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中毒
徐放和邵卿离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觉得这个时间跨度有些夸张了。
五年的时间，以觉醒者的洞察力，认定一个人是知晓者绰绰有余，更何况两个人合租在一起也有两年时间了。
他们不再怀疑「邱婷婷是知晓者」这件事，而是错愕于刘有肆竟然可以陪着对方演了五年的戏而不戳破对方。
刘有肆见二人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所以，以我对她的了解，按照她懂事的性格，她会给我们足够长的谈话时间。回来的时候，可能会找个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出去了那么久，比如说你让她买的药太难买了，这个时间太晚了，药店都关门了之类的……”
邵卿离接上了话，打趣儿地说：“ 行吧，你和你二十六岁女房客的故事以后要是能写成一本书，我一定去看。”然后语气逐渐严肃：“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还是来聊聊正经事吧。”
刘有肆知道邵卿离是在玩梗，但是他觉得邵卿离这个梗玩的有点太硬了，便没有接话。
因为邱婷婷不是二十六岁，而是刚刚才二十岁。
五年前在赌场里的邱婷婷还只是个半大的小女孩。
少顷，邵卿离把手中的小半根香烟塞进了茶几上的一个红牛易拉罐里，然后转头对徐放说：“小放，还是你先说吧。”
徐放点了点头，稍稍坐正了身子，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解释：“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在「血衣赛」的比赛过程中，我的速度和力量都在下降。”
刘有肆颔首：“难道不是因为体能上的消耗？”
徐放：“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这并不是主要的原因。我身体各项机动力的下降速度和程度都非常夸张，你可能感受不到，但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很清楚这一点。”
“那是什么原因。”刘有肆问。
“是中毒。”
一瞬间，刘有肆瞪大了双眼。说自己在比赛中下了毒，这令刘有肆生起了一丝不悦感。
他用低沉的声音质问着徐放：“你是想说……是我给你下毒了吗？”
徐放则依然慢条斯理地解释着：“你先别着急。事实上确实如你所说，你给我下毒了。据我的观察，你给我下毒的方式是通过了你的体液，也就是汗水和血液。而毒的种类则是某种神经毒素，类似河豚毒素，或者雪卡毒素。我以前接触过一些这样的毒素，所以比较熟悉。”
刘有肆的眉头紧皱。他没有立刻提出反驳，只是微微的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于是徐放继续解释道：“神经毒素麻痹着我的肌肉和神经，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比赛中无法避免的身体接触，中毒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而且不仅仅是麻痹那么简单，当神经毒素达到致死量的时候，我可能会被你的毒素杀死。”
话到后面，徐放的语气中竟有了一丝丝的笃定。
刘有肆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所以……”
刘有肆回想起在「血衣赛」中的某些画面，当时奇怪的违和感以及徐放那些不合理的举动，现在都得到了解释。不仅仅是「血衣赛」，更早一些的画面也突然涌现在脑海……
纹身店里……还有雨夜的小巷里……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所以，其实一直以来，先动用了杀招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徐放的语气重回平静。
虽然刘有肆清楚徐放不是在说谎，但是他所说的整件事，仍然令刘有肆难以接受。他尝试性地问徐放：“你确信毒的来源是我，”
徐放先是点了点头，又强调了一遍：“是的，汗液，还有血液。”语气坚定。
“不对……如果我的血液和汗液有毒的话，那邱婷婷怎么会没事？她只是个小姑娘，按理说，她的中毒迹象应该会更明显才对……”刘有肆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却故意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在说。
邵卿离闻此答道：“水兽的异能并不是被动，而是要主动发动，也就是说除非通过你的意愿，不然你的体液不具备毒性。”
刘有肆稍加思索，微微点头后，对邵卿离说道：“你的这个解释我能理解，「血衣赛」的比赛中，我的潜意识里肯定不自觉地就会想让对手的速度能慢一些，力量能小一些。但你忽略了一个事实……”
刘有肆说着抬头看向邵卿离的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个赌场内，不能使用觉醒。”
邵卿离对于刘有肆的话并没有很意外。
邵卿离轻咳了一声说：“咳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黄德琼施加的异能禁锢发生问题了。”
此时，徐放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这次恐怕是你错了，队长。”
他看向邵卿离，继续皱眉说道：“你感受不到黄德琼施加的限制，是因为你的位阶高于黄德琼太多了。但是说真的…我在比赛中尝试过使用觉醒，结果就是，黄德琼的手段没有任何问题，我并不能觉醒。”
刘有肆看向徐放，心中暗自吐槽：“果然，那个瞬间他是想要觉醒得，真是个疯狂的家伙……”
“所以，正如徐放所说的，在黄德琼的异能限制下，我也是不能觉醒的，而且印象里，我也没有开启兽瞳——哪怕任何一个瞬间都没有。”刘有肆坚定的说着。
邵卿离听后微微颔首说道：“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就是你在初醒的状态下，使用了觉醒的力量。”
邵卿离的话让刘有肆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他沉声说道：“这个情况我师父临走之前确实和我提起来过。但是他也说了，只有固定的极少数几个兽魂才能做到。所以，在你们的认知中，符合毒素以及不觉醒就使用能力这两个条件的兽魂真的有吗？”
短暂的沉默后，邵卿离和徐放异口同声地说：“「大荒鬼车」。”两人不约而同的默契，促使他们今晚第三次交换了眼神。
这让刘有肆总觉得，自己是在场的唯一一个外人。
邵卿离：“「鬼车」是极其罕见的异兽，强大且神秘，「鬼车」的兽魂觉醒者在千百年来的历史长河里，也只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刘有肆一边思索一边说：“嗯……即便如此，「鬼车」一定是水兽吧，可你们看，我只是个草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