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雨
“爹,你回来了!”深夜林父带着一身风尘赶了回来。
“嗯,接到夫子的传信就赶回来了,信中只说你与玄阴宗的少主发生冲突,具体的情况也并未说明,到底是何事?”
“父亲赶路辛苦,还是休息过后明日一早孩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知于您。”
“无妨,行军习惯了,这点路程不算什么,迟则生变,来书房细说与我听,老黄,泡茶。”
书房里,炭火明媚,老黄立于林家主身侧,牧秋将此间发生的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事无巨细和盘托出,林父不时地喝口茶,皱下眉头。
“把那太上令和丹药拿来我看看。”林世南听完牧秋的描述后开口说道。
这两样都被我随身携带着,从袖里拿出来递了上去。
林父将令牌拿在手里,细细端详
“我并非习武之人,对丹道也不是很精通,这丹药看不出什么非比寻常之处,不过这令牌从选料到做工都是上乘,应是名门之物没错,相比这女娃不似在诓骗你等。”
“对吧父亲,我相信蓝姑娘。。”
“住口,做事冲动不经过思考,为什么不通知夫子,为什么不去报官,用得着你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来管?老黄你也是,怎么不拦着一点。”闻言老黄将头埋地更低,不敢回话。
“父亲,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并不认为有做错什么,明明是对的,为什么你们都是一副担心害怕的样子。”
“哼,幼稚,只有像你这样的小孩子才会分对错,对错有什么用,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有时候黑和白并不是相对的,而是混淆的,就像这昼夜,因为有太阳你才知道是白天,没有太阳就是黑夜,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父亲,我不明白。”
“哎,慢慢地你会理解的,现在也简单,既然蓝姑娘将丹药送给你了,那怎么处置就由你决定相信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那明日我们就将丹药交予柳慕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至于蓝姑娘的去向我们就不必告知了,关系到人家的身家性命。”林世南在深思熟虑后开口说道。
“父亲这怎么能行?!”牧秋闻言大惊失色。
“怎么不行?”
“这是蓝姑娘送给孩儿的,有了这丹药孩儿就可以踏足武道,亦可去太上宗修炼,父亲我不想碌碌无为地过此一生,而且这是孩儿的东西,怎能拱手送于他人。”少年一脸的不服与不甘。
“糊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不想碌碌无为怎么不好好念书?总是想着这些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东西,这个是你现在能守护的吗,你有这个能力拥有吗,把丹药交出去吧,好好地道个歉不是什么大事,至于蓝姑娘你更不用担心,她的宗门自会庇护她,到时候就与你无关了。”林世南的口气也逐渐强硬起来。
冥冥之中林牧秋感觉如果把丹药交出去了,那么他与浅梦之间的牵绊会就此斩断,少年也不再是自己了。
“父亲,请原谅我的任性。我不会将丹药交出去的,这是我的,我也没有做错什么更是不会去道歉的,我无用,时常让您操心,但是这一次让我自己做主吧,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无所畏惧,我相信对的就是对的,爹娘生我于天地之间,便是要做一个顶天立地之人,而不是因为强权卑躬屈膝,阿谀附势之辈。”
在牧秋的想象中说出这番话的自己一定是异常坚定,目光如炬,闪烁着万丈光芒,但是根据老黄第二天的描述实际上当时的自己是抖如糖筛,激动得涕泪横流,像被人遗弃的小猫咪一般。
“你,哎,痴儿,痴儿啊,也罢,也罢。终究是长大了,不再听为父之言,若是度过此劫,你便随那蓝姑娘上太上宗修行吧,省得留在这里惹是生非。你总说做父亲的不帮你,这次为父便也任性一回,莫说我儿这次还是行侠仗义,并无过错,不管如何为父这次定然护你周全,谁也别想伤害我林世南的孩子,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现在林牧秋才明白光芒万丈的意思,仔细看去原来父亲已经生了白发,背也不似原来那么坚挺,手上布满老茧,他原来也只是个普通人。
“老爷,少爷,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要我说也不是没有希望,我们只需要拖住等那蓝姑娘带人回来便可,这边有杜大人,吴夫子和老爷您,还有全城的百姓,拖个几日又有何难。”老黄出言宽慰道。
“嗯,此言有理,只要我们一条心,渡过这次难关还是有望的,明日我就去拜访夫子与杜大人,共同商量下对策。”林世南颔首道。
“父亲让您费心了。”少年愧疚地对着父亲说道。
城西一处奢华的宅子内,一男子独自在院中喝酒赏月,正是那毒公子柳慕白。
“林世南回来了?”柳慕白似自言自语道。
“回少主,已回到林府。”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回复道。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属下已安排妥当,下午已派出人马向庆云而去,那边接到少爷的传令必会竭尽所能的拦截太上宗的人,至于东极军那边,正在与我们的大金飞虎军交战,属下已传令飞虎军将帅以骚扰为主,只为拖住东极军的主力。至于杜知行这老小儿,已经被我们拿捏住了,再加上三长老,五长老都在往这边赶,万事俱备。”
“嗯,办的不错,下去领赏吧。”
“谢少主!”
“哈哈哈,希望你们不要一击而溃啊,我还准备了很多的后手,好戏才刚刚开场,别让我失望啊,林牧秋,我倒是要看看,成为丧家之犬的你,还是不是这般的嘴硬,啊哈哈哈哈~”
“我好比~潜水龙~困在沙滩呐~啊~啊~啊”
黑暗中传来阵阵戏腔,和近乎于癫狂的独白,许是多年的残疾导致了他内心的病态,其实从始至终对他来说都是场猎人与猎物的游戏,从来就没想过放过我们,棋子哪有脱离棋盘的道理,人生也是,想要谢幕,唯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