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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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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心事

    春分的时候,昼夜平分。

    一天下午,高芳华开车从张世杰的餐馆门口路过,鬼使神差地把车停在了餐馆门口。她已经快忘记一个月前大家在一起聚会的场景了。高芳华走进餐馆,张世杰正在忙着算账,看见高芳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愣住了,他直勾勾地看着高芳华,就像见到了陌生人一样。

    “张老板,你怎么了,这样看着我,难道不认识我了?”高芳华大大方方地走到张世杰面前,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秦哥去陕北出差了,过几天才回来。”高芳华大大方方地看着张世杰说。

    “难怪,姐一个人过来,好久不见姐和秦哥的影子,我还以为你俩出去旅游了。秦哥不在家,姐可以潇洒几天了!如果姐不急着回家,我让厨师整两个菜,和姐好好喝两杯。”张世杰说完,不等高芳华同意,就起身直奔厨房。

    高芳华觉得与张世杰单独喝酒似乎有些不妥,便拿起电话给谷碧莲拨打了过去。

    谷碧莲今天去办理工商局咨询开办公司的手续,接到高芳华的电话便一口应允。她从国外回来,很多以前的朋友还没有联络上,最近时常一个人独来独往,高芳华的邀请电话正合她意。

    高芳华挂掉谷碧莲的电话,又想起了秦柳青,他一个人在陕北出差挺辛苦的,这个季节,陕北还是冰天雪地,也不知道他冷不冷。高芳华又拿起电话拨打了秦柳青的电话。她拨打了几遍,电话一直无人接听。高芳华只好给他发了一条微信:天冷,在外注意保暖,小心感冒!少喝酒,开车注意安全!

    微信发出去了,始终也没回音,高芳华猜想此时此刻的秦柳青或者在开车,或者在喝酒,或者手机没在身边。她失落地放下电话。

    这时,张世杰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一盘腊牛肉,一盘泡酸菜,身后跟着一个年轻厨师,手里端着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时蔬素拼。张世杰把四盘菜摆放在餐桌上,转身又从吧台里取了一瓶七两半的西凤酒。高芳华示意换一种酒,说这种酒假的太多,度数也太低,没法喝。张世杰只好又到吧台换了一瓶57度的二锅头。高芳华勉强点头认可。张世杰摆好两个酒杯正要倒酒,被高芳华拦住。高芳华接过酒瓶子,把两个小酒杯推到一边,拿过三个喝茶水的玻璃杯,很均匀地把酒斟上。张世杰不解地看着三个杯子,高芳华笑了笑没说话,让张世杰再拿一套餐具。张世杰明白了,还有人要来,于是也不多问,让服务员又加了一套餐具。

    十几分钟后,谷碧莲拿着一把伞推门进来。她口里念叨:“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芳华唤我喝酒精。”

    谷碧莲来的正巧,酒菜备齐。

    “碧莲,你潇洒得很嘛,打着一把红雨伞,吟着诗就来了,快坐,菜刚上桌,这酒也刚倒好!”

    高芳华招呼谷碧莲坐下。

    “碧莲姐,好久不见,看上去气色不错,最近可好?”张世杰笑脸相迎,开口问,顺手递给谷碧莲一双筷子。

    “你姐岂有不好之理,家乡除了空气之外,啥都好,如果不是当年受了一些人的蛊惑,我才不出国呢!现在还是觉得国内好,有人情味。看看你们,天天小酒喝着,多滋润啊!”

    谷碧莲不知哪里来的感慨,高芳华和张世杰都洗耳恭听。

    “怎么?我说错了吗?看你俩严肃的样子!对了,今天是五人帮活动日吗?群里怎么没通知啊?金志扬和秦柳青还没到吗?”

    谷碧莲的嘴真能说,话题一转,就是十万个为什么。

    高芳华于是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向谷碧莲解释了一番。谷碧莲恍然大悟,神秘地对高芳华说:“柳青不在家,你就不回家了,小心我向柳青打你的小报告,单独和张老板约会奥!哈哈!”

