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战力衡量
没有人理解钱柔的表情中蕴含的是怎样的情绪，她仅仅是在瘆人的笑，但也再没有了其他的举动。
只不过这个笑容，任谁看了，都会感受到一股寒意……
从「干预者」这个组织的立场来看，除非是干预需要，不然「干预者」们不会主动同其他的觉醒者发生冲突。
而钱柔今天出现在这里的身份很明显是一个“战地医生”，因为她既不是负责奉天市的「干预者」，也不是大区的负责人，自然就没有了合理出手的理由。
当然了，这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一个地阶的川兽，不管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海兽的对手，钱柔如果真的有出手的打算，那么在除了张牧云之外的其他人看来也是自寻死路。
张牧云自然会力保钱柔，而且他有这个实力，但是他也同样不希望钱柔出手，因为那样的话，不符合「干预者」们的行事准则。
今天已经有一个前「干预者」王克龙在做着很离谱的事情了， 还有一个在职的「干预者」为了帮他而违规操作了正常的干预流程。
张牧云已经不想再看到今天有“不守规矩”的「干预者」出现了。
“钱柔……”
张牧云轻声唤了一下钱柔的名字，他担心钱柔会因为一时冲动而犯下错误，毕竟顾吉磊当着钱柔的面杀掉穆弘的这件事，对钱柔而言确实充满了嘲讽和蔑视的味道，换做谁，都会愤怒。
听到张牧云的声音，钱柔诡异的笑容缓缓收敛，回归到了那个看上去端庄温婉的女医生形象，只是喷溅到脸上和身上的大面积鲜血，依然惊骇。
顾吉磊缓步走到向张牧云，他走出的每一步都会留下一个由穆弘的脑浆和鲜血形成的鞋印。他在距离张牧云不足一米的地方站定，双手插进西服裤子的口袋，盯着眼前的男人。
张牧云虽然有着一米八多的身高，但在身材健硕的顾吉磊面前还是矮了半个脑袋，加之张牧云身材并不突出，甚至有一点点的偏瘦。
乍看之下，这四目相对着站定的二人中张牧云反而更像水兽，而顾吉磊却像是土兽，但真正的事实却正好是反了过来。
顾吉磊死盯着张牧云，眼神没有丝毫的游离。
“喂，王克龙，穆弘死了，这笔账算在你身上没意见吧。”
说话的人是顾吉磊，声音低沉，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依然没有离开张牧云的双眸，盯着张牧云却在和王克龙说话，这不论对于张牧云来说还是对于王克龙来说无疑都是一种挑衅。
“哼。”王克龙一笑，不置可否。看来对于顾吉磊的话，并不打算反驳什么。
在王克龙看来，原本他就是打算要将穆弘的性命了结的。如果不是范应学和钱柔半路杀出来搅局的话，穆弘早就被自己杀掉了，所以顾吉磊说把穆弘的死算在自己身上，王克龙是没有太大所谓的。
只是顾吉磊这种明着甩锅的行为，确实是有一点点恶心人了。
“既然你没什么意见的话，那我们就来算算总账吧。”
顾吉磊的眼神终于从张牧云的眼睛上离开，他转头看向侧后方的王克龙，双眼微眯，却怒意鲜明。
“哦？你说来听听。”王克龙用小拇指开始掏耳朵，那玩世不恭的态度，让现场奉天议会的几人甚是反感。
“你今天在这杀了我奉天议会二十几个人，其中行动队长两个，零号队成员三人，执事一人，认账吗？”
王克龙依然是不置可否地表态，但此刻的王克龙敏锐地从顾吉磊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个信息……
“队长两人，零号队队员三人。”之前在三楼的时候自己斩杀的那两个人在死之前自报过家门，分别是三小队的队长和五小队的队长，而且从其他的队伍成员的表现来看，这两个人也确实是他们的队长无疑。
那结合现在顾吉磊的话，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自己在四楼中杀掉的三个零号队的人当中，并没有队长。而队长就是最后那个他曾经尝试杀了很多次，但是都不能杀死的女孩。
王克龙思索着，确实，因为当时自己赶时间，所以下手太快。还有对方嚣张至极的态度，导致对方直到死都没有什么机会介绍自己，唯独除了那个自称叫作“刘念念”的女孩。
她竟然是零号行动队的队长么……
王克龙的沉默在众人看来是种默认的表现，毕竟顾吉磊说白了只是阐述了事实，阐述了王克龙今天在黄金海岸的“成绩”罢了。
顾吉磊继续沉声说道：“既然如此，张牧云，你也看见了，现在这个情况，你打算怎么处理。”
只见张牧云也学起了王克龙刚才的模样，用一只小拇指一边掏耳朵一边说：“我打算怎么处理？我又不是警察， 我只是来确保之后这里不会再继续发生战斗，而不是来审判对与错的。实在不行你就报警，大不了我把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并「干预了」。”
张牧云这话在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显然语气发生了变化， 冷冽了很多。
顾吉磊听闻，眼中的怒火又滋长得三分。厉声说道：“你这是在包庇！……你觉得我会让王克龙就这么跟你走了吗？”
顾吉磊说话间眼球上的眼白部分，开始微微泛黄，这是打算开启兽瞳的前兆。
而张牧云也缓缓放下掏耳朵的手，眼神逐渐冰冷，漆黑的瞳孔竟渐渐变成了一条竖线……
“注意你的言行，「干预者」不会包庇任何人。”张牧云轻描淡写地否认了顾吉磊的指控，且不容有丝毫的反驳。
顾吉磊是初阶的海兽，面对位格为地阶山兽的张牧云，一对一的情况下他自知没有什么胜算，但现场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奉天议会的六个人，五老阁和一个执事，都是天阶的川兽和岩兽，甚至他们当中还有三位是半步山海大兽的实力，况且，还有“哪一位”的存在……
是否要动用武力呢？顾吉磊心中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