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数钱的喜悦
西门小山兄妹三人买完东西后脚步欢快的走出了镇上的集市，脚步匆匆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西门小伟咧嘴笑着说：小月，累不累？二哥背着你走一段怎么样？西门小月前后左右都看了看，确定了几人旁边上前后都没跟着外人才笑着说：二哥，我一点儿都不累，今天带的青菜大约卖了三百多个铜板，按照爹承诺给咱的提成，咱们哥三个至少能拿到三十个铜板的奖励。每人最少得十个铜板。卖鸡蛋得的铜板咱兄妹三个也都能分到几个，大哥，二哥，我们走快点儿，赶紧回家数铜板去。西门小民喜笑颜开的说：放心吧，小月，咱爹肯定说话算话。如果每个集市咱都来卖青菜，咱们家一个月就能攒下一两多银钱了。爹知道后肯定很高兴。西门小伟说：大哥，咱们哥仨每人一年也能攒下半两银子呢。太好啦，小月，这都是你的功劳。西门小月说：二哥，这账不能这么算。冬天就没有青菜卖了。不说啦，快点儿走，后面来了一个骑马的。西门小民兄妹加快了脚步，眼看前面就到了去西门村的路口。后面骑马的人追上来翻身下马说：小民，小伟，小月，你们哥仨这是去镇上赶集回来啦？兄妹三人扭过头去看到了熟人，原来马上下来的是东边的邻居耶律大伯，西门小民兄妹三人都礼貌的喊人：耶律大伯好！我们是去镇上赶集了，大伯，您也是从镇上回来的呀？耶律勇猛说：是，我把猎物拿到镇上卖了，顺便去县学堂给青天送了点儿东西。你们把东西放马背上，我让马驼回去。西门小民说：谢谢耶律大伯，我背上的东西一点儿也不沉，您骑马回去吧，不用陪着我们走路。耶律勇猛说：真的不用马驼呀？别跟伯伯客气啊。西门小民说：耶律大伯，真不沉。您快上马回去吧。耶律勇猛说：那行，你们哥三个慢慢走，不用着急，我见到你爹就告诉他你们回来啦。说完，翻身上马，很快就没影了。西门小伟羡慕的说：耶律大伯真厉害，会打猎，还会骑马。西门小月说：大哥，二哥，你们看出来了吧，耶律大伯可不是普通人。他能供青天大哥去县学读书那是要好多银子的。西门小民眼神暗了暗，没说话，西门小伟羡慕的说：是啊，我和大哥就上了几年私塾就花了好多银子呢。咱爷爷，奶奶去世早，咱爹卖了祖宅的两间房供大伯上学赶考，结果大伯在府城当官了却不愿意和咱们走动了。哎！西门小民说：小伟，在家里可千万别提大伯一家。爹也想一直供咱们读书，家里的条件实在是不允许，咱妈又不是个会过日子的，有俩钱就想花在小霞身上。家里就剩下四亩水田了，如果连饭都吃不上还咋供咱上学啊。爹心里也苦。小伟，以后咱都听小月的，小月是个有心计，有成算的。咱们听小月的，咱家的日子保准越来越好。西门小伟红着眼睛说：大哥，我知道，现在别说家里没钱，就是现在家里有银子了，咱这年龄也不能再去上学啦。咱哥俩以后就跟着咱大妹妹好好挣钱。西门小月安慰着两个哥哥：大哥，二哥，谢谢你们相信我，咱家的日子很快就会好起来。
兄妹三人说着聊着就到了村口，西门虎正在村口来回踱着步子等着呢，西门小民笑着说：爹，您怎么还到村口来等我们啦？西门虎说：这不是在门口遇到你耶律大伯，他告诉我你们几个回来了，我就多走了几步到村口来望望，怎么样？小月，带去的东西都卖出去了吗？西门小伟抢着说：爹，小月可厉害呢，东西很快就卖光了。他看看旁边没人，又压低声音说：爹，别在外面说，咱们快点儿回家数铜板，好多呢。西门虎笑着说：好！好！好！小月买到布料了吗？西门小月笑眯眯的说：爹，买到了，因为是剩下的一块儿布头还便宜了几个铜板，我又买了点儿碎布头。还买了便宜的白纸。爹，回家后，我用纸做个账本，以后我们去镇上赶集卖的东西和挣的银钱我都记录好，让您一眼就看明白。西门虎也是识得一些字的。听到西门小月说的话后激动的说：小月，你这想法很好，以后咱家的银钱你来管。计账的纸，笔，墨条钱从家中的银钱里出。你们哥仨的私房钱自己也保管好。不许瞎糟啊。西门虎领着三个儿女喜气洋洋的往自己家走着，这个时辰大家都在歇晌，进村后没有遇到什么人。