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姐姐，我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望着奈丽远去的身影，白梅碌咽了口唾沫，不住地痴笑起来。
“男的，男的不更好吗？”
虽然网上美女数不胜数，极品伪娘也不在少数，可在现实中碰到属实不易，而且奈丽生的实在标志，气质高冷娴雅，一般人见了不心动都难。
“看来我也该努力了啊。”
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因为久坐办公室身材不容易保持，已经是髀肉复生，惆怅不已了。
“想我今年24，步入中年，在这个圈子里恐怕也混不了几天了啊。”
白梅碌打开手机，刷起了短视频，只见一位穿着蓝粉色格裙的jk少女轻轻撩动着裙摆，摆出各种可爱的姿势，再往下还是她，穿着长靴一步裙，胸前高耸，飒起的整理着领带。他看的很陶醉，不过这些视频点赞数只有十几个，而评论区则更是乌烟瘴气，诸如，恶心，变态之类的，他都一笑而过。
没错，这位“少女”正是他。作为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普通人，女装是她最喜欢的放松方式，和大多数伪娘差不多，他也从小喜爱这些喜欢的东西，终于到了工作以后才有了机会尝试，期初效果还是挺不错的，不过因为打工人996的特性，他的身材也略微发胖，但那也不过从纤细变成有肉而已，不过随着身材内卷的开始，他这身材便被挤出了好看的行列。即使如此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做自己就好了。但是当他发现很多漂亮裙子都穿不进去的时候，还是很绝望的。
“算了，今天就到这吧，奈丽这样的美人儿可真是少见，这身材真棒，希望有一天能和她一样吧。”
白梅碌又点了一份小食，准备下午摸鱼的时候慢慢吃，工作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来气，为了一点生活费失去了很多，摸鱼怎么了？
他所在的公司并不大，只有二十几个人，因为他于是喜欢山多忍让，和同事的关系相处还算融洽，不过老板是个十足的奋斗逼，喜欢吹嘘他怎么白手起家和朋友一起创业当上老板，不过经过对老员工的旁敲侧击才知道，这人家里是开装修公司的，父母给了他几百万去创业，好家伙，专业忽悠是吧。
他脚步虚浮的走在街上，来往的行人中偶尔会有几个引人注目的妹子，他却从不在正眼看，满心欢喜因为美景，多看一眼就会爆炸，他的眼中只剩下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身材？为什么我不能这样自信的赚回头率，为什么这些漂亮的裙子我不能日常穿！
在失落和无奈中，他回到了自己在墙角的工位，逼仄的窄地，这是他唯一能得到的一点安全感了。
虽然奈丽的出现给他带来很多惊喜，但是短暂的惊喜之后就是无尽的焦虑，漂亮的脸蛋，甜美的声音还有漫画里才有的大长腿，每每想起都让他的自卑和难过指数上升。
为什么有人可以生的这么好看呢？越是这样想，他就越觉得呼吸困难，眼冒金星。他飞快的敲着键盘，噼啪声不绝于耳，这让他愈发烦躁。
“干脆这个破班就别上了，不想过大家就都别过了！”
可怕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叮！短视频里发来了私信提醒。
“你腿这么粗，就别出来丢人了，丝袜给你穿就是浪费。”
离谱，嫌弃归嫌弃，不看就好了，大不了点个踩，追到私信来骂是几个意思？
可是我的大腿围只有51啊，这还粗吗？他深深地怀疑自己，这身材虽然不是极品，可能不算是太差吧。
叮，又是一条私信。
“哈哈，怎么你最近越来越胖了？肉肉的也不错嘛。”
这人是他为数不多的粉丝中的一个，也是最早关注他的，虽然话是好话，有着宽慰的意思，不过他只把“越来越胖”看进去了。虽然是事实，但长了一点肉还算不上胖吧，真就是只有麻杆才算瘦吗。多重压力和内耗终于让他有些绷不住了，委屈和绝望充满他那干枯的内心，就像核污水浇灌过的种子，生出了扭曲的枝芽。
我怎么办你们才满意？
眼泪滴到键盘上，他也发出轻轻地啜泣声，但是没人多看他一眼——在这个绝望之地，每天都有被pua的应届生，和被边缘化的老员工情绪崩溃，他们处在一种从自我怀疑到崩溃、重建、励志再到自我怀疑的怪圈中，老板和远离了底层的核心员工把这个称为“牛马的治愈”。
