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两人见面
今日，戚染之像往常一样，发动手腕，和面粉斗智斗勇，直到中午早餐店关门，戚染之才和母亲刘蓝叶提出今天想要出去玩的打算，母亲刘蓝叶也不拒绝，反而鼓励戚染之多认识些朋友，以免在这座城市感到孤独。
和父母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戚染之感觉自己和父母的关系柔和了不少，自己不再是刚见面那会的陌生和不自在。而且，戚染之对父母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父亲戚剑彰是一个碎子嘴，喜欢说话，母亲刘蓝叶时刻不忍受，话不中听就直接输出技能“大嗓门”，眩晕父亲的话，等父亲的技能冷却后，又和母亲斗嘴起来。这样的生活，是平淡中的和和睦睦。
两点下班，戚染之来到公寓，打算冲洗一遍，再换套新衣服，去去身上缠绕的“粮食”的味道。
开餐饮店，哪个不被腌入味？
冲洗完成后，戚染之拿着手机，干净利索地朝着姚晴的学校走去。
两人隔得不算远，不到两公里的距离，腿脚麻利的戚染之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姚晴的学校门口。她在学校门口前的校名石碑的显眼位置等着，拿出手机，打字问：
[我到了，在你家石头这里]
消息发出不久，戚染之迟迟不见对方的“正在输出”。戚染之颦眉，抬头，张望，打算搜索学生的出入通道，观察来往进出的学生，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名为“姚晴”的人儿。
昨天，姚晴一连串发了好几张自己的自拍照，让戚染之真实评价自己的长相，还特别强调自己不是玻璃心。
戚染之打开其中一张姚晴的照片，标准的正脸照。
脸型偏长，留着时髦的短狼尾，柳叶眉，细长眼，花瓣唇，右侧面颊有颗痣。戚染之看完就退出了，直接发了个“还不错”的表情包，就没理会姚晴。
戚染之观察来往的同学，在脑海中对照记忆中照片。她发现看多了人的五官后，对人样貌的敏锐度会严重下降，更何况还有一点脸盲的她。于是她就定住了右侧脸颊黑痣的信息，去定位姚晴。
不多时，戚染之就发现一位穿着日版宽松服饰的女生出校门的姿势有点遮掩，似乎不想让人看见她的正脸。
戚染之立刻对这个女生来劲了，她想要观察这个女生的面容，但是这个女生老是别着头，看向后面或者旁边。戚染之抿了抿嘴，目光也不强求，直接驱动腿脚，朝着那个女生走去。
那位女生感觉到短发卷毛圆脸的女生朝自己快步走来，立刻瞥了一下周围环境，撒开腿丫子，朝着校外的方向，狂奔起来。
戚染之见状，立刻掉头，跟着女孩一起跑了起来。
于是，路人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短发卷毛圆脸圆眼的高个子女孩隔着两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穿着日版宽松衣服留着短狼尾的女生。短狼尾女生感觉到不论自己的腿力爆发到哪种程度，后面的短发卷毛的女生总能和她保持两着米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的脚步。
短狼尾女生挑了挑柳叶眉，眼珠子转了几圈，直接朝着卖冰淇淋的小摊走去。戚染之停下，双手环抱，淡淡地看着她。短狼尾女生也不含糊，从小摊摊主手中接过两个冰淇淋，一手拿一个，自己吃一个，一边吃，一边回头朝短发卷毛圆脸的女生走去，停在两人的安全社交距离，递出自己没啃过的冰淇淋，舔了舔自己的冰淇淋，对上戚染之的目光，开口：
“给你的。”
戚染之仍旧保持着双手抱胸的姿势，抿紧嘴巴，不说话。
短狼尾的女生也不恼，眯着自己一双细长眼，咧着白牙，笑了起来，开口说：“这个灭火，最是管用，当然，除了欲火。”