    谷碧莲一脸的坏笑。

    “碧莲,你胡说啥呢!我也是眼拙了,给你打啥电话,亏我还能想到你,叫你出来喝酒!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高芳华说话间不好意思地看了张世杰一眼,张世杰倒是笑呵呵地没说话。高芳华于是沉下脸,严肃地警告谷碧莲。

    “芳华,你真小气,跟你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就是真的与张世杰有啥,我也不可能告诉柳青,要知道咱倆从小就是闺蜜奥!”

    谷碧莲并不恼,依旧嬉皮笑脸地说话。在她心里,高芳华的玩笑除了她,没人敢开,换做别人,朋友都没得做。

    “你还胡说!罚你三杯!”高芳华有些恼了,要上前给谷碧莲端酒。谷碧莲赶紧拱手求饶,低头认错,高芳华这才罢手。

    “既然已经摆好了鸿门宴,少了群主怎么能行,世杰赶紧给你老乡打电话,让他过来。”谷碧莲催促张世杰。

    张世杰面露难色,担心时间太晚,金志扬不出来,他看着高芳华,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高芳华说:“打吧,他如果不忙,就叫他过来,就说是我让他来的。”

    张世杰起身去到门口给金志扬打电话。

    谷碧莲和高芳华聊天。

    “芳华,你不会跟世杰有啥吧?”谷碧莲端起茶杯,津津有味地品着张世杰给她泡的龙井茶。茶水泛起阵阵水雾,笼罩着她俊俏的脸庞,一袭长发,披在身后,像瀑布一样。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茶水,似乎若有所思。她轻轻地吹散水雾,抬起眼帘,含情脉脉地盯着高芳华。

    “碧莲,不许胡说八道,小心我和你绝交!”高芳华耷拉下脸,似乎生气了,不再搭理谷碧莲。

    “芳华,你别生气,谁让咱们俩从小是闺蜜呢!我是学心理学的,打眼一看就知道你俩有没有问题。今天世杰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你看他的眼神也不对。”谷碧莲抬起眼皮,似乎已经窥探到了一丝痕迹。

    “碧莲,你又胡说!怎么不对了?”高芳华的心里一阵慌乱,眼神里透出一丝惊讶。

    “芳华,你小点声,生怕外人听不见啊!”谷碧莲得意地看着高芳华,她已经从高芳华与张世杰说话的语气和对视的目光里捕捉到了高芳华心底的秘密。

    “听见就听见,我又没做亏心事,我怕啥!”高芳华压低了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门口打电话的张世杰。

    “芳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张世杰对你有意思!”谷碧莲把嘴凑到了高芳华的耳边。

    “我怎么没感觉到,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高芳华斜眼看着谷碧莲,心脏一阵剧跳。

    “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是你脑子里的毛毛虫,不过即使你和世杰有啥也很正常。在国外,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谁还没有个情人了。”谷碧莲捂着嘴悄声说。

    “你看,原形毕露了吧,你可记好,这里是国内,不比国外。”高芳华吃惊地看着谷碧莲,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不管国内国外,都是人吧,是人就得吃饭睡觉,我在国外呆久了,一个人很寂寞,不找人说话是会疯掉的。”谷碧莲认真地说,她似乎想起了往事。

    “你老公呢?你老公不陪你吗?”高芳华问。

    “呵呵,我老公是跑业务的,整天天南海北在世界各地飞,家对他来说就是旅馆,我就像他的佣人。一年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不到一个月,有个老公就跟没有一样。回国前,我已经跟他协议离婚了。我这次回国,打算开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然后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男人可以嫁。”谷碧莲的表情转喜为忧,抬起头盯着天花板,仿佛自言自语,但语气里却充满无奈。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理解你刚才说的话了,我不怪你,这世界到底怎么了,不瞒你说,我前段时间和柳青差点儿离婚,要不是遇见了金志扬,这会儿可能把离婚证都领了。”高芳华看着谷碧莲,也开始唉声叹气。

