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帮会的两面
我丢啊，看来这个波总也不简单啊，居然知道我在打六扇门的电话。
芦苇闻言怒道：“张洞灵，你打六扇门电话是待怎的！”
波总道：“想必他已经看出来了什么，毕竟人家可是动用了《伯乐相马》瞳术之中的英忍之瞳啊。张洞灵，刚才的消耗不小吧。”
张洞灵闻言，暗想道：连这都知道，看来这波总着实不简单。但是如果此刻当场拆穿对方的真面目，恐怕真会招来杀身之祸。还是周旋周旋吧。
张洞灵干咳了两声，装出一副十分尴尬的样子，道：“掌门见笑了，修为不到家，不到家。”
波总冷笑道：“哦，是吗。张洞灵啊，我长得漂亮不？”
张洞灵忙不迭地奉承道：“漂亮，哦不，是美，很美。”
刚才张洞灵动用了瞳术，把其他人大致都看清楚了，可是这波总的面纱之下却是一层薄雾，看之不透。于是他索性打官腔，拍马屁糊弄。
波总冷笑道：“我这面纱乃是冰魄蚕丝所制，对瞳术是有抵制效果的。你一个术士施展的英忍之瞳，看他们还能看个大概，看我的话，恐怕只能看个混沌吧。”
听完波总的话，不只是张洞灵，就连折耳根、芦苇、黄丝都变得紧张起来。
张洞灵思忖道：我去，这个老阿姨太鸡贼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要想尽办法周旋，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白天那些孤魂野鬼不在烈日下露头，所以只需要考虑这一百多个帮众和几十名机器仆役就可以了。
但是到了晚上，那些游魂野鬼都出来的话，那恐怕得有五百之众。再加上水面之下那些游弋的水鬼，这么多饿鬼围上来，就是插翅也难飞。
张洞灵这般想着，便故意挤出一个眯眯眼的表情道：“啊，这个啊，我就不知道了。但掌门您声音如此空灵好听，身边又都是俊男靓女，您必定也是国色天香、风华绝代。”
这句马屁，寻常人听了自然是十分受用，但波总不是寻常人。
却听波总冷笑道：“还在给我装。好了，你既然都已经看出来了，我们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你放心，我们并不会加害于你。你随我来吧，今天我就把你想要知道的答案，都告诉你。折二、阿芦、丝丝，你们三个也过来。”
说罢，波总便走到无悔餐厅侧门处，从一个旋转楼梯登上了餐厅的屋顶。
折耳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张洞灵道：“请吧。”
张洞灵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所以即便是再怎么害怕，也只能跟着三人上了屋顶。
餐厅很高，足有一丈。屋顶风大，将露台上的遮阳伞刮得呼呼作响。
此时波总已经身处一个阳光茶室之中，正在主位上煮茶。
张洞灵等四人先后走了进去，环绕着树根制成的茶台而坐。张洞灵选择了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也就是波总的右手边斜对着她的位置。
芦苇随手关上了门，坐到了张洞灵的旁边。
折耳根坐在张洞灵正对面，黄丝则位于折耳根和芦苇之间。
波总问道：“关管带，喝什么茶？”
“茶道我不懂，我自幼都是喝的吕仙毛峰。”
“我这里还真有，大家伙儿都尝尝吧。”
波总笑了笑，从身后的木架上找了一个茶叶盒子，包装上果然写着吕仙毛峰四个字。
“毛峰要用白瓷来泡，才不会走味。水温也不能用滚烫的水，八九十度的水温即可。”
波总边说边取出一套白瓷杯，将茶台上的骨瓷茶具都挪到了一旁。
看着波总不紧不慢的温杯，洗茶，再泡茶，张洞灵不住地用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膝盖。
“掌门……”
张洞灵刚要张口，却被波总打断道：“可以喝了，毛峰泡个几十秒就可以喝了，这水温也不滚，慢慢喝，正好。”