戚染之感觉自己的眉毛跟着自己的嘴角，跳了跳，她接过冰淇淋，融化的冰淇淋顺着脆筒流到戚染之白皙的手指，戚染之颦眉，短狼尾少女自然地递过纸巾，戚染之接过纸巾，擦了擦手，才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戚染之一边吃一边开口：“跑什么？”
短狼尾女孩挠了挠自己的头，“嘿嘿”笑了两声，说：“我没跑，第一次见面总得准备见面礼嘛，我就想着给你买冰淇淋，为你准备解暑的礼物。”
戚染之不知道的是，她一发出消息，短狼尾少女就看到了站在石头旁的她，突然，一种莫名其妙的羞涩侵蚀了短狼尾少女柔软的内心，于是乎，短狼尾少女被这股羞涩搞得面红耳赤，大大的“跑”字试图为她解了这燃眉之急，她当机立断，采取逃跑的策略，以逃脱戚染之为目的，飞跑了起来。
果然，跑着跑着，面红耳赤不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出现，而是跑步导致的正常的且是常识的生理反应。
戚染之吸溜了一下手中的冰淇淋，算是接受了短狼尾少女的礼物。
短狼尾少女已经吃到脆筒，说话声伴随着咬脆筒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姚晴。”
姚晴比戚染之矮半个头。
“戚染之。”戚染之自然地自我介绍，她看到姚晴露出的两只白皙的手臂，都纹了各种各样的小图案，不过自己似乎并不反感。
姚晴斜眼打量着对面站着的女孩，女孩的样貌很有识别度，短发卷毛圆脸圆眼，薄嘴唇，黑眸子，白皮肤，身材修长，穿着短袖和大短裤，踢踏着运动鞋，干净利索清爽的打扮。
“你有别的安排吗？”戚染之看着丢垃圾回来的姚晴问。
姚晴疑惑地看了一眼戚染之，眼珠子转了一圈，顺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两指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
戚染之轻轻地瞅了她一眼。
姚晴吐出一口香烟，慢悠悠回复：“别学我，我是从众的，有瘾戒不掉了。”
戚染之无所谓地翻了翻眼皮，开口说道：“嗯。先吃饭，我饿了。”
姚晴张了张口，麻木地反应：“晚饭太早了。”
戚染之淡淡地掀了掀眼皮，说：“午饭。”
说完就朝附近最近的餐厅走去。
姚晴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眨巴两下眼睛，才反应过来，戚染之家是开早餐店，这个点才是她们家的午餐时间，想到这里，姚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收起思绪，快步跟上戚染之。
戚染之点了两个菜后，问姚晴：“你吃吗？”
姚晴摇了摇头，说：“我吃过了。”
不等戚染之反应过来，姚晴就冲着厨房里备菜的老板喊了一嗓子：“老板，再来一个鱼头！”
戚染之耳朵突突两下，她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姚晴。
“怕你一个人吃饭孤独，我多少还能吃两口。况且鱼头没多少肉，不占肚子。”姚晴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戚染之挑了挑眉，拉开椅子，坐到姚晴对面。
一通拉力赛和一顿饭后，两人的关系迅速熟络起来，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吃完饭后，姚晴提议到戚染之早餐店坐坐，认认“戚家门”。
戚染之一时也不知去哪消遣时光，也就赞同了姚晴的提议。
两人并排朝着戚染之家的方向走，一路上，姚晴热情地向戚染之介绍东合这座城市和自己的学校，毫无保留地与戚染之分享自己学校在“风花雪月”“夜黑风高”下发生的各种事，戚染之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回应一下。
很快，两人就到了目的地。
戚染之踏上进门的台阶，发现姚晴没有跟上，她疑惑地回头，看向了定格在路上的少女，问到：“怎么了？”