    “你跟柳青离婚?你傻啊!多好的男人,你上哪儿找去!”谷碧莲侧过脸诧异地看着高芳华。

    “柳青是酒鬼,我受不了!”高芳华愤愤地说。

    “据我所知,喜欢喝酒的男人都很坦荡,给你找个不喝酒、不抽烟的男人,你又会嫌弃他没男人味;给你找个天天猫在家里陪你的男人,估计你两天就烦了,我看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生在福中不知福,吃饱了撑的!”谷碧莲严肃的样子就像在训斥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是的,我也在想,柳青如果不喝酒该多好,我就是讨厌酒鬼,实在无法忍受。”高芳华手里把玩着一只酒杯,酒水在杯子里晃动,几乎快溢出来。

    “哈哈,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凡事都有利弊,没有缺点的男人是不完美的,十全十美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看你是心里有人了吧!”谷碧莲突然笑出了声,但笑里藏悲,她努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悲凉,她承认自己在婚姻上是一个失败者,却强装欢笑来教训高芳华。

    “碧莲,你又胡说!是不是还要让我罚你酒才罢休!”高芳华提高了嗓门,瞪着谷碧莲。她看上去真的有些恼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过你家柳青有男人味,哪天你不想要了,给我说一声,我把他收了!”谷碧莲赶紧求饶,装出一副认错的样子。

    “你敢,小心我和你翻脸!”高芳华继续瞪着谷碧莲,她认真地样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看看,说实话了吧,放心吧,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和柳青是上辈子的冤家,不是你欠他的,就是他欠你的,这辈子谁都离不了谁!”谷碧莲赶紧宽慰高芳华,她知道玩笑开过头了。

    谷碧莲和高芳华聊的正嗨,张世杰推门进来,他终于打通了老乡金志扬的电话。“金总陪家里人扫墓刚回到家,他说安顿好家里人就过来,让我们先开始,不要等他。”

    张世杰把金志扬的话转达了一番后举起酒杯,对高芳华和谷碧莲说:“今天是清明节,祝福两位姐姐今年五谷丰登,心想事成!”

    张世杰很会说话,让两位姐姐很受用。

    两人啥话不说,举杯响应。

    “碧莲姐今天忙啥呢?”张世杰没话找话。

    “奥,陪父母去给我爷爷奶奶扫墓去了。”谷碧莲说完,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腊牛肉放进了嘴里。“我已经饿得不行了,就不客气了!嘿嘿。”

    张世杰听了谷碧莲的回答后,情绪低落,若有所思,他起身给两位姐姐的空酒杯里斟满酒,放下酒瓶子,不再说话。

    高芳华看出了张世杰的心思说:“其实清明节不一定要到墓地去给亲人烧纸,寄托哀思,在十字路口烧纸就行了。”

    张世杰抬起头看着高芳华,面露悲伤,开口说:“我父亲去年去世,我本该去坟上祭奠,说来是我不孝。俗话说,早清明,晚十五,我也只能在十字路口给他老人家烧纸了。”

    谷碧莲说:“我在国外这些年,条件不允许,也都是在家里朝着家乡的方向祭拜,有份心就好了,亲人如果在天有灵,一定能够感觉的到。”

    张世杰不说话,默默地端起酒杯,只顾着与大家碰杯。三个人东拉西扯地谝着喝着,气氛虽然沉闷,但不知不觉把一瓶酒喝完了。就在三个人准备散场的时候,金志扬风尘仆仆地推门进来。他好像喝了酒,脸上泛着红光。

    “不够意思,为啥不早一点儿通知我,搞得我急三火四地往北郊赶,多亏坐了个摩的,衣服都让雨给淋湿了。”金志扬抖落头发上的水珠,笑嘻嘻地说。

    “谁能让金总湿身,赶快把衣服脱了,小心感冒了!”谷碧莲起身给金志扬拉了一把椅子。她一语双关,开起了金志扬的玩笑。

    “我里面可是啥都没穿,你难道想让我裸着与大家喝酒吗?”金志扬开着玩笑,一屁股坐在高芳华身边。

    “裸着就裸着,坦诚相见。只要你不怕羞,我们大家无所谓,实在不行,你就躺在桌子上,我们三个吃一个盛体宴,也开开洋荤。”谷碧莲接着金志扬的话继续开玩笑。

    “好啊!只要你们有足够的心理承受力和自控力,我今天可以考虑献一次身,哈哈……”金志扬的脸上乐成了一朵花。

    “碧莲,你玩笑开过了,正经点行不?”高芳华红着脸瞪了谷碧莲一眼。

    “我是心理医生,有极强的承受力和自控力,就怕某些人不行啊!哈哈……”谷碧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看着高芳华,乐不可支。