张洞灵无奈，只得端起杯子，品了一口。
果然是老家的味道，茶香扑鼻，茶汤苦中有甘。
折耳根品了一口，赞道：“好茶。”
波总笑道：“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家乡特产。吕仙县，一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南北朝的十八蛮王就有一个出自吕仙。本朝开国元老之中，有一名中郎将、四名少将军皆是出自吕仙。其中一名少将军后来官拜军机省太尉（军机省二把手）、加封为辅国上将军，更有本朝‘水军之父’的盛名。”
“而开国至今的州牧、刺史，吕仙县也是出了好几位。另有两名绝世的武学天才黄凤杰、御龙不凡托生、成长于吕仙。小小吕仙，可不简单。”
张洞灵道：“掌门似乎对我的家乡十分了解。”
波总道：“那是自然。吕仙县我去过很多次，就连你的母校吕仙洞书院，我都去过。曾经我也登上过女仙岭，那真是一个仙雾缭绕的人间胜境。从金顶上举目远眺，甚至都能看到九衢府的天际线。”
“哦，掌门是什么时候去的？”
“去了很多回了。”
波总见张洞灵茶杯空了，便给他加满了温水。这才切入正题道：“张洞灵啊，你是不是已经发现，这个岛上有很多鬼魂啊。”
波总如此开门见山，张洞灵自是一愣。
见张洞灵不答，波总续道：“甚至说，你对这几日以来的所见所闻，都感到十分的疑惑，对不对？今天，我为你解开这个疑惑。”
“哦，是吗。掌门，您请说，我洗耳恭听。”
“张洞灵啊，你对社团的概念，究竟了解多少？”
张洞灵道：“社团就是帮会，大部分帮会不就是黑帮么。”
波总摇摇头，笑道：“黑帮，那是你们外界的看法。帮会，也是你们外界的叫法。其实我们每一个社团都是一家公司或者是集团公司。社团的业务有很多，主要分为明面业务和暗面业务两大类。”
张洞灵问道：“何为明面业务、何为暗面业务？”
波总道：“明面上的业务千奇百怪，每个社团侧重不同。比如丐帮，他们控股的公司叫做华胥国千乞百丐联合集团有限公司，旗下还有很多家子公司。”
“丐帮网罗了很多手艺人，从事一些街头卖艺、唱曲，以及疏通管道、屋顶补漏等脏活累活，可谓是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所以丐帮被称为天下第一大帮也不为过。”
“其实丐帮的出发点是为了给底层人民提供庇护，初衷是很好的。但是上千万的帮众难以监管，导致如今帮中出现了污衣派和净衣派两大派系。”
“近年来净衣派得势，将帮中弄得乌烟瘴气。特别是九衢府，简直就是地痞流氓的做派，所以九衢府龙民都给丐帮叫做堕落丐帮。不知道丐帮的开帮老祖庄义方老前辈知道了，该做何感想。”
说这话的时候，波总不住地摇头，似是十分叹惋。
张洞灵道：“丐帮的事情，我听人说· 过。他们除了明面上这些老百姓离不开的脏乱业务之外，还担任华胥教最大的情报收集组织，对吗？”
波总惑道：“谁跟你说的，谢光明？”
张洞灵沉默，不置可否。
波总道：“的确如此。毕竟丐帮弟子门人众多，涉及的领域又很广，所以自古以来便有这个业务。”
张洞灵点点头，又问道：“收集情报这类业务，就是丐帮的暗面业务么。那水银帮和青春道的明面业务和暗面业务，又是什么？”
波总笑道：“丐帮为当朝华胥教收集情报，这其实也是明面业务，毕竟华胥教门对于有效的线报是要付费的，可不是白干。其实所谓的暗面业务，主要是帮助华胥教做一些他们想做却又不能做的事情。”
张洞灵微微皱眉，道：“哦？”
波总喝了一口茶，续道：“社团的暗面业务，其实就是得到了授权或者默许的灰色地带业务。所以说，存在即合理，社团的存在，有它的必然性。不过呢，很多社团的做法过于偏激，给社会带来了很多负面的影响。这自然背离了华胥教的初衷。”
“所以华胥教对于这些社团也会开展定期的清剿工作。被清剿的社团，他们之前的业务又不能不做，所以就会有其他社团来接收，或者新的社团来承接。这就是社团生生不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