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今天就请你吃席
温软吓得面无人色,紧紧抓住暮折的手,“这长虫比我之前见过的都大!”
你娘的!这是蛟龙!蛟龙!
清平子又开始心肌梗塞了。
他胸膛急促的上下起伏着,额头青筋暴起五官狰狞地挤在一处,一字一句的说道:
“给本座撕了他们!”
蛟龙“嗷”的一声怒吼,巨大的妖力从它口中喷出,宛如岩浆一般滚烫,居然将虚空都腐蚀出无数漏洞。
暮折将温软一把拽到自己身后,脸色闪过一抹厉色,当即聚起磅礴的魔气与它对轰了过去
“轰隆——!”
温软蹲在地上,用力捂住耳朵,十分担心自己会因此失聪。
修仙界打架真的很无聊。
无非就是你轰我一下,我轰你一下。
她开始有些怀念,那个抡起拳头上去就是干、打人专打脸的21世纪。
都快忘了有多久,她没看到过那么朴实的贴身肉搏了。
“轰隆——!”
巨蛟不甘心的嘶吼一声,在漆黑的魔气中化成了渣渣。
嗯,看来这把是暮折轰赢了。
温软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暮折摇晃了下身体,猛地喷出一口污血。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用力把他给扶正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暮折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弱了下去,却依然狂傲不羁的轻嗤一声,
“就这,还远远奈何不了我。”
大哥你都快停止喘气了啊!!!
这种时候就别装b了好吗?!!!
温软要疯了,“我现在就带你走!”
那边的清平子因为蛟龙没了,也受到重创反噬,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眼看温软两人要跑路,他急了,一边吐,一边踉跄着往她那里跑,脑门上的止血符跟着一飘一飘的。
“呕……不许走……再来过……呕!”
那一刻,温软看着这个头贴黄符、五官歪斜、四肢扭曲且浑身是血的迷人的小东西——
终于再次回想起了,曾一度被x山行所支配的恐惧。
而且他还是变异加强版,既吸收了本土精髓,又不失异国风情。
温软:!!!
你不要过来啊!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强烈的光芒从前方传来,几乎逼得人不敢直视。
等离得越来越近了,温软才终于看清,原来那是一辆飞舟。
一辆24k纯金打造的飞舟。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飞舟风驰电掣而来,并在她面前来了个180度漂移急刹车。
甲板上立着一高一矮两道人影。
白衣青年身量修长,生的俊美如谪仙。
粉裙女孩娇小玲珑,生的可爱软萌。
温软倒抽一口凉气,“齐行之?!”
只是一段时间不见,他怎么好像更有钱了?!
另一边,齐行之停止凹造型,振臂高呼道:“好兄弟,快上车,向安全区进发!”
眼看那边跟丧尸出笼一样的清平子越来越近,她不再犹豫,气沉丹田,一把扛起暮折。
暮折:?
还不待他反应过来,温软深吸一口气,扛着他原地旋转三圈半后,猛地对准飞舟的方向投了过去:
“走你!”
“咚”的一声,他面无表情的撞到船上手腕粗的黄金桅杆,缓缓滑落。
温软:……
齐行之:“卧槽,你以前是篮球队的吧?投篮这么准?!”
就连桃夭夭常年没得表情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仔细看,那是怜悯啊。
温软连滚带爬的上了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已经没了动静的少年翻过来。
当看到他脑门上红肿的大包时,再也忍不住,悲从中来。
她伏在他身上凄厉大哭道:
“阿折啊!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
就连齐行之也留下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我在霁月山有一块风水宝地,要是不嫌弃,后事可以……”
地上的少年慢慢睁开眼,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还、没、死。”
温软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干咳一声,从善如流的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
“这不是,想着提前练练吗?万一哪天就用上了呢,哈哈……”
暮折:……
“没事就好,”齐行之也有点尴尬,“那我们就走吧。”
“站住!”清平子终于停止吐血,熟练的拦在了飞舟前,恶狠狠的看着几人,
“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
齐行之把手里的玉箫一扔,冷笑道:“呵,那就让你试试我的新招数。”
此言一出,旁边的桃夭夭立刻捂住了双耳,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居然浮现出一缕痛苦之色。
温软大感惊奇,忍不住紧紧盯着齐行之,想看他究竟是什么招数。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齐行之从身后拔出一把锃亮的唢呐,笑容邪魅又狂狷。
“今天就请你吃席!”
温软:……
她错了。
她怎么能对齐行之抱有正常人的期待呢?
一番自责后,她默默捂住了暮折的耳朵,在对方划过一个问号的眼神里,微微一笑,宛如一个慈爱的母亲。
“乖,咱们要保护好耳朵,不能让它就这么瞎了。”
修仙界的乐修以乐器为法器,但通常都是常见又好看的乐器。
譬如玉箫,古筝,箜篌,等等。
除了唢呐。
这是最最最冷门的法器,霁月山整个山头加起来,都只有一个人主修这个。
但他很快也受不了这过于激昂的乐声,一度因此走火入魔。
为了自救,他打算改修二胡。
在某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他将它扔下了悬崖,笑的极为痛快。
“我这辈子都不用再听到这玩意儿发出声音了!”
此时,正在悬崖下烤烧烤的齐行之:有暗器!
可当他看清那是什么后。
那一刻,他的灵魂为之震颤。
童年时,和隔壁大丫一起去吃席的日子,一帧一帧的划过脑海。
她脸上纯真的笑容,唇畔可爱的梨涡,仿佛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于是,他怀着无比郑重的心情,将它带了回去。
第二天,对新买的二胡爱不释手的那名弟子,在拿起琴弓的那一刻。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激昂的,尖锐的,唢呐声。
后来,听说他哭着和了一首二泉映月,然后折断琴弓,去了光明殿,落发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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