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请来了大夫

    西门进勇背着手走进西门虎家的院子时就看到了跪在西门大海面前的李桂芝。他咳了一声说：二虎家的，你的话也没法让我们相信了了。一边儿老实待着去吧，庆有被我喊回来了，不报官不是为了你家西门小霞，是为了西门村众多未出嫁的女孩子们。不能让大家都跟着你们母女背锅，污了名声。二虎子也从镇子上回来了，小伟，小月也都一起回来了，就在后边。等会儿听听二虎子和小月的意思，看这事儿咋办吧。李桂芝听到西门虎和西门小月回来了，一下子像打了鸡血一样，噌的就站起来，跑向门口。西门虎看到自己家门口围着这么多人，脑子里嗡嗡的，他一边下牛车一边惴惴不安的想，也不知道李桂芝和西门小霞又作什么妖了。西门小月下了牛车嘱咐西门春贵先回家去，自己背着布包就想回自己住的小院，村长老伴儿喊住她：小月丫头，你等等再回去，西门小霞从墙头跳到你院子掉陷阱里扎伤了，别吓到你，一会儿，我们陪你一起过去。西门小伟急急忙忙将牛车赶回自己家的院子，西门春妞跟西门小伟讲了事情的大概后着急的说：当家的，咱们快去护着点小月，婆婆肯定逼着小月要银子。西门小伟放下包裹，锁好了屋门和院门就和西门春妞一起来到了西门虎住的院子。西门虎刚一走进院子，李桂芝就扑了过来哭着说：当家的，你可回来了，小霞在小月的院子里扎伤了，你快去救救她。西门虎躲开了她，李桂芝差一点儿就摔倒在地，后面进来的西门小伟扶了她一把，她才站稳了脚步。西门虎沉声问：小霞在这个院子里，怎么会掉到隔壁小月院子里的陷阱里。还不等李桂芝说话，村长老伴儿就大声说：二虎子，小霞趁你们都不在，踩着梯子上到墙头跳到小月住的院子里，她不知道小月院子里有陷阱，被陷阱里的尖竹子给扎了。耶律勇猛家的陷阱是用来防贼抓小偷的，小霞跳到小月院子想干啥，还用问吗？本来，你叔想让你几个兄弟将小霞从墙头拽过来送医馆，你这个好婆娘还想让小月出银子，想的美吧？还真敢想。我们索性就等你回来拿主意。走吧，一起过去先把小霞弄出来吧。小月，走，去开门，不怕，有你二太爷，还有你村长爷爷，谁也别想欺负你。李桂芝噗通跪倒在小月脚下磕起头来哭喊着：小月，求求你了，你不能攥着银子看着你妹妹受罪啊，她可是你亲妹妹呀，我给你磕头了……村长老伴儿将小月护在身后，怒喝道：二虎家的，你是真不要脸啊，在小霞要偷小月的财物跳墙头时你不拦着，现在还舔着脸朝小月要银子，你真是贼心不死啊，小月摊上你这么个恶毒的娘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上次我们和二叔公都在场，小月已经和你们断亲了，你还有脸在这里逼小月，如果下跪就有银子，那咱们大伙都不用下地干活了，都去镇上找大户下跪，看谁给你。西门虎抡起胳膊，啪啪！两个大嘴巴，打得李桂芝吐出来两个牙齿。朝她吼着：滚回你娘家去，让你爹娘重新教教你做人，什么玩意，我西门虎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娶了你这么个蠢货。李桂芝傻愣在地上，没有人理她。大家都跟着村长和二叔公的脚步向西门小月住的院子里走。村长老伴儿说：庆有，你和老四在门口守着，别让人都进去，尤其是孩子们，一个也别进，免的吓到孩子们。

    西门小月打开了院门，二叔公西门进勇，老村长夫妇领着小月，西门虎，村长的两个儿子，西门小伟夫妇，进了院子，老村长西门大海的大儿子和四儿子挡在门口将其他的村民阻拦在门外。几人走到挨着西门虎家的墙跟处，看到西门小霞脸色苍白的歪倒在陷阱里，这个陷阱只有半人高，西门小霞的头靠在陷阱边上。二叔公走上前探探她的鼻息说：还活着，二虎子，先把她抱到你们的院子吧，接下来咋办，你拿主意。小伟，你和你二叔，三叔帮着把这个陷阱恢复好了，这个陷阱防贼还真管用。小伟家的，你在这边儿陪陪小月，我们就回了。庆有，让看热闹的都散了吧，做人呢还是要心术正，歪门邪道害人害己呀。大海呀，你们两口子也带着孩子们回吧，二虎子是个明白人，该怎么做，他知道，小霞已经不可救要啦，他不会为难小月。