“我没带礼物，两手空空拜访二老，这样不好吧？”姚晴惶惶不安地回答。
戚染之无所谓地掀开眼皮，淡淡地说：“二老身体不好，跑步不耐受，跑完也无福消受冰淇淋。”
姚晴撇了撇嘴，心里暗自腹议，戚染之真是小气！还记仇！
不过，姚晴也听出了戚染之话中的意味，她放下自己的惶恐，跟着戚染之进了家门。
准备食材的母亲刘蓝叶首先发现了戚染之和跟在戚染之身后的女孩。
“爸妈，她叫姚晴，在附近的职中上学，放假找我来玩的。”戚染之看向刘蓝叶，得体地介绍姚晴，说着便朝姚晴指了指自己的父母，向姚晴介绍自己的爸妈。
姚晴浅浅地鞠了一躬，甜甜开口：“阿姨，叔叔，你们好。”
刘蓝叶搓了搓手，提着嗓门，回话：“孩子，你好你好，你客气了。”
“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你看，你想喝什么饮料，自己从冰箱拿。”刘蓝叶走到冰箱旁，打开冰箱门，招呼姚晴。
姚晴摆了摆手，连忙拒绝到：“不用了，阿姨，我不渴。”
刘蓝叶还想推搡一下。
戚染之打断母亲的动作：“妈，不用了，我们俩刚吃了冰淇淋。”
父亲戚剑彰接过戚染之的话，嘚吧开口：“孩子不要，你就别硬塞了。”
刘蓝叶不爽地剐了自己丈夫一眼，戚剑彰立刻噤若寒蝉，刘蓝叶便也不继续让姚晴拿饮料，她热情说到：“那好，女孩子喝多了冰的不好。”
刘蓝叶和戚剑彰都挺喜欢姚晴的，拉着姚晴唠嗑，姚晴也不认生，成熟稳重又不失少年俏皮地接住了戚染之父母的各种话题，谈到兴奋处，母亲刘蓝叶还拉起了姚晴的手，端着慈母的姿态，亲切地向姚晴抛出“以后常来”“当成自己家”的橄榄枝。
姚晴一股脑热，直接提出要加二老的联系方式，二老当即同意，互换了联系方式。
反观坐在一旁的戚染之，被孤独地晾在风中，随风飘扬。
天立刻黑了，姚晴提出要回学校，二老还想挽留，姚晴说：“学校有闭门时间，我下次再来玩。二老哪天有时间，可以和小七七一起来我学校逛逛，不过我学校不大。”
刘蓝叶热情回复：“那好，女孩子该早点回去。我们就不留你了，小戚，送送姚晴。”
戚染之摸了摸停跳一拍的心脏，站起身，扛着老母亲的指令，送姚晴出门。
“小七七，别送了，再送就到我宿舍，上我床了。”姚晴恢复了“情摇”的身份。
戚染之嘀咕，果然，正经不过无人处。
戚染之也不惯着姚晴，直接转身离开，回话：“也对，你床只能睡下我一人，我父母可不想让你露宿街头。”
“不，我们可以”姚晴扯着嗓子，朝着戚染之大喊。
戚染之快步离开，不想听到姚晴接下来的话。
姚晴望着戚染之逃离现场的姿势，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口气，勾了勾嘴角，转身朝学校走去。
回到早餐店，母亲刘蓝叶问：“姚晴走了吗？”
戚染之点头。
父亲戚剑彰在旁边搭话：“小戚，你可以多和姚晴这孩子多走动走动，这孩子热情，话多一点，你们可以互相学习一下。”
戚染之想到姚晴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脸色黑了一度。
戚剑彰没有发现戚染之的反应，仍旧自顾自地说：“姚晴在职中上学，成绩应该不错吧，不过那孩子还纹身了，纹身也还好，图画艺术嘛。”
母亲刘蓝叶似乎想到什么，急忙张嘴：“小戚，互相学习，是学习长处，而不是什么都学。”说完还呙了自己丈夫一眼。
戚剑彰立刻明白妻子的意思，他立即改口：“对对，你妈说得对。”
戚染之也没听二老说的话，她一直在思索，要是父母知道姚晴是带她走进拉拉圈的引路人，会有什么反应。
刘蓝叶没听到女儿的回话，便转移了话题，问到：“小戚，你要不要试试读职中？”
戚染之回神，听到母亲的话，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去，我觉得没用。
“上职中我还不如学个兴趣呢，妈我想学吉他。”戚染之对母亲说。
刚意识到职中杂乱，正后悔自己问女儿的刘蓝叶听到戚染之的回话，松了一口气，接话：“你喜欢的话那就学，我给你报班。”
这次戚染之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