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张文娟

    19张文娟

    人爬到了山顶，必然选择下山，因为高处不胜寒。人到了低谷，无路可走了，只能选择上山，否则会被山洪淹没。没有人会告诉我们明天会发生什么，每个人的命运按照各自的轨迹运转。命运不以人的心情和意志为转移，每个人只需低着头无怨无悔地往前走。愉快和痛苦，还有短暂的麻木会伴随每个人走完一生。

    秦柳青的思想已经随着他走南闯北的经历而根深蒂固。对于夫妻婚姻的理解更是与众不同。他认为上辈子的情仇在这辈子偿还，如果夫妻中途离异，下辈子仍然会纠缠不清。所以他选择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婚姻观。不离不弃、白头偕老、荣辱不惊、随遇而安的生活之道。

    天刚麻麻亮时，秦柳青轻手轻脚地下床，因为他隐隐约约地听到了放在客厅充电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的声音。秦柳青轻手轻脚地拿起电话一看，顿时愣住了。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金志扬打过来的。秦柳青赶紧钻进卫生间，给金志扬拨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低声问：“你是秦柳青吧。”

    秦柳青脑子飞快的旋转，揣测着对方的身份。回答：“是。”

    “我是金志扬的爱人，张文娟。”

    “奥，张文娟，你好！”秦柳青礼貌地应答。

    张文娟说:“这么早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希望你能够谅解！”

    秦柳青说:“客气了，金志扬没事吧！？”

    张文娟说:“他很好，还在睡觉，我拿他的手机给你打电话，是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秦柳青不知道张文娟会问他什么问题，这么早打电话，而且打十几遍电话，问题一定不小。他立刻警觉起来。

    张文娟说:“我最近总看到志扬在卫生间里接一个神秘的电话。昨晚，他深更半夜地又在卫生间里接电话，被我逮了个正着。”

    秦柳青似乎已经意识到金志扬出问题了，而且还很严重。

    “你给我打电话是想我让做什么还是想说明什么，就请你直接说吧。”秦柳青是个急性子，有些迫不及待。

    张文娟说:“我追问对方是谁，志扬就是不说，只说是一个同学。我问他要对方的电话号码核实，他却把电话记录全部删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我想到了你，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你的电话，我打给你就是想问问你，你们女同学里面有谁与他来往密切。”

    秦柳青终于明白了张文娟打电话找他的意图，心里立刻轻松了许多。他心里清楚是谁，但不能说。

    秦柳青沉默片刻，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金志扬都病成这样子了还不注意休息啊，他这个人是个热心肠，看见谁有困难了都想帮一把，我了解他，但他绝对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他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是担心让你操心，你就装聋卖傻落个一身轻好了，至于你刚才问我他跟哪个女同学来往密切，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你知道，我们同学上百号人，关系好的多了去了。志扬乐善好施，找他帮忙的同学很多，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关系密切的是哪一个，我媳妇高芳华跟金志扬是同桌，他俩关系也很密切，但属于正常交往，这个说明不了啥问题。你多虑了吧。”

    秦柳青说完话，等着手机里张文娟的回音，却半天没动静。秦柳青知道，张文娟开始纠结了。他于是继续劝说:“志扬目前身体抱病，需要休养，即使有啥问题也要等到他病好了再问不迟；夫妻一场，有啥话不能说的，等他病好了，我来问他，你看如何？”

    电话里还是没有回音，但秦柳青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张文娟嘤嘤啜泣的声音，紧跟着电话被挂断了。秦柳青把电话拿起来，又放下，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他是为金志扬难过，也为张文娟难过。他心里清楚那个与金志扬关系密切的女人是谁，但他不能说。

    高芳华被秦柳青的电话吵醒，她问秦柳青跟谁通电话，秦柳青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实情。高芳华听了，浑身一凉，冷汗冒下来了。秦柳青见状，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以为她受凉了，赶紧给她把被角捂严实。

    高芳华想再睡会儿，她昨晚与秦柳青挤在一张床上，没睡好。夫妻分床多年，突然睡在一起，她还不习惯。秦柳青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钻进了她的被窝。

    高芳华应付着秦柳青的冲动，脑海里却浮现出金志扬憔悴的面容。她想哭，但哭不出来。她也解释不清楚，最近对金志扬总是割舍不下。以前的她，对金志扬并没有好感，总是避之不及。高芳华的身体机械地迎合着秦柳青，心思却神游到了医院，她觉得对不起秦柳青，内心无比纠结，痛苦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