    高芳华的脸更红了。金志扬盯着她,一脸坏笑。

    高芳华拿起筷子要去敲打谷碧莲。谷碧莲闪身躲在了金志扬身后。高芳华收不住手,筷子敲在了金志扬的脑壳上。金志扬趁机“哎呦”地怪叫一声,佯装晕倒,就势倒向高芳华的怀里。高芳华一紧张,赶忙往后一躲,凳子没坐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张世杰手疾眼快,一把抱起了高芳华,扶她稳稳地坐在了凳子上。高芳华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金志扬被闪在一边,差点摔倒。谷碧莲赶紧上前扶住他。

    金志扬这一闹,搞得几个人都狼狈不堪,相互嬉笑着重新坐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玩笑虽然开过了,但每个人都很放松。高芳华整理了一下衣服,噘着嘴狠狠地瞪了谷碧莲一眼,不知说她什么好。

    金志扬从张世杰嘴里了解了今天聚会的前后过程后,不再生气。如果张世杰在电话里不说高芳华让他过来,他还真不打算来了。

    金志杨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茶,突然感慨道:“今天我和家里人一起去给亲人扫墓,感触良多。人生苦短,想开为上。再有本事的人都抗不过时间。人生如果一百年,前二十年稀里糊涂,后二十年晕晕乎乎。中间二十年创业,二十年守业,二十年感悟。等感悟出一点儿明白事,还没享福也就老了,体力精力都跟不上了。所以,我们这个年龄是人生最辉煌的时期,这个年龄能干的事赶紧去干,想干的事赶紧去干。等到人老了,再想去干,就干不动了。”

    金志扬滔滔不绝。谷碧莲插话问:“你都已到中年了,还想干什么?”

    金志扬看了一眼高芳华,坏笑说:“想干的事多了去了。男人嘛,二十岁是半成品,三十岁是成品,四十岁是精品,五十岁是次品,六十岁以上都是废品。有一个黄段子很有意思,在坐的都是成年人,我也就不避讳了。说男人年轻时没钱,硬等;年龄大了有钱了,等硬。很形象啊!哈哈……”

    “金志扬,你快闭嘴!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个人特黄!是不是有钱人都像你这样啊!”高芳华对这种饭桌上的荤段子深恶痛绝,视为对女同胞的歧视和侮辱。

    金志扬见高芳华不爱听,赶紧话锋一转,笑呵呵地说:“也许我这个段子不雅,但讲的是事实啊!既然我们的高小姐不爱听,我就不说了。总之,我每次去墓地都会感触很深,能活一百岁的有几人?少之又少,所以啊!古人有诗云,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谷碧莲说:“金志扬似乎参透人生,我能理解他讲的意思,男人在五十岁以前是一飞冲天的战斗机,五十岁以后就变成了手扶拖拉机。岁月不饶人,活在当下,还是及时行乐好!”

    高芳华对金志扬说:“你说起人话来还真像个人,你的人生感悟,我理解,但我的感悟恐怕与你大相径庭。”

    “愿闻其详!”金志扬竖起耳朵,依然嬉皮笑脸。他好像酒喝多了,深情地看着高芳华,眼神极其放肆。

    高芳华对谷碧莲说:“刚才金志扬的‘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的诗句我也听过,它是宋朝古诗里的最后两句,这首诗写得特别现实。前几句我背诵给大家,一起分享。”

    高芳华放下手里的茶杯,轻声念道:“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纸灰化做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

    “我也读过这首诗,好像叫《清明》。”张世杰插了一句。

    高芳华称是,继续说:“人性的善变和人性的弱点被这首诗刻画得淋漓尽致。上午扫墓时,儿女们还哭得死去活来,晚上回到家里就已经笑逐颜开了,实在令人费解。这首诗揭露了人性的弱点,但又充满无奈,我理解志扬和碧莲及时行乐的观点,但对人性的弱点和悲哀不耻。”

