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指向天空的时针
我低声吟唱起丰获之调，并让力量直接锁定了瑟蕾莎。
“幻女士，您想做什么？”瑟蕾莎的眉头微皱。
“我只是要看看，这是不是一场幻境。”在生气的繁烁的帮忙下，丰获之黍的种子已经遍布了她周围的空气。
“是这样吗……”瑟蕾莎略带歉意地看着我。“请恕我有些逾越了，女士。还是由您，这场典礼的主持者来宣布结束语吧……”
她挥动了手，周围对我虎视眈眈的侍卫们都向后退却。
她也随之缓缓走下了庆典礼台，走到我的面前认真的看着我。
“可以让我离开吗？”
我一时间有些顾虑。
“那我就当您允许了。”
她从容地我的身边经过，看着她的样子好像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过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暗中传音给我。
“选拔日的开幕式已经结束，请诸位有意者移步至选拔学员的礼台参与此次选拔日，剩余者也可在学园老师的带领下来观赏学园处于地面的分园。”
她转头微微望了一眼我，便在侍卫的陪同下离开了现场。
“像我这么说就可以了，说完就过来吧。还是感谢您不为难我，呵……”
……
“女士，这件事该从哪里说起呢？”她递过来一杯红色的水。“不用试探，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不会对您做什么的。”
好吧，我暂且相信。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她口吻倒不似记忆中的漠然。
“你邀请我，不应该我先提问吗？”我看着她。
“呃……”瑟蕾莎有些猝不及防。“那就您先问吧，之后可以回答我问题吗？”
“可以。”
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这也是您问过最多的问题吧？”瑟蕾莎平淡的仿佛毫不意外。“幻女士，这种问题是需要自己思考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用十分诚意去对待对方的。”
“如果您有思考的话，不妨先说给我听听。”
我的脸好像有些发烧，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大部分时间还真是她说的这样。
不过这次不一样，所有的线索已经被我整理好，我只是缺少经历者的叙述来确定它。
在我所设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中，瑟蕾莎一定算一个。
“假的“瑟蕾莎”想去天空学园，或许可能是取一样东西或许是找一个人，并且她可能之前找过你，并且给你了足够的利益。我可以肯定，这份利益是足够大的，或许大到我无法想象。否则你，卡图雷亚的皇储在今天如此突兀地来到这里，这并不合理。”
“不错，请继续，女士。”瑟蕾莎此刻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果然是这样，还有，你的那位侍女，是否就是之前我在空中学园见过的‘海云’？”
“您的直觉很敏锐呢，嗯，她的确是，真正的海云在上一次游历的时候就已经被我们替换了。至于您走入幻境的事，那位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选择让您踏入她为克里斯汀准备的幻境，也迫使海云这个身份暴露了，急忙离开学园，刚好我因为一些原因来到这里，这才回到我的身边。”
“我不明白，你明明有人在空中学园，为何还要如此费劲将那个假的你送上空中学园。”
“我的侍女是自然道途的命占者，自然命占者是最擅长伪装自己的命占者，我想您应该也知道这一点。自然的伪装再加上那位幻术，进去的难度自然不大，而且，她只是先行一步的接应罢了，不是识世道途的命占者会连学园的方位都搞不清楚的。”
“这下您明白了吗？”
“你们是早有预谋啊。”
“这样说倒也没错，我并不否认。”她平淡的说。“不过有一点我要否认，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瑟蕾莎，现在是幻境吗？”我突然回想起我之前要确认的一点。
“没，那位好像是对您很有兴趣，花了大代价去动您，没想到您只是睡了一觉就苏醒过来了，让她好一阵气，气上头，就又给您了一次幻境，这次的施术体就是诺，咳，莉娅丝。”瑟蕾莎的语气都有些绷不住。“不过没想到这一次也很快，您刚到我的面前不久我就已经知道它破碎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那位没有维持的原因。”
“为什么？”
“生命者借助您感知到了她的位置，她恐怕现在正在被魔女会的命卜者追杀，自然也就顾不上维持您的幻境了。”
哈？
“莫娜·奥古斯塔斯·克里斯托弗？”我回想起那个娇小的身影。
“嗯，没想到您会记得那么麻烦的名字。”
“为什么她会追杀……”
“总该让我提问一次吧女士……”瑟蕾莎的声音居然有些郁闷，娇柔的手扶在桌沿边，看上去还有些委屈。
我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
“接受恩惠，是否就意味着必定选择，诚实之下，是否潜藏着别有用心的指引，天许慧眼，是否可以保证自己所见皆为真实？”
唔……
她的话好像在质疑着什么。
“好了，那位所要求我转述给您的，我已经对您说了。”瑟蕾莎向我展示了一枚怀表。“在怀表的时针对准耀明之时前，我们有充足的时间。”
……
我们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直到一声敲门声响起。
“幻，你在里面吗？”是莉娅丝的声音。
“嗯。”我缓缓起身，但却不知道是开门好还是不开门好。
“没有那么麻烦……”瑟蕾莎来到了我的前面打开那扇门。
“你……”我有些紧张的看着莉娅丝，却发现她正在疑惑着看着我旁边的瑟蕾莎。“是谁？”
我也随之看去，却发现瑟蕾莎重新转换了容貌，就连之前说话时的服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变了，眼神变得柔和，甚至语调也变得亲切了不少。
“我是魔女会的传信者，我叫塞琳娜。”瑟蕾莎换上了温柔的笑容，接着这抹笑容就僵硬了。
“你是传信者？但为什么我没见过你……”莉娅丝有些怀疑的看着她，接着又转头看向我。“幻，你不是和瑟蕾莎在一起吗，还是说……”
“莉娅丝”瞬间爆发出毁灭的道途力量，绝对不止是道途者的力量，一瞬间锁定了瑟蕾莎，我还没感受过这么恐怖的毁灭力，瑟蕾莎面露难色，被紧紧地钉在原地。
“瑟蕾莎，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面前的“莉娅丝”果然是珂妮薇尔。
“我是答应过您不错，但我并没有违反当初的约定。”
“克里斯汀的零号鸟在你手上，你……”
就在这时，外面的天色突然暗淡了下来，珂妮薇尔脸色微变。
“瑟蕾莎，你最好就待在这里，否则你无论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珂妮薇尔的怒火几乎要以实质的方式出现。“幻，快和我一起走。”
提未已经啼鸣着飞来。
“毁灭者，我不会走的。”瑟蕾莎脸色难看的半跪在地上，但手指还是吃力地从怀中拿出一件物什……
那是之前她就已经拿出过的怀表，时针已经将要划过耀明之刻，紧接着她便再也无力拿住怀表，怀表掉落在地面上，时针从破碎到怀表框中蹦跃。
下一刻，本该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着的时针，指向的方向却不再改变。
我朝向它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
天空的方向。
“我从没有打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