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可疑猎户露马脚
陆玄羽提出疑问：“有没有可能是军官监守自盗、包庇下属所为？他们有可能偷偷派出上百人进行屠杀行动而不留下任何官方记录吗？”
沐妙言肯定地回答：“这种情况虽然存在可能性，但涉及上百人的调动很难完全掩盖。你要知道军营附近也有其他村庄和城镇。这么大规模的调动不可能不引起周边居民的注意。而我们经过对所有军营周边村镇的私下调查，确认并没有发现任何相关踪迹。”她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而且据说是目击者的消息，那群人虽然是官兵打扮，但只有十来人，如果真是这样，那必然是一群武功高强之人。”
听了沐妙言的解释后陆玄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听你这么说来确实可以排除附近驻军作恶的可能性了，那这群官兵打扮的人又是什么人呢，武林人士的话，为何要跟这些烈士后人的百姓过不去？”
沐铁柏沉声说道：“经过我们的深入剖析，这伙人极有可能是武林中的一些败类，被幕后的金主以重金诱惑，从而干下了这丧尽天良的行径。”
冉汀雪眉头紧锁，追问道：“那究竟是何等人物，会如此丧心病狂地雇佣武林杀手屠戮樊州与黄州两地的无辜百姓呢？”
陆玄羽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冷冷地分析道：“此等行径，想必是出于与大乾皇帝为敌的目的。而且，此人对南地百姓的生死漠不关心，甚至乐见其成。”
“凶王或黠王！”冉汀雪与沐铁柏的声音在空中交汇，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沐妙言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其实，早在几日之前，我们便已怀疑这场阴谋的幕后黑手可能是西北的凶王或黠王。然而，没有确凿的证据，皇上也无法轻易对他们采取行动。如今，当务之急是找到能够证明他们罪行的铁证。根据我们的线报，这些杀手近期很可能还窝藏在青霭山中，等待时机进行下一步行动！”
沐铁柏接口道：“确实如此。眼下西北边境局势紧张，征西大将军博铁煦已率领二十万大军与凶王、黠王的联军形成了对峙之势。有趣的是，这两位王爷背地里都各自分别派出了密使与朝廷军队寻求和谈，争相推卸责任，而暗地里却很可能某一方正在大乾帝国内部制造事端，企图扰乱民心。”
“所以你们想尽早查出，到底是二王中的哪一位在搞事？”陆玄羽问道，“亦或者说，可能二王是在联手搞事？”
“所言极是！”沐铁柏声音坚定地说道，“皇上仁慈为怀，绝不希望冤枉任何一位好人。若这些恶行仅是凶王或黠王其中一方所为，皇上自然不愿将另一方也牵连其中。因此，我等需竭尽全力，迅速查明事情真相。一旦确认是哪个王爷在背后搞鬼，征西大军便会毫不留情地指向那个罪魁祸首。但若是发现这二人联手对抗朝廷，皇上定将增派精锐兵力，一举拿下这两个反贼。”
沐妙言神色凝重地接口道：“为了避免牵连无辜之人，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彻底查清这背后的真正黑手。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每一个线索都要追查到底。”
陆玄羽眉头紧锁，脑海中回想起之前与凶王之子博八尔的交锋，以及那传国玉玺被夺的事件。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依我之见，凶王的势力定然与这一系列事件脱不了干系。他们野心勃勃，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企图颠覆朝廷。然而，至于黠王是否也参与其中，目前我们还难以作出定论。需要更多的证据和线索来支持我们的判断。”
沐妙言听后不禁好奇地问道：“陆少侠，你何以如此笃定凶王与此事有关？难道你有什么消息或者线索吗？”
陆玄羽故作神色凝重地说道：“近日江湖中有一则传言，称那凶王之子博八尔在嘉州之乱中，趁着妖剑万鳞肆虐之际，竟悄然夺取了传说中的传国玉玺。此事，诸位可曾有所耳闻？”
“什么？”沐铁柏闻言惊愕不已，“博八尔真的得到了传国玉玺？”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如此大的反应，立刻吸引了陆玄羽与冉汀雪的注意。
陆玄羽忙解释道：“目前这还只是江湖中的传言，未必确凿。沐兄，你为何如此惊愕？”
