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命运的抉择
山顶之上，狂风呼啸，吹动着剑无极和非赛人的衣衫，也吹动着他们心中的思绪。
非赛人的脑海中，思绪万千。
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会不会是魔教的阴谋？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知道，剑无极不是那种人。
“你不用亲自出手，只要帮我一个忙就可以了。”剑无极说道。
“什么忙？”非赛人问道。
“等我杀了耶律韩之后，你帮我处理善后，让所有人都以为是你杀了他。”剑无极说道。
非赛人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他没想到，剑无极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非赛人问道。
“当然是为了避免魔教和邪道盟开战。”剑无极说道。
魔教和邪道盟开战？
非赛人曾经想过和武林盟开战，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和魔教开战。
他知道，如果魔教和邪道盟开战，邪道盟必败无疑。
当然，魔教也会损失惨重，而武林盟，则会坐收渔翁之利。
‘让魔教的人杀了耶律韩？’
非赛人心中有些不甘。
他宁愿自己亲手杀了耶律韩，也不愿意假手于人。
但他还是掩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道：“盟主不会相信是我杀了他。”
“你会让他相信的，你会处理好这件事的。”剑无极说道。
他相信非赛人的能力。
非赛人沉默片刻，问道：“你真的能杀了他吗？”
“这是我的事。”剑无极说道。
他的目光，望向山下的邪道盟总部。
邪道盟总部灯火通明，戒备森严。
“我们想要得到那个位置，都不容易。那些已经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喜欢改变，也不信任我们。我们必须付出努力，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如果我们轻易得到了，也会轻易失去。”剑无极说道。
非赛人沉思片刻，说道：“我拒绝，如果要杀他，我会亲自动手。”
他转身离去。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子时来这里找我，我会每天都来。”剑无极说道。
非赛人没有说话，消失在夜色之中。
“盟主有什么反应？”耶律韩问道。
“没有反应。”车焕答道。
耶律韩没有军师，他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决定。
曾经有人问他，为什么不请一个军师？
他回答说：“我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军师。”
这虽然是一句狂妄的话，但却为他赢得了很多人的拥护。
“池生和哀侘死后，我们的收入减少了很多。池生的‘神仙丹’生意，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做，但哀侘和真毒居士的‘狂暴’，却无人能够替代。真毒居士死了，‘狂暴’的研制也就停止了。你为什么不提前从真毒居士那里，得到‘狂暴’的配方？”车焕问道。
他不明白，耶律韩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以耶律韩的实力，想要从真毒居士那里得到配方，易如反掌。
“如果我那么做了，你会怎么想？”耶律韩问道。
“我会觉得您深谋远虑。”车焕答道。
耶律韩冷冷地看着车焕，车焕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一个只会抢夺手下东西的首领，成不了大事。”耶律韩说道。
车焕闻言，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激之情，但他不知道，耶律韩并不喜欢他这种动不动就感激涕零的样子。
耶律韩不喜欢这种肤浅的感情。
但车焕的感激，至少是真诚的，所以，耶律韩才会把他留在身边。
“不要因小失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耶律韩说道。
“是！”车焕恭敬地答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
“非公子求见。”
耶律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早就猜到，非赛人会来找他。
“让他进来。”耶律韩说道。
然后，他朝车焕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退下。
“属下告退。”车焕说道。
过了一会儿，非赛人走进了房间。
“非公子，别来无恙啊。”耶律韩笑着说道。
“单主，别来无恙。”非赛人说道。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充满了敌意。
他们是公认的对手，所有人都认为，他们迟早会有一战，只是时间问题。
“希望我没有打扰你。”非赛人说道。
“哪里哪里，非公子日理万机，才是真的忙啊。请坐。”耶律韩说道。
他们面对面坐下，侍女端上茶水，但非赛人却没有动。
“我听说大夜帮的事了。”非赛人说道。
“他们反抗得太激烈了，我不得不杀了他们。”耶律韩说道。
“你下手是不是太狠了？”非赛人问道。
他的语气很温和，但却暗藏锋芒。
“极刀兵团的作风，是粗暴了一些，但他们都是为了完成任务，绝对没有滥杀无辜。”耶律韩说道。
他故意强调了“极刀兵团”，是在警告非赛人，不要乱说话，否则，就是对极刀兵团的侮辱。
非赛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耶律韩。
虽然非赛人的脸上，伤痕累累，但耶律韩那毫无感情的眼神，却更加让人恐惧。
非赛人不得不承认，他一直都很害怕耶律韩。
因为他看不透耶律韩，他不知道耶律韩在想什么，所以，他才会害怕。
“人心难测啊，大夜帮帮主，为邪道盟立下了汗马功劳，却突然背叛了邪道盟，勾结武林盟，真是让人心寒。我担心，等我当上了盟主，也会出现这样的叛徒。”非赛人说道。
“非公子宅心仁厚，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盟主。”耶律韩说道。
“盟主不是因为宅心仁厚，才被人背叛的。”非赛人说道。
耶律韩从非赛人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挑衅和自信。
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看来，盟主已经和他谈过了。’
邪道盟盟主，应该已经告诉非赛人，他们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耶律韩并不知道，非赛人的变化，不是因为邪道盟盟主，而是因为剑无极。
‘就凭你，也想当盟主？’
‘等我到了你的年纪，一定会比你更强。’
‘你永远都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永远都当不了盟主。’
他们虽然嘴上说着客套话，但他们的眼神，却充满了敌意。
“抱歉，我说错话了。”非赛人说道。
“没关系，是我太敏感了，抱歉。”耶律韩说道。
非赛人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非赛人说道。
临走前，他说道：“我相信你。”
耶律韩点了点头。
非赛人离开了房间。
他原本想在做出决定之前，先见耶律韩一面，希望能够从耶律韩那里，得到一些启发。
但他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做出决定。
