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心声
“洞灵哥，好久不见。”
张洞灵听到这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声音，顿时浑身一颤。
他回过头去，便看到了御龙婧珊那张冰清玉洁的脸。
“婧……师妹，好久不见。”
张洞灵开心却又忐忑地道。
御龙婧珊上车后便端坐在后排的座位上，其一袭白色道衣，头顶扎着一个太极髻，宛如一个女全真。
她肤如凝脂，星眸动人，好似仙子下凡尘。
也许是许久不见，有些许陌生；也许是碍于父亲在身旁，不便过于亲昵。御龙婧珊只是和张洞灵寒暄了几句，又随便问了几句学业上的事情，便没再说话，而是闭目养神。
三人一路无话。车行极快，又过了一个小时便回到了位于吕仙县望羊山厅的青狮岭。
母子相见，少不得一番嘘寒问暖。经过母亲的一番思想工作之后，张洞灵总算是愿意参加这次的会试。
母亲已经代替他办好了一切考前手续，将准考材料都交给了他。母子谈话期间，张洞灵少不得要炫耀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可是如今的关钰似乎对钱财看淡了不少，只夸了句儿子出息了，便没再深入讨论这个话题。
随后无话。晚膳之后，张洞灵和御龙婧珊默契地并肩走向山庄后的茶园里。
此时已进入仲夏，张洞灵自然是穿得十分清凉，虽然是一席侠客服，但上衫却是短袖短打，鞋子也有很多透气细孔。
而御龙婧珊则依然是一袭白衣及地，长袖飘飘，却清凉无汗，令张洞灵颇为惊奇。
在茶园的一角，张洞灵忍不住偷偷地查看了一下御龙婧珊的气息，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看之不透。
察觉到张洞灵的窥测，御龙婧珊浅笑道：“洞灵哥，你偷看我啊。”
张洞灵窘道；“唔，没有啊。”
御龙婧珊道：“看了就是看了，如何不敢承认的。你说说看，我跟她比起来，谁更好看一点？”
张洞灵一惊，道：“谁呀？”
御龙婧珊道：“就是那个芦苇，芦团主！”
张洞灵闻言，暗叫一声苦也，心道：我的个乖乖，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消息都这么灵通么！
御龙婧珊追问道：“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她好看？”
她的声音不大，如今却如同波总的声音那般十分空灵，所以让人有一种灵魂都被拷问的感觉。
“没有的事。当然是你好看，我的婧珊最好看！”
“我还是你的婧珊么。”
御龙婧珊幽怨地道，说完竟尔流下两行清泪。
“啊！”张洞灵大惊，急忙走上前，壮起胆子想要帮御龙婧珊擦拭。
御龙婧珊却轻轻推开他的手，转过身，极为委屈地说道：“我知道，我没有那个女孩那么会打扮，我也没有她那么火辣的身材，更没有她会说话，会讨你欢心。可是从小到大，我都，我都……可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答应过我娘的。”
说着说着，她声音渐渐哽咽，脸上的泪水肆意纵横。
张洞灵急忙跑到她的身前，痛苦地挠着头道：“婧珊，我错了，对不起！”
御龙婧珊却是不住地摇着头，抽泣道：“我这段时间每天诵经修道，想要忘记你。可是一见面，我才发现，忘掉一个人，怎么会那么容易。”
“这些话，我本来想等到会试以后再跟你说，但是你看我的眼神，还有你跟我说话的语气，让我觉得，好生分。跟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我，我忍不住，我……”
张洞灵只觉大脑嗡的一声，无尽的悔意顿时便涌上心头。
张洞灵啊，你怎么忍心伤害这么善良单纯的一个女孩啊，你这个畜生！
“我，我不是人啊！”
张洞灵痛苦地大喊一声，抱着头跪坐在地上。
御龙婧珊见状，忙道：“洞灵哥，你不要这个样子。对不起，我不应该在统考之前的这个时候告诉你，对不起！可是，我又想在这个时候告诉你。”
“我听我爹说，徐知县已经帮我们两个争取到了保送到武德泮宫的保送名额，只要我们能考过大成均的分数线，就能进入这所一流的泮宫。”
“这所泮宫有一个家国危安瞽宗，进入这个瞽宗，你姐姐的消息就能很快查出来，你以后也就不用纠缠在社团的打打杀杀之中了。洞灵哥，我知道你具备这个实力。如果你还在乎我的话，就好好面对这次的统考。我会在龙京等你。”
说罢，御龙婧珊便擦干眼泪，快步地离开了茶园。只留张洞灵一个人目光呆滞地凝视着茶园里的泥土。
“哟哟哟，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哟。你都伤害她这么深了，她还如此为你考虑。那个芦苇虽然不讨我喜欢，但不得不说，为了你呀，她也是连命都可以豁出去。张洞灵啊张洞灵，你说你一个穷酸的乡下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居然能够同时得到两大绝色小美女的垂青。”
这时，张洞灵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圣女姹的声音，那是她在与张洞灵的神念对话。
张洞灵不想搭理她，依然是埋头看土。
见张洞灵不答，圣女姹没好气地道：“喂，我说你，哑巴了是吗？”
张洞灵依旧不理。
圣女姹道：“你个死乡巴佬，我给你支招呢。你想不想听？”
张洞灵耐不住聒噪，也是没好气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圣女姹大怒道：“我说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好心好意教你如何去把她的心挽回来，你不想听就算了！”
张洞灵道：“就你，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别告诉我你教我如何使用魅功。”
圣女姹笑得花枝乱颤地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不过即便你真想学魅功也没有那个先天条件，但是我可以把我的魅功借给你使用，助你一臂之力。啊哈哈哈。”
张洞灵道：“那可真是谢谢你啦，不过我可不想将这么下三滥的手段用在婧珊身上。”
圣女姹道：“嘿，少在这里装清高，你揩芦苇油的次数还少了吗。话说回来也真是，你在那个芦苇面前可真是大胆，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油都敢揩。怎么面对这个小姑娘之时，就变得这么怂了。”
“不一样的。你不懂。”
“什么我不懂。嘿嘿，你就是骨子里的自卑心理作祟，对也不对。”
“胡说八道，我哪有什么自卑心理。”
圣女姹道：“嗨，不自信就是不自信呗按，这有什么的。但是人家都这么主动了，就等着你上去抱人家，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哪有。她明明，明明推开了我。”
圣女姹没好气地说道：“你傻呀，那叫半推半就。听我的，赶快追上去，我敢保证，她绝对没有走远，绝对躲在一个较为隐蔽而你又很容易找到的角落里自怜自伤。”
“真的，这你都知道？”
“那当然，我可是圣女，是女情圣。就她这样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你照我的方法去做，保证能够拿捏得死死的。”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婆婆妈妈还像不像个男人啊。我告诉你啊，她现在可是最为脆弱的时候，也容易干出一些傻事来。如果你不去，万一有什么妖魔鬼怪乘虚而入，将她的身子骗了去，你可就要后悔莫及了。”
“我去！”
张洞灵闻言大惊，急忙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