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阿软,别……”
“砰”地一声轻响,终于唤回温软的思绪。
她看着正趴在床边,撑着下巴凝视自己的暮折,有些奇怪。
“你不上床躺着,这样是做什么?”
暮折双眼一亮,立刻又打了个响指。
屋里的灯瞬间熄灭。
连入星子也跟着微微降低了亮度,屋子里的氛围立马就不对劲了。
柔和的灯光摇曳在他头顶,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微微打着颤。
温软也莫名的有点慌,不太自然的往里挪了挪,没话找话的说道:
“以后我要睡里面。”
“嗯。”
暮折和衣在外侧躺下,位置仍然很边缘,几乎都快到了床沿,翻个身都得掉下去。
“你睡过来点呀。”
她看不下去了,自己又不是老虎,离那么远做什么?
之前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也没见他这么避嫌。
暮折抿了抿唇,向着她的位置移了点。
嗯,也就指甲盖那么一点。
温软叹了口气,半撑起身子,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将他往自己的方向狠狠扒拉了过来。
“你现在怎么比八岁的时候还不让人省心?”
她再度躺下,忽然想起一件事,忙侧身把手往他衣襟里伸去。
暮折身子顿时僵住,握住她的手腕,喉头干涩,嗓音微哑。
“阿软,别……”
“别什么?”她拍开他的手,继续在他温热的胸膛上摸索着,没好气道:
“我怕你伤口裂开,摸一下怎么了?又没拿刀子割你的肉,那么紧张干什么。”
女孩的手柔软又灵巧,肌肤细腻如凝脂。
或许是怕弄疼了他,特意放轻了力气,慢慢在他胸前游移,仔细的从每一个伤疤上滑走。
在这个宁静的夜里,一切感官都被放大。
暮折呼吸开始急促,修长的手指缓缓抓紧身下的床单,将头扭到一边,用力闭上眼。
你还不如拿刀子。
指尖下的肌肤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滚烫。
温软的手一顿,恰好停在少年心口的那道刀疤上。
有什么东西,隔着一层皮肉,在她的手下“噗通”“噗通”,跳的越来越快。
余光里,少年白玉般的耳垂染上一抹红晕。
她眨巴了下眼,试探性的将掌心贴在他的心口。
那震颤声似乎和她的心脏产生了共鸣,擂鼓一般,跳的更加快。
“阿折啊……”她咽了口口水,“你这是害羞了吗?”
暮折:……
“嘿嘿。”温软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你的心跳的好快哦,只有一半也能跳这么快欸。”
他忍无可忍,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手撑在枕畔,咬牙切齿道:
“温软。”
被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还是这种姿势,压迫感太强,温软秒怂。
她立刻收回手,一脸正经。
“魔尊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暮折紧紧的盯着她。
昏黄暧昧的灯光下,少女双颊酡红,眸子湿漉漉的,带着浑然不觉的勾人与妩媚。
缱绻的茉莉花香从她发间徐徐飘出,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更加靠近一点。
他努力压下心底翻腾的欲-望,眼尾微微泛红,声音哑的不成样子,
“你今晚要是还想睡觉,就老老实实呆着,什么也别做。”
作为一个生活在网络信息量爆炸时代的成年人,温软几乎立刻就发现了他的异样。
她心里疯狂拉响一排警告,麻利的拉上被子闭上眼,乖巧的不像话。
“魔尊大人晚安。”
暮折:……
看着她颤抖的睫羽,他忽然很低很低的笑了声,“你摸了我那么久,我总要收点利息吧?”
温软:?
她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儿,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骤然放大一张俊脸。
唇上一暖。
青纱帐内,烛火摇曳。
少年虔城的亲吻着他的光。
“叮咚~暮折当前好感度:70,积分与奖励已到账,请宿主注意查收~”
温软被亲的七荤八素,迷迷蒙蒙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狗东西,可真是太会了。
……
鸡已经叫了三遍。
秋天到了,天亮的慢,深蓝色的天幕上尚且还有几粒星子。
宽敞的堂屋中,齐行之一脸呆滞的坐在凳子上,满脸写着: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明明他上一刻还睡得正香,下一刻就被人从被窝拎到了这里。
啊!
他好不容易梦到隔壁大丫长大后和他结婚,他还没来得及说“我愿意”三个字啊!
想到这里,他愤怒的盯住坐在对面的人,试图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有意见?”
温软打了个哈欠,横了他一眼,接过暮折倒地热茶。
“有意见憋着。”
呜呜呜,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人如其名。
她就应该叫温凶!
齐行之委屈的收回视线,身子向后仰去,想要靠在椅背上在休息会儿。
可他忘了,他坐的,是凳子。
凳子,是没得靠背的。
“哐当——!”
他连人带凳子,一起结结实实摔了个背墩儿。
齐行之:……
人倒霉起来,果然处处是危机。
坐在旁边的桃夭夭把他拎起来,目光嫌弃,难得说清楚了一句话。
“丢人。”
“又不是丢的你的人。”齐行之悻悻的重新坐好,刚才那么一下,他彻底没了睡意。
“大清早的你这是闹哪一出?”
温软捧着茶杯,与暮折对视一眼,后者点点头,随手张开一个隔音结界。
她这才开口,缓声道:“我们不能帮梅君生捉那只鱼妖。”
“为什么?”齐行之不理解,“她不是昨天还把你俩弄水里去了吗?”
话音刚落,对面的温软忽然咳嗽两声,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这事儿不许再提。”
齐行之呵呵一声,“嫌丢人?你把我扔出去的时候我不嫌丢人?”
“还有。”他的目光转移到正侧过头看温软的暮折身上,“昨晚我就想问了,这人是恢复正常了?”
“没错。”温软点点头,眼里沁了抹笑意,“阿折的副作用消失了。”
“那他还记得这些天发生的事吗?”
“记得啊。”她奇道,“怎么了?”
“哈哈。”齐行之恭敬的坐直身子,干巴巴的开口,“那真是太好了呢。”
佛祖保佑,这个恶势力头子可千万不要想起自己让他叫爸爸的事!
下一刻,旁边的桃夭夭不知哪根筋抽了,充满求知欲的开口问道:
“之前齐行之让暮折叫他‘爸爸’,这个“爸爸”,是什么意思?”
齐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