西门大海说：小月，别害怕，让你几个叔把这里的陷阱恢复好，这么大动静更没人敢来找你发烦啦。不过该防还是要防的。自己出去入的时候要小心，有事儿就来找你村长爷爷。西门虎黑着脸将西门小霞抱回自己的院子，李桂芝看到西门小霞腿上还插着竹签子就又哭着求西门虎说：孩子的爹，送小霞去医馆吧，不然她会没命的。西门虎冷冷的说：没命也是她自己找的，拿什么送她去医馆，你有银子了吗？你能掏出银子来。我就送她去医馆。李桂芝将钱袋子交给西门虎哭着说：咱家一共有二两银子了，这里面有一两多还是你刚刚卖了粮食给我的。西门虎看着银子说：这二两银子去医馆肯定是不够的，咱们西门村又没有村医，你娘家李家村有个老村医，听说她的医术还行，收费也不黑。这样吧，你拿着一两银子让小伟套车带你去李家村接村医吧。先跟他说说小霞的情况，求他带些止血药和消炎药过来。算了，我还是把这一两银子给小伟吧，让他说。会比你说的明白。西门虎喊来西门小伟嘱咐了一番，西门小伟重新套上牛车拉着浑身狼狈的李桂芝去了李家村。他赶着牛车一路到了西门小伟的外婆家，李老头家的午饭刚端上桌就看到西门小伟赶着小牛车进了自己家的院子。李老头和李老太太看到李桂芝浑身狼狈的样子，心下一咯噔，暗道：坏菜了，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还是被姑爷送回来了。

    西门小伟礼貌的喊了一圈人，说明来意，李老太太用手指戳着李桂芝的额头说：你这个蠢货，要我说姑爷咋不打死你。你和小霞干的这是人事儿吗？小伟，你还没吃饭吧？先坐下吃饭，人家李大夫也要吃饭的，等吃完饭让你外公带着你去找李大夫。老大家的，给小伟多盛点儿干饭，老二家的去給小伟炒几个鸡蛋。孩子刚从镇子上回去又饿着肚子跑这里来了，給你小姑子盛碗稀粥就得了，整天的不干好事儿，丢人现眼的玩意，咱们老李家的脸都让她给我败没了，我是哪辈子造孽生养出这么个玩意儿。上次我和你爹才嘱咐的你，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你就又被小霞那个祸害带沟去啦。要我说救她干啥？让她死了得了，省的祸害人。西门小伟赶紧说：二舅妈，别去炒鸡蛋了，有啥吃啥吧，这些都很好的。老李头皱眉说：行了，老伴儿，先吃饭吧。老二家的，听小伟的，别去了，坐下吃饭吧。小伟早就饿了吧？赶紧吃，多吃点菜，多亏小民和小伟，小月仨孩子都是很好的，否则你这个糟心的玩意儿都要让姑爷休八百回了。你也坐下喝粥吧，还杵在那里干嘛呢，不长记性的玩意儿。李桂芝当着自己三个哥哥嫂子和一堆侄子侄女的面被自己的爹娘训斥数落了一遍，里子，面子都没了，被西门虎扇的脸也肿疼的厉害，嘴也肿起来了，想到掉落的两颗牙齿，心里这个悔呀，今天真的不该听小霞的话，如果自己阻止了小霞今天做的事儿，就不会丢这么大的脸。不但一个铜板的便宜也没捞到，还要花自己的银子给小霞治伤。唉！嘴疼，脸疼，心更疼！细想想，也许真不该听小霞的，这几次听了小霞的，自己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现在连一向疼爱自己的爹娘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厌恶。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呀？如果还能回到小月在家里时的日子该多好啊。李桂芝的心思复杂，但是饥饿的肚子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厚着脸皮坐在饭桌旁喝起了大嫂递给自己的一碗稀粥。这个大嫂也真是实在，李老太太说给小姑子盛稀的，这个大嫂真是给这个讨人厌的小姑子盛了一碗几乎没有几个米粒的稀粥，李桂芝将这碗稀粥喝下肚子之后，看看桌子上的菜，咽了咽唾沫。放下饭碗，没敢再和之前回娘家时的唯我独尊的和侄子侄女们抢食，李老太太看到她这个样子更是嫌弃，冷声说：喝完粥就滚一边坐着去，好好想想以后应该咋做人吧？看着你这个样子我这饭咽着都费劲。小伟多夹点儿菜吃，不够的话让你大舅妈再给你去盛。饭还多着呢。西门小伟知道外婆家过日子也是很仔细，很节俭的。哪里会做多余的饭，自己已经吃了一碗干饭了。不好意思再多了吃。将碗里的最后一口饭吃干净，放下自己的碗筷笑着拒绝说：谢谢外婆，我吃的很饱了，不用再给我添饭。给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们添麻烦了。李老头说：你这孩子，说啥呢，都是你娘和小霞不懂事儿，天天的放着好日子不过，弄的你爹和你们这几个好孩子都跟着累的慌。这次太晚了，等下次来，外婆让你舅妈给你做好吃的。

