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半夜遇鬼
&34;的确，我打猎多年，头一次见到这样呆愣的山鸡，竟然送上门来让我抓，真好笑。&34;王小飞憨憨一笑，把先前的经历娓娓道来。
小雨轻笑出声，似乎发现了某种乐子，她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王小飞道：&34;没错，真是傻！&34;随后便催促他开始准备晚餐。
见小雨此番表现，使王小飞愈发感到困惑，今日异乎寻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索性不再去深究。他提着猎获的山鸡开始料理晚饭。
白天逃出刘府时仓促离去，没拿任何东西，如今就连烤鸡也变得艰难。先是清理，然后生起篝火。
直到一切都忙定下来，已是过了半个时辰，二人皆疲惫又饥饿。山鸡刚出炉，金色的表皮还在滋滋冒着油，两人迫不及待，争先撕扯还是滚烫的山鸡，不久，只剩下一堆骨头。
吃饱之后，王小飞吩咐小雨守在火堆边取暖，自己则是找寻适合过夜的地方。大约一刻钟，他们在一处残破的山崖下发现一个不大的山洞。他仔细检查并未察觉到野兽的踪迹，安心唤小雨前来。
&34;委屈你了，今晚暂时在此过夜吧。&34;王小飞歉然说道。
对此小雨毫不介怀，&34;对我来说，有个能躺的地方就行了。&34;
他将篝火挪至洞口，火光映照下，他让小雨进洞安睡，而他在洞口继续守夜烤火。
初尝了女性的柔荑牵持，拥抱她的温暖柔软，第一次感受到肌肤触感细腻。无数的&34;第一次&34;让他心中波澜荡漾。尽管小雨素面朝天的样子稍显朴素，然而他确信她底下的容貌定如清水芙蓉，且体态曼妙。
想到这里，王小飞有些喉头发干。虽然她是妖怪事实摆在眼前，初次接触这样的存在令人心中不安。他不能肯定，她是否会忽然发怒伤人。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地沉入了梦乡。
模糊的意识里，王小飞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摇晃他。慢慢地睁开眼，发现是小雨站在身旁。
正准备问她何事，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旁边泥土快速捂灭火苗。随后，她悄悄牵着王小飞避开几里山路，来到一背阴土坡前隐蔽于杂草间。
完成这些，她神情焦虑地看着身后路的方向，仿佛有种莫名的恐惧萦绕其后。
尽管好奇，王小飞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学着她看向那个方向，心中思索着：难道道士追上来了？若真是如此，为什么不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突然，一股刺骨的冷风骤然刮起，王小飞只觉得自己仿佛被这寒气包围，紧接着，一阵如棉被般温柔的气息袭来。小雨立刻牵住了他的手，温暖的感觉瞬时传入王小飞体内，将寒冷和困倦驱散。
此时他才察觉，这风有些不同寻常，尽管风声持续不断，但树木似乎纹丝不动，如同风停驻在原处。然而两人却能清晰感受到这股风的力量。这让王小飞心头生疑，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多少离奇的事情？
如果不是刚才成功从那位道士手中脱逃，王小飞甚至想要找他驱一驱邪气，以防怪事频发。
正当心神纷乱间，另一阵更大的风席卷而来，带有一种急切的气息。小雨紧紧抓住王小飞的手，显然也被那未知逼近的恐惧触动。
大风过境后，王小飞看见小雨专注地看着草丛深处，便随着她凝视过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模糊的、宛如实体化的黑色人影。它虽然仅仅是个影子，却又像是透明的存在，不论如何努力观察，都无法看清它的轮廓。
人影出声说话，声音如同剥去皮层的树枝磨擦般沙哑吓人，“两位小鬼，你们打算躲到何时？”王小飞和小雨对视，无奈下只好一起走出藏身之地。
往前几步，小雨恭敬低头行礼，“晚辈匆匆赶路，在此落脚住宿。若打扰了前辈行程，请前辈恕罪。”听过&34;鬼族&34;之名，王小飞心中瞬间不安，连忙模仿着小雨的姿态施礼。
一声沙哑笑声响起：“你是个女子，难道你身边这位也……？”小雨回头看向王小飞，见他正笨拙效仿女性礼仪，既尴尬又好笑，忙轻轻提醒。王小飞听到对方质问和小雨的暗示，急忙深深弯腰，一个彻底的叩首动作让一旁的小雨和鬼怪面面相觑。
完成动作后，黑影再次开口，语气凌厉：“一个小小的鲲鹏妖怪，一个渺小的人类幽魂，竟敢挡我路，你们以为能活着离开？”
小雨上前几步，挡在王小飞前面，再次向黑影鞠躬，恳求道：“望前辈见谅，我们并无冒犯之意，恳求前辈宽恕，算是给我父亲一个薄面。”听到这里，黑影显出惊讶，阴沉的问道：“你的父亲是……”
小雨挺身回应：“我是妖皇麾下五大妖王之北方妖王疾沧座下的。”
黑影发出嘶哑却略带慈祥的笑声：“原来是这个家伙。这么说，你也算是旧识的后人了。我和你父亲已有数百年未相见，还记得他晋升妖王礼宴那天，我还是见证者之一。那时你还年幼，在我怀中。呵呵呵，真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小雨以冷静的态度回答：“前辈恐怕是公务繁忙，记忆有误。在我父亲成为妖王之际，我母亲尚未遇他，而我也还未到百年寿命，怎可能会在您的怀抱中度过呢？”
闻言，那阴影又恢复了阴沉：“我不至于连疾沧和我的交情都记不清楚吧？你不是他的女儿。”
小雨淡定地取出一块玉佩，玉一半刻着阳光明媚的蓝天白云，下半部是无尽的沧海，然后展示给它。“这是家父给我的佩饰。”她如此说。
见到小雨这样的回应，那黑影却反而大笑：“或许是本座疏忽了。既然是旧友的女儿，今日之事就不予追究了。你可以回去替我向你父亲问安。”
“多谢前辈，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吾乃夜魅。”旋即狂风又起，将其吹得更远处去。
风刮了大约两个呼吸后止歇，而黑影的身影已踪影全无。
王小飞注意到风停下来了，又不见那黑影踪迹，便问身旁的小雨：“小雨姑娘，刚刚那位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