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一样的觉醒
吃过水果后的妇人又在范应学的照顾下把药吃了，把脸擦了。
“要不要上厕所？”范应学既温柔又关切地问道。
妇人黯然，缓慢地回了句：“不用了……小晴她睡觉之前已经扶我去过了。”
范应学家的卫生间旁边放着一个特制的“坐便”，是留给妇人方便的时候专用的，用的时候需要有人帮扶，用完了之后坐便和病人的身体还需要家人的清理。
病痛从身体和心理上，同时折磨着这个可怜的妇人。
范应学闻言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小心的在收拾着房间，他在整理房间时的动作很小，毕竟夜深人静，女儿也还在隔壁屋正睡着呢。
在范应学料理完了一切之后，他关掉了台灯，脱下衣服上了床。
老旧的木床发出了两声“吱呀”响后，夜晚重归了寂静。
临近六点，窗外的夜色已经不再浓郁。
迟迟没有等到鼾声的妇人知道，身边的丈夫一直都没有入睡。
“小龙来找你什么事啊。”妇人终究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范应学沉默了很久。就在妇人觉得自己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范应学轻声答道：“求我办点事。”
“是不是事情不太好办？”妇人有些担心了。
范应学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久久没有回应。
半晌后，范应学突然说：“孩儿她妈，你说……我该怎么做？”
妇人被这句没来由的话问得有些懵，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不要问问他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立刻回答范应学，而是将手在被子里摸索了一阵，直到两只略显老态的手紧紧地握到了一起……
“孩儿他爸，做你觉得对的事。”
闻言，范应学又一次沉默，不知过了多久，一滴老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清晨。六点十五分，商都市南四环某家早餐店。
店对面的石头台阶上，小胖子远远地看着坐在店里的两个女人。服务员正在往她俩的桌子上不断上着各种早点，有胡辣汤，牛肉包子，吊炉饼，茶叶蛋……
小胖子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又一脸期盼地看向了身边的肖左。
肖左自然知道小胖子是什么意思，他一个甩头，示意小胖子去问身后的两个人。
小胖子回头看去，身后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胳膊上的肌肉已经四棱子起筋线的徐放，一个是打着哈欠的川兽尚尔玉。小胖子用手挠了挠眉毛，又把头转了回来。
店内，服务生已经把餐品上齐了，满满一桌子的吃食，应有尽有。
桑榆看着面前的豆浆、豆腐脑、胡辣汤……一时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吃。
见桑榆迟迟不动筷子，邵卿离便问：“怎么了，大美女，没有合胃口的？”说着就在牛肉包子上咬了一大口。
桑榆想了想，选择单刀直入：“你想问什么？”
邵卿离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自己面前那份豆浆，然后说：“吃吧，边吃边说，你不吃我就不问。”
桑榆无奈，用桌上的纸巾擦却了口红后，也一点点吃了起来。
邵卿离看到桑榆也开始吃了，露出满意的微笑。
“你是叫桑榆是吧？”邵卿离挂着笑脸问道。
桑榆看向邵卿离，后者正在剥着茶叶蛋的蛋壳。桑榆微微的点了点头，怕对方没看到，又轻声轻语的补充了一句“是的”。
“来吧，我想和你聊聊「舔眼球」的事。”说完，邵卿离一口咬在了茶叶蛋上。
“舔眼球？”桑榆的手中盛有胡辣汤的汤匙悬停在空中。
邵卿离皱眉问道：“怎么了？难道说你不记得了？”
桑榆抿了一下嘴，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我记得。”
“那就好。”邵卿离点头，表示对桑榆的回答还算满意。
邵卿离先是咽下了口中的半个茶叶蛋，又灌了一大口豆浆之后，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舔他的眼球？「鬼车」下毒的手段是体液没错，所以用唾液麻醉对方这点我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没必要必须舔眼球吧？”
桑榆的眉头微皱，牙齿不停地咬着嘴唇。邵卿离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在思考想怎么说，还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说。但是她很肯定的是，这副表情下的桑榆实在太性感撩人。
桑榆看了看早餐店外面坐着的其他觉醒者，那五个人正蹲坐在街的对面，吹着清晨的冷风。接着她又转头看向邵卿离，然后缓缓地问：“你和刘有肆什么关系？”
邵卿离坦言：“我是他师父的朋友，他师父出远门了。临行之前，把他和纹身店都托付给了我。”
桑榆听后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她没有见过刘有肆的师父，但是有关那个纹身店桑榆还是很有印象，那里是她和刘有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托小胖子的福，桑榆在刘有肆睡着的时候，好好地观察过他一番。
“我倒是觉得，舌吻或许效果更好。”邵卿离没来由的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桑榆不禁脱口而出，很是疑问。
“没什么，回答我的问题就好。”邵卿离故作严肃，仿佛刚才说那句雷人话语的人并不是自己。
“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桑榆终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只是气势上明显有些怯懦，说到后面几乎就没有了声音。
“我不觉得你说了实话。”邵卿离的眼睛盯着桑榆，仿佛看穿了对方的心思。
桑榆被邵卿离的眼神盯得有点不自在。她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轻易地将这个问题糊弄过去了。末了，她叹了口气说道：“哎……可能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的。”
“说说看吧，大美女，一般来说，对于像你这么好看的美人儿，说什么我都信。”邵卿离又重新拿出了她玩世不恭的嘴脸。
面对邵卿离语言上的挑逗，桑榆则是没有任何反应。肯定谈不上喜欢，但倒也不至于反感。不知道为什么，桑榆觉得邵卿离爽朗跳脱的性格，总是给人以一种富有亲和力的感觉。
“好吧……”桑榆调整了下身姿，说道：“其实我也说不准具体的原因，只是在那个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画面。于是，我的潜意识就告诉我，我应该那么去做，然后就……”桑榆一耸肩，扬了一下眉毛。
“是什么样的画面？”邵卿离赶紧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