    午饭后，李老头亲自带着小伟去了村医李大夫的家里，李大夫吃完午饭刚要进屋眯一觉，就有人来喊门。琢磨着可能谁家出了急症吧，快步走过去打开院门，看到李老头领着一个陌生的小伙子站在院门外，李大夫开口问：李老哥，可是家里有谁不舒服？李老头叹了一口气说：嗨！李大夫，说出来呀也不怕您笑话，还不是我那个糟心的闺女，这是我的外甥，特意从西门村过来请您出诊的。李大夫问西门小伟：病人是什么情况？西门小伟赶紧恭敬的回答：我妹妹掉陷阱里被里面的尖锐竹签子插进了大腿和手上，流了一些血，现在人晕着，家里没人敢为她拔竹签，也没有银钱送她去医馆，听闻您医术高超又仁厚善良，我们就来这里请您跑一趟。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两银子说：李大夫，这是我家能拿出来的所有银子了，请您务必跑一趟。不够的我们会去找人借一借，凑一凑，绝对不坏赖您的诊费。李大夫对李老头说：李老哥，你知道我已经有很长时间不去外村出诊了，既然是李老哥的外甥女，我就破个例。等我拿药箱啊，听外甥的描述，还要带些止血，消炎的草药，出诊费我也不多收，就还是按原来的一百个铜板，止血药和消炎的药可都不便宜，先去看看伤情再说，银子大外甥先装着，等看完伤情再说。李大夫一边说着一边麻利的收拾自己出诊要带的东西。他将药箱盖上盖子一边往肩上背一边说：走吧。西门小伟急忙上前接过李大夫手里的药箱说：李大夫，我来帮您背着药箱，外边有牛车。您请。李大夫笑着说：有牛车好啊，省的我用脚量地了。外边的李老太和李桂芝看到西门小伟背着药箱过来就知道李大夫答应去西门村出诊了。急忙将牛车上最好的位置让给李大夫坐着。李大夫看到西门小霞时，先给她把了脉，然后就开始给她处理身上的伤。李大夫沉着脸指挥着西门虎和西门小伟将西门小霞按住，果断的拽出在西门小霞腿上插着的两根竹签，西门小霞的腿上又飙出了许多鲜血，西门小霞被疼痛折磨醒了一阵，她唉呀！呜呜呜呜呜的哭了几声再次昏了过去。李大夫将准备好的止血药粉倒在西门小霞的伤口上。观察了一会儿说：还好，血止住了，应该没有扎穿血管子。李大夫又帮着处理了西门小霞手上的伤。放下七包消炎的草药嘱咐着：熬药时，八碗水煮成一碗水，先吃七日，如果伤处不溃烂，就应该没事儿啦。如果有异常就再来找我。这几日别给她吃鱼虾之类的发物，辣的，油腻的也先忌口。看李老弟的面子我就不多收了，就给我一两半银子就行。李大夫抬眼看看李桂芝，对着李老头夫妇说：李老弟，老丫头这伤也吃些消肿的药吧。西门小伟掏出一两银子，看着西门虎沉着的脸，西门虎正要掏银子，李老太太快速的掏出二两银子说：李大夫，给你二两银子，你看着再给这个不省心的老丫头拿几包消肿的药。李桂芝像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里。西门虎接过西门小伟手里的一两银子了，又从怀里掏出家里的最后一两银子，递向李老太太说：岳母，她们娘俩的药钱哪能让您掏，我刚刚又借来一两银子，凑够了药钱，岳母您 把银子拿回去吧。李老头说：姑爷，你是个好的，她们娘俩动了歪心思，活该受罪。我们都知道几个好孩子都刚刚分出去，你带着着两个不省心的玩意儿的日子也不好过。这药钱我们出了。我和你岳母没教好闺女，拖累你了，我们厚着脸皮求你再给她们俩一个机会，别轰她们出去。李桂芝，我警告你，以后你再敢听小霞的撺掇，和她一起作妖。看我不亲手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