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现实与消息
随着二人一鹿消失在黑暗之中,这一方天地随之坍缩成一点鎏光,追逐着阿七而去,溶入进它的眉心,化作一抹树状的斑纹。
砰的一声二人从虚空中跌落在地上,黑毛自从阿清消失之后就没有离开过,再次见到小主人,小尾巴都快摇上天了,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来。
不待阿清缓过神来,黑毛已经蹿入她的怀中,亲昵地蹭着,表达思念之情。
不过这一个多月没洗澡的味道也实在是熏人,黑毛转头一看对上的是一双灵动的眼睛。
“黑毛~黑毛~嘻嘻,我好想你呢,你怎么这么臭哟!”阿清捂着鼻子将它抱离自己。
黑毛趴在地上呜呜地喊着,呲着牙瞪着阿清怀里的小七。
阿七是灵兽,自是不愿与之计较,一记眼神带着威压就将黑毛收拾的服服帖帖,屁颠屁颠地当起了狗腿子,欢快地领着他们朝家走去。
走得近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还有剧烈的咳嗽声。洛老爷子苦寻孙女无果后气急攻心之下病倒了。
“阿爷!阿爷!我们回来啦~”山野之间充斥着阿清的喊声。
“阿清。唉,又产生幻觉了,是爷爷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洛老爷子轻声呢喃着,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阿爷!”突然门被推开,阿清踱步到床前看着消瘦的爷爷自责不已。
洛爷爷此刻终于确信自己的孙女回来了,爷孙俩哭做一团,黑毛想要靠近阿七却又不敢偷偷地往牧秋身边凑着,被牧秋嫌弃地推开了。
阿清回来后,洛爷爷的身体明显的好了起来,小小的屋子里又有了欢声笑语,期间我们把这段时间的遭遇细细的和老爷子说了一遍,洛爷爷唏嘘不已,他不知道会有这等奇遇,以为不让阿清去后山是有什么危险。
太上宗,玲云峰
“看来小丫头要出关了,暴动的气息稳定来了。”一位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捋着花白的胡须说道。
“见过大师姐!”
“蓝师姐!”一路走来,问候声此起彼伏,小姑娘正是回到宗门后就开始闭关潜修的蓝浅梦,看到热情的师弟师妹,小姑娘都会点头回应,只是眉宇之间萦绕着消散不去的愁绪,自身的气质在境界提升后也变的愈发清冷。
“见过师尊。”见到老人家后蓝浅梦规矩地行礼。
“浅梦,自从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修炼室里,你这古灵精怪的丫头也有刻苦修炼的一天,经过这件事后看来真的是长大了。”老人家欣慰地说道。
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那么她宁愿不要长大,永远无忧无虑的不好吗?
“我害的他家破人亡,这一世是我对不起他!我要亲手为他报仇!现在的我还太弱小了,恳请师尊将《太清诀》传授给我。”蓝浅梦双眼满含仇恨,跪在地上对着师尊周玄儒恳求道。
“起来吧丫头,太清诀本就是太上宗传与掌门的功法,你有这样的决心为师自是愿意,以你现在大乘境的修为接触太清诀也是最佳时机,只是为师掐算你与林牧秋尘缘未断,太上忘情,这是太清诀的重中之重,我怕你将来会后悔,为师也是因为这一点迟迟没有踏出最后一步,太上忘情,太上斩情,太上无情,唉。”周玄儒感慨道。
“师尊,我已经没有颜面再见他了。我想他也不会想见到我。”听到师尊说自己和他尘缘未了,心里起了一丝波澜,随后便被更大的绝望所淹没,愧疚感似巨浪吞噬了蓝浅梦。
“师尊,浅梦无悔。”
东极军营
“景烈,你小子这么拼命做什么?该休息就休息,你这没有练武的底子,身体也吃不消啊。”军营中的老兵从未见过如此刻苦之人,让他们都感到汗颜。
王景烈闻言只是笑笑不说话,手中挥舞的长枪不曾停下,一招一式已有规模。
一个月之前景烈来到了东极军营打探牧秋的下落,得到的也是让人失望的消息。
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耿大帅叫住了他,说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在这乱世之中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有缘之人自会相见,不如就留在为国效力,还能抗击金军,学得一身本事后将来也能为牧秋报仇雪恨。
景烈这一个月来每日都是如此,拼命的锻炼自己,杀敌时不顾安危的总是第一个冲上前去。他痛恨自己的无力,觉得从文不如习武,其实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责任感重的少年总是把一切归结于自己,不肯放过自己。
‘牧秋,可能我们的见面要推迟了,不过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并肩作战!’景烈在心中想到,不自觉的挥舞地更加卖力。
玄阴宗
柳慕白已经完全的吸收了经脉里的丹药之力,突破了枷锁,修为更是突飞猛进。
“还是没有林牧秋的消息吗?”上座之上的柳慕白面无表情地问道。
“属下无能,请少主责罚。”
“罢了,本就是难为你们的事情,找到了固然好,找不到也是他命不该绝。把找人的事情交给悲欢楼去做吧,找到了将人带来见我!”柳慕白沉声说道。
“接下来就是我们反攻的时候了,哼,大金的儿郎不会白白牺牲,还有着重给我留意周山书院的消息。”
“是,少主!”底下一众人齐声喊道。
“儿啊,为娘听闻你今日出关,感觉好些了吗?”来人是一名美妇人,与这阴暗之地不同,她给人的感觉是阳光开朗,如沐春风。
“娘,您怎么过来了,应是孩儿去给您请安,孩儿已经痊愈,感觉前所未有的好,您请放心!”柳慕白一改往日的阴沉,开朗地说道。
只见妇人一只手牵着个小娃娃,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小心,来,叫哥哥。”妇人鼓励着说道。
“慕白哥哥。”小心的额头已不见佛光印记,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斑点,他的眼里也没有了初来时的害怕与不安,现在看着周围只剩下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