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亡！
随着杜知行的到来，双方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不少。
王景烈将林牧秋背起，对着老黄说道:“黄叔，你快去找薛神医和夫子，我先将牧秋送回府上，我们在府上集合，快！”
老黄连连点头，显然是慌了神。
柳慕白见状也未有过多阻拦，只是诧异杜知行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此。
“杜大人，深夜来此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柳慕白将杜知行迎进院内，对着他说道。
“柳慕白，你怕是还不知道前线发生了什么吧？我要是你，现在可没有心情在这里看人笑话。”杜知行一脸不悦地嘲讽道。
“杜大人，此话怎讲？”柳慕白不明所以，耐着性子问道。
“你自己看吧。”杜知行将信件交给柳慕白。
打开便是刺眼的捷报二字，&39;我军于鸣沙镇，歼敌2万余，俘虏5万余，未见敌军大将萧博，逃跑者不足千人，我军伤亡3000人，其中重伤800余人，轻伤1500人，大获全胜。此战，依托将士们以死相搏，更是林世南以身作饵，诱得金军深入。天佑我大夏，吾皇万岁。&39;
“林世南！！这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柳慕白牙眦欲裂，愤怒地将手中信件撕碎。
“哼，柳公子还是想想回去怎么交差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降了我大夏呢，送上这一份大礼。缺少了这八万人马，你们的防线都要收缩了，我军趁势便可发起反攻。”杜知行小人得志般地讥讽道。
“杜大人这时候跟我分你我了？之前我找你合作的时候呢，别把自己摘的这么干净，耿进忠知道这里的事情只是时间问题，等到大军来到，林世南的事情你经得起调查吗？以他们的脾气，能有你好果子吃？”柳慕白也不是吃亏的主，反驳道。
这一番话如醍醐灌顶，杜知行本以为打发柳慕白等人离开便高枕无忧，得意之下忘了牢里还有个林世南，脸上的嘲讽淡了，担忧倒是渐浓。
“杜知行，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懂吗，你不方便动手，我可以代劳。只要你派人稍作阻拦，我派人去牢里将林世南给做了，事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大金细作刺杀，与你何干呢？日后又无人与你抢这功劳，岂不是一举两得？”柳慕白带着笑容蛊惑道。
杜知行闻言也是眼前一亮，正欲开口，只听柳慕白自言自语地说道:&34;只是你刚才的话让我心情很不好，心情不好，我就不想帮你。我想走随时都能走，你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啊，是你得求着我。&34;
“是是是，柳公子，老杜我一时失言，您海涵，您千万海涵！”杜知行瞬间换了一副脸面。
“哈哈，求人难道是站着求的？老杜啊，你不妨试着跪在地上和我说话？嗯？”柳慕白带着笑意身体向前倾，注视着杜知行说道。
杜知行脸上阴晴不定，内心也在做着剧烈地挣扎，最后生存的欲望压垮了为数不多的尊严，双腿一弯，颤颤巍巍地跪在柳慕白面前。
“柳公子，老杜我失言，请您原谅，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搭救一二。”跪地的那一刻，尊严已经不值钱，求饶的话更是脱口而出，流畅无比。
“看看，看看！三长老，五叔，这就是大夏的官，现在还不是跪在我面前求饶，哈哈。今日鸣沙镇一役，我军虽然失败，但是这八万儿郎是为大金江山，为大金子民而牺牲，也因我之缘故，非战之罪，我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反观你杜知行，有你这样的官员才是我大金之幸，大夏上下不知充斥着多少你这样的父母官，鱼肉百姓，排挤贤良，说得是尧舜禹汤，做事是男盗女娼，除了内斗什么也不会。”柳慕白说得慷慨激昂，杜知行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像一只躲在阴暗里的老鼠。
“滚吧，杜知行。三长老你助我将残脉放入我体内，等回去后我再慢慢吸收。五叔，辛苦你走一趟，我要林世南的命，这是慰藉大金儿郎的第一步。五叔，你顺便去将林牧秋的命也收了吧，既然林世南不仁，也不怪我不义。完成之后速来与我们会合。”柳慕白吩咐道。
大牢里，林世南盯着黑暗处似是有所感应
“是谁？”林世南问道。
“要你命的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是五长老，只见其身后，倒着值班的衙役，已经失去了气息。
“柳慕白的人？如此明目张胆？”
“哼，阁下真是好算计，坑骗我大金八万儿郎，现只取你父子二人性命，真是便宜你们了！”
“杜知行果然是你们的人，我嘱咐大帅封锁消息，你们那边的消息已被切断，只有我方才能告知你等战役的结果，而最先知晓的便是杜知行，我不以恶念揣测他人，只是他人比我想得更恶。可悲，可叹，一府知县，竟是卖国通敌之辈。我愿一人承担这些后果，恳请放过我儿，别无他求。”林世南悲愤交加，诚恳地对着大汉说道。
“你父子二人倒是情深义重，只可惜你那儿子已被我家少主抽取经脉，吸取药力，成为了一个废人。还不如我送他一起上路，你们也好有个照应。”五长老幽幽地说道。
“什么？！我儿，你说牧秋怎么了？你们！你们这群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牧秋，是爹对不起你，没有能力保护你。”林世南恶狠狠地盯着眼前之人，在心中暗暗思索‘牧秋，是爹害了你，爹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若不行，便是你我父子二人命该如此，有来世，为父定当好好地弥补你。’
五长老见林世南低头不语以为他已心无所念，放弃挣扎，正想要动手，哪知林世南突然暴起，向他冲撞而来，从怀中掏出木簪向着五长老心窝刺去。
这一突然情况，确实让五长老始料不及，但是普通人和金丹强者的差距犹如天堑，木簪在接触到五长老的衣服后，任凭林世南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寸进分毫。
反观五长老，一身气劲外放，脸上带着不屑，接过属下递过来的长刀，迎着林世南不甘的眼神，轻轻使力，从肚子处贯穿后背，鲜血染红刀尖。
林世南的手紧握着簪子，逐渐开始颤抖，眼神中没有恐惧，只是充满了愧疚以及一丝解脱的快感。
‘凝儿，我好累，我们有十六年没见了，我真的好想你，我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没有你在，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我好像还是没有做好，希望牧秋能好好活着。’生命的最后，林世南的嘴角是带着微笑的，眼里饱含热泪，手中紧攥着木簪，那是初时送给凝儿的乞巧节礼物，不想让这缘分随着生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