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或许是回忆太过美好，让他们都无法戳破。
董如棠的眼眶微红，却终究还是先开了口，问道：
&34;苏小公子，山盟虽在，锦书难托，此为何解？&34;
一旁的杨锦秋虽不知二人之间有何瓜葛，却还是隐隐猜到了几分。
眼前的这位&34;棠姐姐&34;，似乎十分迷恋他的小郎君。
虽然她十分肯定地认为，自己与苏慕风，应当缘尽此次洛阳之行。
但她依旧感觉不太痛快。
所以，她第一次朝着袁晚星搭话:&34;道长，苏公子和那位女子是何关系啊？&34;
袁晚星大抵也是没想到小姑娘会主动找他搭话，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道:
&34;算卦也不是万能的，不过可以略知一二。 我观其面相，正是红鸾星动，或许会有喜事发生吧。至于关系嘛，她命犯孤辰，二人自是青梅竹马。 &34;
不过，他却在心中微微叹息。
她千不该万不该，却何故恋上的是那孤辰星？
自古命格不属天煞之人，与孤辰相恋皆没有好的结果，反之亦是如此。
所以，那场喜事，或许也注定成为悲剧。
苏慕风看着眼前憔悴的人儿，有些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硬下心肠，狠心道:
&34;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34;
就算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听到这残酷的话语后， 董如棠还是觉得心口很痛，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她双眸微缩，如坠冰窟。
&34;棠姐姐，我以前从不曾钟意于你，认后也不会， 请你，不要自作多情。&34;
说罢，就连他自己的身体也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这并未让任何人察觉。
他那本就白得不正常的俊俏脸庞此刻更是如玉一般，更多了几分病态。
董如棠的俏脸失了血色，嘴唇也咬得青一块白一块的，她想放声大哭，但那颗心似乎早就死了。
她并未同苏父辞别，而是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二次失了礼数。
而这两次，皆因他一人而起。
若你早与她人情投意合，却又何苦惹我情根深种？
杨锦秋看着眼前青年的模样，心疼得紧，乃至忘了身旁的一个大活人，早已悄悄离开。
她的眼中，只有他。
她全然不顾旁人的目光，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心上人，俏脸通红，却依旧小小声地说道:
&34;苏公子，可以陪我一同饮酒吗？我有些渴了。&34;
她随便扯了个蹩脚的理由。
不远处的苏群看着举止亲密的两人，欣慰地点了点头。
希望他们可以长长久地走下去吧。
不知怎的，少女的话似有魔力一般，让他清心冷静了下来。
他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少女的般切神情，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是感动无比。
他轻轻地说道:
&34;阿秋，酒酿虽好，却易伤身，可莫要贪杯啊。&34;
随后便令下人端上风月客栈最新的酒酿。
他与小姑娘随意碰了一杯，便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
杨锦秋微微皱眉，有些不开心地说道: &34;什么嘛，苏大公子，你怎么又用这种酒来戏弄我。&34;
此酒甚浊。
苏慕风饮下此酒时，只觉得满嘴俱是苦涩。
苦酒入喉，愁的又是何人？
回忆的苦涩，突然袭击了他，久久而不能言语。
苏群走了过来，朝她笑了笑，然后说道:
&34;杨小姑娘，此洒乃是风月客栈的新品，名为离人愁， 目的大概是复刻出回忆的刻骨铭心的伤感吧。&34;
小姑娘点了点头，她倒是有些理解了。
但是令她不解的是，此等浊酒，竟如此之烈，也不知那风月客栈用了何等手法。
她似乎有些醉了，小脸红扑扑的，痴痴地看着他。
因为经历不同，她不是很能理解此酒中的离人之愁，反而更能感同身受之前的女儿红与相思酿。
但她知道，她的心上人一定很能理解此等愁苦。
而情况也如她所想。
苏慕风微微眯着眼，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他本就不擅饮酒，烈酒入喉，不仅苦涩，更让他的胸膛如火烧一般，十分难受。
但是他似乎理解那些酒客为何如此爱它了。
举杯浇愁愁更愁，苦酒可浇愁，却解不了愁。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言语很重，但他不得不如此。
他的心也很痛啊。
他又将青樽满上，仰头一饮而尽，涨得他脸色通红，却让他好受了不少。
不过，他的意识却有些模糊了，只是迷糊地感受到， 有些许晶莹的泪水，轻轻划过了他的脸颊。
这是泪水吗？
他不知道，但他只是有些恍惚，有些悲伤而已。
随后便趴在了桌上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