    “讲得好!佩服!其实人生就是这样,我们虽然能够看到人性的弱点,但又无能为力,所以嘛,人类在不断进化,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人类进化成完人,社会也就不再进步了。你说呢?芳华。”金志扬为高芳华的一番见解叫好。

    谷碧莲和张世杰都点头表示认可。

    高芳华“呵呵”地一笑,对金志扬的评论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或许吧。”

    金志扬精力充沛,他似乎意犹未尽,得知秦柳青出差在外,顿时来了兴致,执意让张世杰又开了一瓶酒。金志扬酒喝多了,话题自然又转移到吃喝玩乐上,他提议四个人改天一起去山里游玩两天,放松一下,谷碧莲对这个提议极为赞同。

    “芳华,柳青不在家,你一个人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反正你们公司又不忙,你就请上两天假,陪我进山里转转吧!让我这个海外游子也领略一下家乡的大好河山。让金志扬开车,你看如何?”谷碧莲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对高芳华说。

    “容我考虑一下,不知柳青几号能出差回来。他如果暂时回不来,我就和大家一起进山转转。”高芳华若有所思,勉强答应了谷碧莲。

    谷碧莲又转过脸对张世杰说:”最近生意如果不忙,也出去散散心,劳逸结合嘛!别总是想着挣钱,要学会享受生活!”

    张世杰看着金志扬。金志扬冲他使了个眼色。张世杰点点头,勉强答应了。

    四个人一直喝到餐厅的客人都走光了才尽兴。

    张世杰让服务员打烊,陪着三个人从餐厅出来。此时,天色已晚,淅淅沥沥的春雨在夜幕中尽情飘洒。

    金志扬没开车,他歪歪斜斜地走到路边,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见他醉醺醺的样子直接拒载。金志扬嘴里骂骂咧咧地站在路中间,过往的车辆都纷纷躲避。车没有拦住一台,他感觉很没面子,只好悻悻地站在路边等待。这时,一辆警车开过来,他摇摇晃晃地冲到马路中间,挥手拦截,警车停在金志扬的面前。站在一旁的张世杰赶紧冲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用力将他拽到路边。警车闪着警灯,开走了。

    高芳华和谷碧莲看见雨越下越大,都急着回家,便从餐厅里冲到路上一起挥手拦车。终于有一辆的士停在了她们面前,金志扬和谷碧莲正好顺路往同一个方向,一起上了车,先走了。

    张世杰和高芳华住一个小区,俩人拦了一辆出租车。车快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高芳华经不住冷风一吹,头晕得厉害,她让司机赶紧停车。

    高芳华喝醉了,急忙下车蹲在路边狂呕不止。张世杰从车上下来,弯腰站在她的身后,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以缓冲她的不适。此刻,的士司机等不及了,车费也不要了,扬长而去。张世杰只好搀扶着高芳华踉踉跄跄地冒雨回到了小区。

    张世杰把醉得不省人事的高芳华扶到她家里安顿好,正欲离开。只见高芳华又冲进卫生间里开始呕吐,不仅吐得自己满身都是,还给张世杰的身上也吐了不少。看到这种情况,他把高芳华从卫生间搀扶到沙发上躺好,又转身到卫生间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把高芳华身上的呕吐物轻轻地擦拭干净。

    高芳华醉卧在沙发上似乎睡着了,一缕缕头发贴在粉白的脸颊上。

    “水,想喝水,给我倒杯水……”高芳华突然开口要喝水。

    张世杰赶紧打开了一瓶放在茶几上的矿泉水递给她。她一失手没拿住,水洒在了前胸。张世杰上前,一只手抓住矿泉水瓶子,把瓶口对准高芳华的嘴,另一只手扶起她的肩膀。

    高芳华微微抬起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两口。

    “咳咳,咳……”水喝的太急,她被水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张世杰急忙又俯身拍打她的后背。此时,高芳华上半身几乎依靠在张世杰的怀里,身上散发出的体香迅速弥漫进张世杰的鼻孔里。张世杰一阵晕眩,几乎不能自持,就在他迷乱之际,高芳华双臂一揽,把他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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