沐妙言接口解释道：“八年前，皇帝战胜南朝柯氏，一统中土，然而那象征着正统的传国玉玺却下落不明。在许多人眼中，缺少了这传国玉玺，皇帝称帝的合法性总是有些瑕疵。因此，这八年来，皇上始终在暗中寻访其下落。朝廷中关于传国玉玺的传闻也是层出不穷。”
“这些传闻真假难辨，”沐铁柏补充道，“无数皇亲国戚、高官显贵都在暗中寻找这枚传国玉玺，或是为了讨好皇上，或是别有用心。但在我看来，那传国玉玺若是落入凶王博宇霸之手，那才是最为糟糕的结果！”
陆玄羽点头赞同：“民间也有此传言，凶王一直自诩为博氏王朝的真正合法继承人，割据一方，对朝廷阳奉阴违。若他真的得到传国玉玺，只怕会掀起不小的风浪。”
“陆少侠所言甚是。”沐妙言接口道，“凶王倚仗自己是骏马一脉的独苗，得到不少宗族的支持，已然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若他得到传国玉玺，借此号召天下，其威胁难以估量。”
陆玄羽叹息道：“我关心的并非凶王对朝廷的威胁，而是担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会因为他们博氏内部的争斗而再次破灭。”
冉汀雪也感慨道：“想当年，帝国战争持续了近百年，使得天下疲惫不堪。南北朝的纷争刚刚平息八年，乱世的阴影还未完全消散。若战火再起，中土的百姓又将陷入深重的苦难。”
“正是如此。”陆玄羽深以为然，“我们只盼天下太平，至于皇位上坐的是博至烈还是博宇霸，对百姓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胡说！”沐铁柏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当今皇上英明神武、仁政爱民、减轻赋税、鼓励商贸，岂是那残暴的凶王所能拿来对比的？”
沐妙言再次出面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维护这来之不易的和平，不愿再见战火纷飞，为了百姓的安居乐业，对吧？”
一旁的郭启光也附和道：“如今已算是盛世太平，至少在这八年里，当今皇上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那博宇霸野心勃勃，一旦正式发动篡位，必然战火连天，百姓遭殃。即便他成功了，以目前他的口碑，也不可能会是一名仁慈的君主。因此，我们应该团结一致揭露真相找到凶王的罪证将其野心扼杀在摇篮之中。”
陆玄羽深吸了口气，沉声道：“郭兄所言极是，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必须立刻动身进山，至少先将那凶手绳之以法！”他心中暗想，这三人毕竟是朝廷中人，大家虽有分歧，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需同仇敌忾。待捉拿凶手之后，便可与他们分道扬镳，自己与冉汀雪继续寻找师父的解药。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沐妙言指着前方，调皮地朝陆玄羽眨了眨眼，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冒险之旅加油打气。
于是，五人结伴而行，毅然踏上了深入青霭山的征途。
五人沿着崎岖的山路行进，青霭山中的树木郁郁葱葱，遮住了阳光，只有斑驳的光影洒在小径上。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大家小心，这里地势险要，恐怕会有埋伏。”陆玄羽提醒道。
沐铁柏点了点头，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神情严肃：“没错，我们要提高警惕，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在山中前行了许久，除了偶尔惊起几只山鸟和野兽，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众人有些疲惫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响动。
“快！那边有动静！”郭启光指着前方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喊道。