大家一起结束这无趣的生活吧。这念头越来越清晰。
反正魔物这么多，出点意外也不奇怪吧。
“索性今天就不要去猎杀魔物了吧，我要加入他们！”人的情绪常常处于临界状态，那这个时候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刺激，就会变得疯狂，而且加入魔物的好处就是能得到那么完美的身材！至于还能不能保有神志，那都不再重要了。
打定了主意，白梅碌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尽管现在落魄，等到成了魔物，那便是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了。
等到了晚上，白梅碌关掉了手机，不再联络奈丽。他则是靠着感知能力魔物之间周旋，直到遇到一只感觉非常奇怪的窒息。
那魔物给他的感觉像是个普通人，但是又被什么东西困住了，还保留着一丝神志，如同粘在蜘网的蝴蝶，似乎在抗拒着。
他壮着胆子走了上去，靠的越近，便越心惊，一股淡淡的郁兰花香扑鼻而来。
真是好闻呢，传说郁兰花就是忘忧花，制成香袋放在枕边可以让人从忧虑中解脱，这魔物不会真是上天派来解救人的天使吧？
他离着魔物只有两步之遥却没被发现，这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背后看着魔物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修长笔直的大腿，他狠狠地咽了口水。
“我也会变成这样的！”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伸出手拍了拍魔物的后背。窒息身穿黑色紧身衣，看起来像是常见的莱卡或是氨纶面料，但是摸起来和胶衣类似而且像丝袜一样相当滑腻。
那魔物也被吓了一跳，随即180度转头，后背变作了前胸。白梅碌也是第一次触碰到这样完美的身体，有些忘乎所以，深情变成了骚扰。不过他坚信自己既然能感知到魔物，那么也能用意念跟它们沟通，所以他眼神坚定地看着窒息，不断地默默诉求着自己的心愿。
似乎是真的听到了他的话，窒息并没有攻击，反而是跟他对视着——且先不论眼睛能不能看，反正是这个动作啦。
“你，能，听到，我嘛？”他指了指魔物和自己，又指了指耳朵。
“呃……呃……”魔物发出轻轻地嘶吼声算是回应了。
“我，想成为，你。”他重重的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魔物。不知道这家伙能不能听懂。
“呃……唔……”魔物歪了歪头，察觉到来人没有恶意，竟然开始跨服聊天起来。
“我想成为你！”白梅碌冲着窒息伸出手掌，魔物竟然也配合的伸出手与他掌心相贴。
“呜——”不知道是感应到了什么，那魔物似乎是呜噎了一声转身便逃掉了。
“我靠，怎么回事，连魔物都不收我？”
夜色深沉，没有月光，白梅碌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上，像个傻子，远处的魔物们咆哮着，似乎在嘲笑他。
奈丽等到一点多也没能等到白梅碌的电话，听着窗外那骇人的吼叫声，她有些按耐不住了，索性自己先去找一些魔物练练手吧。
因为少了白梅碌的感知力帮忙，她只找到了几只游荡的窒息，不过也聊胜于无，由于和艾尔更加的默契，那些低级魔物不消三招两式便被统统肃清，和预想一样，那些逸散的黑雾也被转化成少量的魔力吸收了。这下可太好了，即便是慢慢磨，早晚有一天也能达到贤者之石的要求，就算等的再久，希望也是有的。
这一夜间，奈丽一共猎杀了37只窒息和一只落单的无面人，这让她积攒的魔力也更加充足。望着这没有月亮的夜空，她有些焦虑，艾尔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呢？
“闪耀在夜空中的魔法少女，代表月亮消灭你！变身！”
奈丽挥舞着横刀学着塞娜娇羞可爱的样子说出这句变身词，当然，她是不能变身的。
“开玩笑的！怎么可能呢。”
次日晚间。
“今天一定要成功！”白梅碌今天势在必得，无论怎么说，外面那么多魔物，前去投诚，优势在我！
今晚她壮着胆子，穿上了自己最喜欢的裙子，简单的化了个妆便出门了，做了一些功课，他了解到魔物似乎也有着类似的执念，这样应该能更容易接近他们吧。