刚一进院子，西门虎就把院门从里面锁上，爷四个进屋后，西门小民问：爹，娘和小霞去哪里了？西门虎说：你们刚走，你娘就说带小霞去你外婆家。怕你们回来晚，躲出去不干家务，还说要在你外公家住些日子。不用管她俩，她们不在家，咱爷几个还省点儿心。西门小月说：爹，你先坐着歇会儿，大哥，二哥，先把碎布头倒出来，同样颜色的放在一起，太窄的布条单挑出来，一会儿咱有用。西门虎听话的坐在一旁，看着哥仨手脚麻利的将碎布头分成几个小堆，弄出来了一大把长短不一的布条子西门小月将几堆布头重新包起来装在背篓里说：爹，你去拿把剪刀过来，把这布条子再裁细点儿，咱用它门穿铜钱用。西门虎很快拿来了一把剪刀，同时还拿来一个带锁的木盒。西门小月说：爹坐下看着我们属铜板。大哥，二哥，咱们把铜钱十个一串，或二十个一串，或三十个一串串起来。一边数着一边穿。西门小月把拴在腰上的钱袋子解下来，哗啦啦往地上一倒，一堆儿铜板撞击着发出声音，听着铜板互相撞击的声音。几人的心情都非常美妙。西门小月先从里面捡出了十五个铜板说：爹，这是我早上拿着的十五个铜板，先放一边，一会儿好算账。西门虎说：好！好！好！你们哥三个好好数。兄妹三人都一边数数一边穿铜板，几人都是第一次过手这么多铜板，心情美妙的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最后都穿完后还剩下三个零散的铜板，一共是四百二十三个铜板。
西门小月开始向西门虎报账：爹，这次我们哥三个去镇上赶集，六十个鸡蛋卖了九十个铜板，剩下的三百三十三个铜板和买布的二十六个铜板，还有买纸的十个铜板和进市场交的两个铜板就是卖青菜得的。按照和爹商量好的，六十个鸡蛋我交给家里七十五个铜板，青菜卖的钱扣去我们哥三个大奖励三十三个铜板，我们交家里三百七十五个铜板。爹，您看可以吗？西门虎哈哈笑着说：可以，你们哥三个做的好，拿奖励是应该的。以后再去赶集卖货还是按这个算法给你们奖励。小月，把钱和账都收好，爹送你一个带锁的钱匣子。要防着点你娘和小霞，咱家里不能再没有积蓄啦。这拿出来的十五个铜板小月你就和你应得的奖励一起存起来吧。西门小月也不矫情，从西门虎手中接过带锁的木盒，从提出来的奖励里数出十七个铜板递给西门小民说：大哥，这是你的。又数出十七个铜板递给西门小伟说：二哥，这是你的。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同时说：小月，怎么这么多？西门小月说：鸡蛋提了十五个铜板，青菜提了三十三个铜板，咱们哥三个，每人十六个，还有昨天晚上两个哥哥每人给我的一个铜板。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异口同声的说：傻妹妹，哪能这么算。鸡蛋是你煮的，青菜也是你自己摘，自己洗，自己捆，在集市上也是你费力吆喝着才卖的那么快。我们俩怎么能和你分一样的呢？西门小月撒娇说：哎呀，没有两个哥哥，我自己怎么可能把那么多菜运到镇子上。啥也别说了，给你们就拿着，藏好了攒着将来娶媳妇用。以后咱们会越挣越多，哪能都放我这里？西门虎在边上说：小月说的对，小民和小伟你俩也要学会管钱啦。快都把钱收起来，今天中午咱们爷四个吃炖好的庆祝一下。小月，咱们包顿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咋样？多放点儿浑油，我去和面，多掺点白面，保准好吃。西门小月说：行，包大蒸饺，也快。今天鸡窝里又捡了六个鸡蛋，放上三个。西门小民说：小月，你先歇会儿，大哥去割韭菜。西门小伟说：二哥切馅。西门小月笑着说：有哥哥就是好，我先把这些收拾好，等会儿我来包饺子。西门小月将串好的铜钱放进小木箱，把自己的钱袋子也放进去，盖上盖子锁好装在放碎布头的背篓里，一起收进了自己住的屋子。再解开炕脚行李后的一块儿木板儿把盛钱的小木盒放在自己平时藏东西的墙洞里。将行李重新码放好，仔细检查了自己住的小屋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拍拍手走出自己住的小卧室。