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也不知道还能继承暮折多少…
温软总算知道为什么见他面熟了。
上次她来时,这个老板曾经不小心撞到她。
把她腰撞闪了不说,还因此损失了一颗灵石。
她有点举棋不定,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暮折。
你是大boss,还不还你说句话啊!
暮折眼皮也不抬,神色淡淡的放下茶杯,下一刻,耳边多了一道传音入密。
“你以为易容我就认不出你了?告诉你,欠我钱的人烧成灰我都认识!”
“上次你在我这打了一架,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你心里没点数吗?!”
子书侯义愤填膺的继续说道:“我派人去魔域要账你竟然还敢无视!”
暮折半勾着嘴角,漫不经心的回道:“事情太多,没注意。”
子书侯冷笑一声,“那你还有闲心到我这儿来吃肉?可真是‘事物繁忙’啊。”
“知道就好。”
子书侯:……妈的他现在就去厨房找把菜刀砍死这孙子!
眼看着两人眉来眼去半晌都没个声儿,温软莫名开始担心,他们不会就这么看对眼了吧?
她伸手在他们中间晃了晃,万分担忧的开口,“怎么都不说话了?”
暮折挪开视线,轻啜了口茶,不冷不淡的开口,“那就还了吧,我们还有事要问他。”
“呵呵,原来是有事求我。”子书侯抽搐的面皮渐渐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原来那派翩翩公子的模样,
“我说怎么敢主动来找我。”
“说吧,什么事?”
“我要找一个人。”
“谁?”
“剑仙云隐。”
听到这个名字,子书侯凝神细想了片刻,终于记起了些细枝末节。
“他早在五百年前就挂掉了,你找他做什么?”
暮折还没说话,温软先嚷了一声,“死了?”
他看了眼面生的小姑娘,“唰”的一下展开折扇,桃花似的眸子噼里啪啦的冲她放着电,
“五百年前,云隐和人约架,结果一着不慎就此陨落,当时在修仙界可是掀起了好大一场风波。”
温软心道一声糟糕。
关键人物没了,线索也就跟着断了。
但是那把钥匙由云隐保管的话,那云家人会知情吗?
她赶紧问道:“你可知云家人在哪里?”
“这个嘛。”子书侯停下了摇折扇的动作,遮住了下半张脸,只用一双眼凝着她,似笑非笑道:
“找我问事情,价格可是很贵的哦。”
她顿时冷静下来,淡定的喝了口茶,对暮折使了个眼色。
不只是哪位名人曾说过。
当和甲方谈判时,如果涉及到钱款金额方面等一应事情时,而自己职位又太低的话,请让贵方直接找老板。
说的就是你。
可不知为什么,暮折看上去脸色有点黑。
此刻成功接收温软的信号后,他面无表情的点头表示了解明白。
然后一把揪起子书侯的领口,猛地凑近了他耳边。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再管不住你的眼珠子,我就帮你挖出来。”
语毕,他还不忘替子书侯整理揉乱的衣襟,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神情可谓亲切又和蔼。
子书侯唇边的笑登时僵住,默不作声的将身子换了个方向,与暮折面对面两两相望。
恨不得只留下一个后脑勺给温软。
温软:?
她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车里,她应该在车底。
算了,喝口茶压压惊。
“咳咳,要查这个地址,十万灵石。”子书侯伸出一根手指,报价丝毫不含糊。
“噗——”
她刚喝进去的茶喷了出来,呛的拼命咳嗽,眼泪花都逼出来了。
这是家黑店吧?
这绝对是家黑店!!
十万啊,按修仙界的物价,已经够她买个山头修座梦幻豪宅再请一百零八个仆人玛丽了!
暮折推了杯温茶到她面前,她赶紧端起了喝了一口顺气,又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对子书侯说道:
“成交。”
温软刚喝的水险些又喷了。
子书侯乐了。
“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
温软麻了,反正不是她的灵石,爱咋花咋花吧。
照他这个花法,也不知道等她继承暮折遗产的时候,还能剩多少。
愁人。
这边,子书侯办事也不含糊,对着手中折扇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掐诀施咒。
原来这竟是他的法器。
温软头一次见这种自带度娘功能的法器,不免有些诧异。
怪不得都说“浮云往事”的老板是个万事通,原来如此。
空白的扇面渐渐泛起了波纹,宛如深谷幽潭,一点墨痕在其中缓缓游曳着。
子书侯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沉声问道:“云家后人如今所在何处?”
那点墨痕凝滞了片刻,突然化作一行蝇头小楷,铺满扇面。
她探头看去,待看清上面内容时,心里重重一跳。
“云家已无后人。”
子书侯也未曾料到是这个答案,当年剑仙云隐在世时,云家也算钟鸣鼎食之家,何等风光。
只不过短短五百年,便血脉凋零断绝到一个都不剩了?
他心里不免有些狐疑,“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扇面的字迹便又变了变。
“二十年前,夏日。云家嫁女,府中下人失手打翻烛火,满门皆化作飞灰,无一幸免。”
那行字并不长,温软却看了很久。
她翻来覆去的看着“无一幸免”四个字,下意识攥紧了手。
本是大喜的日子,新娘家遭此大难……
而那个一心等着来迎娶心上人的少年,又该如何的绝望?
看着那断壁颓垣,他是否也会后悔,没有早些赶到?
线索到这里,又一次断掉。
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心累。
暮折瞥了她一眼,忽地开口,“寻不到便不寻了。”
她抬头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转头又问子书侯,“能查到云家的地址吗?”
子书侯依样问了。
“五百年前,云家从长宁州搬到长光州一带,时间久远,具体不详。”
修仙界的版图大致分为,八山四海三十二州,而每一州中又有数不清的郡城。
这么一个“不详”,对她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怒了,十万灵石就这?
奸商!
旁边的子书侯干咳一声,丝毫不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的法器也不并不是什么都能知晓,否则我早就去开情报机构了,还开什么酒楼。”
顿了顿,他暗示道:“既然都问完了,这个结账是……?”
她捏紧了拳头正要说话,对面的暮折已经放下茶杯站起了身。
他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几步绕过子书侯,牵起温软的手。
在子书侯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微微一笑,慢悠悠的开口,
“下次一定。”
子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