为了增加有效时间，八点多他就出门游荡了，这个点钟还有很多人外出未归，他穿着一身白色的lo裙就显得格外扎眼了，无奈只能去人少的地方转一转了。
在暗巷中穿插让他感觉非常难受，毕竟这里是犯罪高发地，躲开人流后他就从巷子的另一边钻了出来，好巧不巧，对面来了一群正要归家的小混混。
“淡定，淡定！不会有事的！”他极力冷静下来，但是面对这些该溜子他还是忍不住心里打鼓，似乎他们比魔物还要危险——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这样的。转身回去吧，可能被他们围堵了，这帮人可是荤素不忌的，到时候被发现是男的说不好还要挨顿打，只能装作无事发生，擦肩而过重回大路上去。
他深吸一口气，装作淡定的往前走，而小混混们发现一位衣着靓丽的女人迎面走来，也忍不住一阵欣喜，肆无忌惮的吹起了口哨。正要错身而过，那些人却转身开始尾随其后，不断用难以入耳的话来挑逗他。尽管他绕了几条巷子也没能甩开这几副狗皮膏药，已经想着要不就停下来听天由命吧，被人追赶的紧张感让他非常崩溃，如芒在背！不过此时魔物也渐渐多了起来，嘶吼声也犹在耳边，凭借着感知能力，拐入几条巷子，终于碰上了两只静止不动似乎在休眠的窒息。
“快救救我，我是你们的同类！”白梅碌瘫在地上，心里疯狂的喊话，那些魔物似乎听懂了，还是被这骚动吵醒，转过身便朝那几人冲去
“我靠，这娘们疯了，给咱们带到魔物老巢来了！”
几个小混混也慌了，看到魔物漆黑的身影，在这窄小的巷子里上窜下跳的逃开了，魔物的吼叫声，和着人类的惨叫声，奏响了一首美妙的鲜血交响曲。
“姐姐，请……努力的，活，活下去，请努力，的，活下，去！”
奈丽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人伏在身边推搡着她，但是她清楚地感觉到这应该就是塞娜。
“唔，果然是梦！”
奈丽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虽然她不记得梦的全貌，但是那种心悸的感觉真切的留了下来，不知道是最近忧虑过甚导致的，还是冥冥之中塞娜真的在提醒自己什么。
“快起床啦，都八点啦。”
“姐姐，你醒啦？你怎么……”
奈丽上下打量着消失已久的艾尔，她似乎变得更小了。
“魔力终究是有损耗的嘛，这是必要的付出，好在一切都走上正轨了嘛，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哈——那大概还要多久。”奈丽打着哈欠，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了起来——多紧急的情况下她都有穿好睡衣或内衣的习惯，所以这毫无防备的一下并没能让她陷入什么尴尬的局面。
“少则一月多则一年。”
“哦，那还好，哈——”奈丽又打了个哈欠，很少见她这么慵懒，可能是看到艾尔一下子就放松了吧。
“诶，那是什么？”她的余光扫到窗边的墙角，有个亮闪闪的东西，走近一看，那是一颗浅蓝色的不规则晶石。
“那是？魔力结晶石！”艾尔的声音很是惊喜，她不知道奈丽这几天走了什么好运，捡了这么个宝贝。
“难道这就是传说那个，嗯，能储存魔力的石头？”先前艾尔说过的东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出现了？不对呀，那天在商场里那个身穿金甲的女人手里拿着的就这个东西吧！可是她为什么要把这东西给我呢？怎么想都没道理啊。
“这东西里面的魔力非常多，而且非常……”
奈丽接触到魔力结晶石便觉得一阵耳鸣，没听到后来艾尔在说什么，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随之涌入脑中：
两名少年并排静静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他们的身体被紧紧地包裹在透明的密封袋里，仿佛被时间遗忘。这些密封袋紧密地贴合着他们的肌肤，将他们与外界完全隔绝。随后，他们像两具毫无生气的尸体一般，被高高地悬挂在天花板上，摇摇欲坠。整个场景显得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仿佛一场噩梦正在展开。
这都是什么？有一种可怕而熟悉的感觉？
“姐姐，我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