当初西门虎的大哥西门春在这套房子里住过不长的时间，只知道西门春那一房有一个儿子，和西门小月是一年生的，还有一个女儿，今年应该是十一岁。但是西门虎一家从来没有见过西门春的媳妇和孩子。在十几年前，西门虎的父母建这套宅子时也是花了心思的，一共建了一排座北朝南的八间正房，最东面的两间西门虎的父母留给自己住，中间三间是大儿子西门春住，西边的三间老二西门虎住。还在院子里打了一口深井。当年老两口为了给大儿子西门春进京赶考凑盘缠不得不忍痛卖了自己住的东面那两间正房，搬过来和大儿子一起住，把西门春这套房的西屋隔成了两个小间，一间北屋做成书房，一间南屋做成卧房。后来西门春考得不错，还在府城做了官，后来娶了上司的女儿。几乎不怎么回老家西门村来。西门老夫妻在去镇子上赶集的路途中被惊马踩踏而亡。西门春也没有回来奔丧，只让人送来一封书信说：自己公务繁忙，夫人怀了身孕，不能赶回来奔丧，一切事宜均由二弟操办，家中房产，土地自己全部放弃！委婉的表示以后不再和家中联系。当西门虎收到这封信后就拿给村长和村里的几个辈份比较高的五伏内的族老看了。大家都气愤的骂西门春白读了几年书，做官也不会是什么好官，这种人不联系更好。村长和几位西门家的族老帮西门虎料理了他父母的后事并且把西门家的房子，田产都过户到西门虎的名下，为他办理了新的房契和地契。西门虎一直都很感激村长和族老们的恩情。
至今为止，西门春和西门虎这兄弟二人十多年没有再联系。西门虎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自己的大哥西门春在府城做的官还不小，生养了一儿一女的事儿。为此，西门虎很是苦闷和无奈，他知道大哥从小就瞧不起自己，但是没想到大哥会做的这么绝。想想自己和大哥之间的差距确实太大了，既然大哥不愿意和自己这个泥腿子走动，那么自己就当没有过这个大哥好了，顺其心意不去打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得了。现在西门小月住的就是原来西门春的北书房，南卧室被西门小霞占去了。不过西门小月很喜欢自己这个小房间，虽然小了点儿，白天的采光没有南屋好。但是有自己独立的小空间，还有一个书桌，一个小衣柜，屋子里的火炕虽小，但是自己住正合适。西门小霞当初也想把书柜和衣柜抢走，西门虎说：你想要书柜和衣柜的话就和你姐姐换一换，你来住北间，让你姐姐去住南间。屋里的摆设都不许动，这是风水。西门小霞舍不得放弃阳光明媚的南卧室就没敢再抢衣柜，最后还是缠着李桂针让舅舅给做了一个小衣柜，李桂针的三哥李桂木是个木工。西门虎看到大舅哥送来衣柜时虽然心里清楚李桂针肯定是花了银子的，可是已经送过来了也就没再说啥。在送走李桂木后还是警告了李桂针一番。李桂针当面不敢反驳西门虎，可是依然偷偷将家里的银两花在西门小霞身上。每当村里来了挑着担子的卖货郎时，西门小霞总能拿出铜板来买上点什么。时间长了也不是啥秘密，村里人都知道西门虎家里养了一个傻瓜女儿，不但啥活儿不干，玩起来还常常忘了吃饭，而且挺能花钱。西门虎一次又一次的怒斥李桂针和西门小霞母女，母女俩当面不敢顶撞他，但是对于西门虎的警告总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该咋地还咋地。眼看两个儿子都大了，又受到算命先生的点拨，西门虎果断决定将管家权交给大闺女。一定要改变家里现在的状况。不争馒头争口气，既然看到了大闺女的智慧和才能，就放手让她充分发挥，相信在大闺女的带领下一定能把自己家里的生活水平提高到新的水平，西门小民和西门小伟这两个儿子也会在大闺女的熏陶，带动下越来越有出息。西门虎一边揉着面一边想着近几日发生的事儿。他对未来的日子充满希望和期盼，手里的面团已经被他揉弄的非常粘软还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