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过尽千帆皆不是
谭修平见祝素芬目光看向窗外,不好再说什么,可他内心还是有些难受,再怎么说,祝素芬对他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朱家一直拿他当着家奴,可至少是信任他的,这一点,谭修平很清楚。
等车子达到机场,谭修平还是看着祝素芬说道:“嫂子,你们一路平安,也一定要多加保重,到了美国,报个平安,让老大不要担心好吗?”
一旁的朱华栋重重冷哼了一声,但祝素芬还是点了点头,同时对谭修平挥手,让他回去吧。
谭修平没马上走,而是目送着祝素芬和朱华栋进了安检处,他这才转身离开。一上车,谭修平就给朱集训打电话,电话一通,他就说道:“老大,嫂子和小栋已经回美国了,我刚把他们送上飞机的,只是嫂子说她可能不会再回国了。”
朱集训没想到祝素芬说走就走,走得这般干脆,而且这一次招呼也没打一个,他不由得又有些难过,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尽管几十年没碰过他,他也不记得他和这位结发妻子从哪一天开始不再有夫妻生活的,但毕竟她跟了他一辈子,哪怕是现在,发现郭江艳还在他们生活之中时,她也没提出来离婚,只是这一次可能真的伤了她,她才会说不再回来了。
“随她去吧,跟着我,她也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这样大家也都解脱了。”朱集训如此回应着谭修平,这让谭修平更加难过了,这个如父如兄的男人,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着他的婚姻,他和结发妻子之间的问题。可是这些问题基本在每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身上都有,哪怕是谭修平,他和妻子之间也仅仅只得平淡地过日子,他在外没有女人,可他的心在工作上,而妻子的心在麻将上,有时候,梦中,妻子都在喊八万,喊两筒。
“老大,您也别难过了,嫂子也是说的气话,过一段时间,她消气了,您再给她打个电话,宽慰宽慰她吧。”谭修平还是如此劝和着,哪怕他很清楚朱集训越老越依赖着郭江艳时,他还得这么劝和,天底下的婚姻过到后来大致差不多,于男人而言,从来是有了红玫瑰,向往白玫瑰,能守到老来伴就是婚姻中最大的圆满了。
“修平,你好好工作吧,我家的事情,你也别老放在心上,这些年,苦了你。他们爱如何就如何,由他们去吧。你多关心一下江艳的工作,她比你果断,敢冲敢拼,但是她没你思考得周全,也没你慎密,特别是她现在急着要上货运机场项目,越急越容易被人钻了空子,你要替她把把关,她这些年也不容易,你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希望你们能互帮互助,走到最后。”朱集训迅速把话题转到了工作上,这让谭修平更加难过,这个他敬佩了一生的老大,是真的热爱权力,热着郭江艳!
谭修平应了下来,结束掉和朱集训的通话后,他还是把电话打给了郭江艳。
郭江艳精神状态真的不好,整个昏沉沉的,那么文件需要处理,需要签字,需要审核,可那些方块字一看就如满天飞舞的雪花一样,她发现自己的身体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以前熬上一夜,没事一样,可现在一夜未睡却是这样的状况。
郭江艳看到谭修平的电话时,还是马上接了。
“谭哥,有事吗?”郭江艳的声音自然没有平时那般精神气足。
“怎么啦?有气无力的?无论工作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给自己心灵放放假,要学会自我减压,否则你会越来越觉得压力太大的。
江艳,我刚给老大打过电话,老大很关心你,也担心货运机场的项目,你越急越容易被人钻了空子。
我送走了嫂子和小栋,他们说不再回来,但是小栋在车上说他找到赚钱的工作,这件事我没告诉老大,你暗中查一查吧,别让小栋再卷入进来,他没能力应对复杂的一切,这些年来,老大把他和嫂子养成了比较单纯的一类人,我担心他会被人利用,到时于你来说就很麻烦的。”谭修平极担忧地说着,他很清楚,郭江艳其实挺感情用事的,他也知道朱华栋背着命案,这件事他绕得过去,但是郭江艳这边绕不过去,毕竟当年是郭江艳经手办的这一切,而且还是洪玉的妹妹,这世界就是这般巧。
朱华栋弄死谁都好说,偏偏是洪玉的妹妹,这在郭江艳内心舍谁都难,但是谭修平万万没想到此时的郭江艳和洪玉为这事已经吵得不欢而散,已经需要欧阳兰去调解。
谭修平和郭江艳在打电话时,欧阳兰已经到了洪玉这边,她看着洪玉说道:“玉姐姐,艳姐姐好象一夜没睡,状态很差,你们为了什么而吵?还在我收到几次莫名的信息,说你和她在一起的,这件事,我没对艳姐姐说,我也在暗中查,这个手机号是谁的,还没查到。
玉姐姐,我感觉有人盯着你和她,你们的事,会不会被人捅出来呢?”
欧阳兰如此问着洪玉,真要有人抓着郭江艳和洪玉的感情大做文章,郭江艳这个还坐得住吗?
于欧阳兰来说是好事,她希望洪玉带着她们离开,希望出国,希望过着面朝大海或者背靠大山,养花种菜的日子,自从被岳老那么折腾一番后,她现在连男人多看她一眼,她就觉得恶心,以前还能拿男人逗着玩一下,现在有男人碰了她一下,她就恨不得回家去冲洗,冲洗。
欧阳兰一直在压着自己对男人的厌恶,而且她知道自己这是个病态的,可是欧阳兰也没有办法控制,她还不敢告诉郭江艳,比她更委屈的其实是郭江艳!
可郭江艳明显舍不得的位置,还要在香格里拉订一桌,那可是陕北最最高级的酒店,而郭江艳宴请的全部是男人,是男人!
一想到这个,欧阳兰就说不出来的烦燥,说不出来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