏看着她的枕边人,面无表情。
程卓远有一丝心虚:“你问他们做什么,我去哪还要跟他们报备?”
王氏憋了一肚子的火瞬间被点燃,自己好像从未真正的认识他,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