他知道，如果他想当上邪道盟盟主，就必须杀了耶律韩。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且，他也不想假手于人。
他曾经以为，只要他除掉了石观秋的孙子，成为了邪道盟的继承人，他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
但他发现，他依然无法做出真正改变自己命运的决定。
他走出房间，抬头看着天空。
最近几天，天气一直都很阴沉。
第二天，非赛人正在酒楼吃饭，剑无极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你总是来同一个地方吃饭，就不怕被人暗杀吗？”
“你既然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直接在悬崖上等我？”非赛人问道。
“我是在等你，但我现在是来劝你的，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的命运。”剑无极说道。
非赛人沉默片刻，喝了一口酒。
“你怎么了？”邪道十三郎中的一郎，关切地问道。
“一郎。”非赛人说道。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一郎问道。
“你觉得，我能当上邪道盟盟主吗？”非赛人问道。
“您说什么呢？您当然是下一任盟主。”一郎说道。
“我是说，十年之后，我还能坐在那个位置上吗？”非赛人问道。
一郎顿时语塞。
非赛人知道，让他犹豫的人，是耶律韩。
“我们会保护您的。”一郎说道。
非赛人笑了笑，继续吃饭。
“他们都会死的。”剑无极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不用拿其他人来威胁我。”非赛人说道。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不仅仅关系到你一个人，也关系到我，关系到所有我关心的人。如果我失败了，他们也会受到牵连。”剑无极说道。
非赛人没有说话。
剑无极也没有再劝他，只是说道：“我有话要对你说，晚上在悬崖上等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子时，非赛人来到了悬崖上。
剑无极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他正在仰望星空。
“这几天一直阴天，今天终于能看到星星了。”剑无极说道。
非赛人顺着剑无极的目光，看向天空。
夜空中，繁星点点，美不胜收。
过了一会儿，剑无极说道：“我经常对我的手下说，我的魔道，不是打打杀杀。”
非赛人转头看向剑无极，剑无极依然看着天空，继续说道：“我见不得强者欺凌弱者，无论他是魔教的人，还是正道的人，还是邪道的人，我都看不下去。你知道吗？耶律韩的手下，研制了一种叫做‘神仙丹’的毒药，专门用来控制年轻人，让他们堕落，让他们毁灭。他们还研制了一种叫做‘狂暴’的毒药，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我的魔道，就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剑无极的目光，缓缓地从天空移到非赛人身上，问道：“你的邪道，是什么？”
非赛人无言以对。
他虽然想要成为邪道盟盟主，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想要改变什么。
或许，这很正常，因为他还年轻。
“等你找到了答案，或许就能做出决定了。”剑无极说道。
他转身离去。
非赛人站在悬崖上，久久不愿离去。
第二天，非赛人早早地来到了悬崖上。
他看到剑无极，便冷冷地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你知道杀了耶律韩，意味着什么吗？如果这件事很容易做到，我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吗？”非赛人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剑无极说道。
“不，你不知道，我告诉你为什么。盟主曾经告诉过我，耶律韩的身边，有很多高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告诉你其中一个人的名字。”非赛人说道。
“谁？”剑无极问道。
“五雷神剑白杏。”非赛人说道。
剑无极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他还活着？”剑无极问道。
白杏是上一代的邪道高手，曾经叱咤风云，无人能敌。
“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免得丢了性命。”非赛人说道。
“我们也掌握了一个人的情报。”剑无极说道。
“谁？”非赛人问道。
“血轮劫多末。”剑无极说道。
这次轮到非赛人惊讶了。
多末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魔头，他曾经屠杀过数百名正道人士，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虽然他的武功不如白杏，但他的凶残，却让人闻风丧胆。
“他们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你还要继续吗？”非赛人问道。
剑无极点了点头。
“我要继续。”剑无极说道。
他的语气，坚定无比，没有丝毫犹豫。
非赛人摇了摇头，说道：“你真是个疯子。”
“就算我失败了，你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是在担心我吗？所以才告诉我白杏的事？”剑无极问道。
非赛人愣了一下，说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为什么要担心你？”
“你为什么要生气？我只是随便问问。”剑无极说道。
“因为你说的话太荒谬了。”非赛人说道。
剑无极放缓语气，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难抉择。”
“但你却在逼我。”非赛人说道。
“你应该知道，越是重大的决定，就越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你违背了自己的直觉，最终只会后悔莫及。你一开始是怎么想的？”剑无极问道。
非赛人沉默片刻，说道：“我想答应你。”
“那就答应我吧。”剑无极说道。
非赛人知道，这件事，他永远都无法做出完美的决定。
就算再给他一个月，一年，他也无法做出完美的决定。
他只能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好，我答应你。”非赛人说道。
他决定不再犹豫了。
如果不是剑无极，他就不会有今天。
剑无极救了他的命，现在，他要报答剑无极的救命之恩。
“我们一起干！”非赛人说道。
他相信，剑无极不会害他。
剑无极很高兴，他感谢非赛人答应了他的请求。
“谢谢你，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敢想这件事。”剑无极说道。
“希望我们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非赛人说道。
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剑无极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我们不要想以后，等我们都成为了天魔和邪道盟盟主，再回头看今天的事情吧。”剑无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