五人立刻精神一振，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灌木丛。只见一个身影在灌木丛中躲躲藏藏，行迹十分可疑。
“前面有人！”沐妙言低声说道，“我们快追！”
五人呈扇形散开，悄悄接近那个身影。当他们足够近时，突然发动攻击，将那人围了起来。
那是一个猎户打扮的男子，身着皮衣，面容阴鸷，眼神闪烁不定。他背着弓箭，手中握着一把钢刀，一副慌张的样子。
“几位大侠饶命！我只不过是个打猎的！”那猎户打扮的男子喊道。
“是吗？”沐妙言绕着这位自称猎户的黑衣男子踱步一周，她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看透这男子的内心。她细细打量着他，从头顶的斗篷到脚下的靴子，没有一处遗漏，“你，真的是这附近的村民吗？”
那猎户打扮的男子略显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连忙点头应道：“是是是！小人只是追踪野兽至此，还望几位大侠不要为难小人。”
就在这时，郭启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男子的身后，出其不意地夺过了他手中的钢刀。他瞥了一眼那精致的刀身，笑道：“你手上这把刀，做工甚是精致，而这刀鞘的材料与花纹，似乎是西域的工艺。这可与樊州的本土物产大相径庭啊！”
猎户打扮的男子被郭启光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镇定，解释道：“大人真是好眼光。这把刀确实是小人的一位商人好友从西域带回，并赠予小人的。”
郭启光摩挲着刀身，仿佛在评估其价值，“这把刀由西域精钢炼制，锋利无匹，坚韧非凡。在樊州，这样的刀至少值一百两银子。你一个山野猎户，哪里结识的如此慷慨之友，竟能送你如此贵重的礼物？”
那猎户摸了摸头，露出一副朴实的笑容：“其实，这也不是白给的。我多年来一直在这山中狩猎，为他提供了不少上好的皮子。这也算是一种交易吧，哈哈。”
沐妙言轻笑一声，话锋一转：“长年在这山中狩猎？那你定是对这青霭山了如指掌了。不妨给我们介绍下，这山中都藏着哪些珍奇的野兽？”
那猎户眼神微微一闪，略一思索后答道：“此山中的野兽种类繁多，小人就曾猎获过野猪、狼、老虎、豹子，甚至猿猴等。”
“哦？”沐妙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此行，正是为了猎狼。敢问猎户，这山中何处狼群最多？”
那猎户眼珠一转，迅速指向南方：“此处往南，沿一条小溪溯流而上，再翻过一座山峰，那里便是狼群聚集之地。”
沐妙言微微一笑，从囊中掏出一锭银子，轻轻抛给那黑衣人：“我们在这山中寻路颇为困难，这银子算是请你当个向导的费用。带我们去吧，见到狼群，我另有赏赐。”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定。
那猎户似乎对银子并不感兴趣，但是他被五人包围，在五人的威慑下，也不敢拒绝，只得硬着头皮收下银子，带着一丝不情愿的神情，引领五人向南前行。
他们一行人穿梭在茂密的树林之间，青霭山中的树木高耸入云，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只有些许斑驳的光影洒落在小径上。偶尔有山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沐妙言走在队伍的最后，她悄悄地靠近陆玄羽，低声在他耳边说道：“陆少侠，准备好，很快要开打了，他应该是在带我们去找他的同伙。”说完微笑着朝陆玄羽挤了几下明眸。
陆玄羽心头微动，也察觉到了那猎户举止中的异样，而沐妙言的提醒更是让他警觉性提升到了极点。他目光炯炯，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故。
旁边的冉汀雪虽未听见沐妙言对陆玄羽的低语，但她注意到沐妙言频频对陆玄羽使眼色，两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悦。她不得不承认，沐妙言那与海多兰相似的小麦肤色，与南方美女的白皙皮肤不同，确实别具一格。并且，作为典型的北方美女，沐妙言身材更高挑，曲线更匀称，散发着独特的魅力。更令她介意的是，沐妙言的言谈举止透露出的机敏与聪慧，竟不输于邓雨桐。这些思绪让冉汀雪面色越发凝重，一路上她都缄默不语，仿佛有什么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