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文鳐鱼」
新出现的身影向前走了两步，光线才渐渐得以照射在他的身上……
男人头戴一个贝雷帽，但是他低着头，衣服的领子还格外的高，这使得刘有肆只能看到男人的一双月牙眼，不见真容。
“你叫刘有肆对吗？”贝雷帽男人开口询问，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刘有肆沉默。
他眯着双眼看着巷道里的三个身影，表情凝重，一言不发。
“听说你在地下赌场里打了五年的黑拳，是么？”贝雷帽又问。
刘有肆依旧沉默。
贝雷帽侧目看向巷道里的一个墙角处，随即问道：“他是什么兽魂来着。”
贝雷帽的举动让刘有肆感到有些诧异，他也看向了那个地方……
可那里明明空空如也，虽然漆黑一片，刘有肆看不清那黑暗里究竟笼罩了什么，但是他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感受不到任何气息的存在。
在刘有肆看来，对方仿佛正在和空气交谈。
“哦？是么？有点意思了。”明明没有任何人回复的声音，贝雷帽男人却好像已经接收到了什么答案。
眼前诡异的画面，让刘有肆不得不怀疑，那阴影处可能真的还存在着一个他无法察觉的人，而如果猜想成立，这个人则最有可能是那个拥有隐匿气息能力的水兽觉醒者。
贝雷帽重新把目光移回到了刘有肆的身上，下一秒，他将双手在面前摊开，然后用很友好的语气说道：“奉天议会，「文鳐鱼」肖左。天阶土兽。很高兴认识你。”
刘有肆没想到对方竟然开诚布公地做起了自我介绍，而自己的名字对方既然已经知道了，索性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刘有肆。”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草兽。”
“哦？草兽？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肖左歪着头摸了摸自己的帽檐，好像对这个答案有点意外。
刘有肆对于肖左的反应也有些意外，他觉得对方一定是在自己的背景上做过调查的，既然能查到自己打了五年的黑拳，那没有理由调查不出自己的位阶是草兽这件事。
这时，那个让刘有肆最在意的女人开口说话了。
“确实太奇怪了，我当时控制的剂量，哪怕面对的初阶的石兽，都会被麻醉半个小时。但是他……”。
女人没有说下去，但是这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让刘有肆提炼到了很多的信息。
现在他找到了当时在纹身店里瞬间脱力的原因了，也明确了对方是水兽的事实，并且对方在使用异能的时候，并没有开启兽瞳，显然这个女人的位阶也不会很低。
“是啊，很奇怪……一个草兽，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抵挡你的麻醉……”肖左轻言附和着。
随后他甩了甩手，浅浅地哼笑了一声又对刘有肆说：“别太紧张了，刘有肆，我们并没有恶意。这次我们远道而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之前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那都是误会，还请海涵。”
肖左的语气透露着真诚。
刘有肆看不出来对方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不过仔细想来，对方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至于邋遢男踹他肩膀的那一脚，也是因为自己出手在先。
刘有肆沉思了片刻，先是看了眼邋遢男，又看了看肖左，最终回应道：“巧了，我也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邋遢男听了刘有肆的话后似乎有点不满，他周遭的气息也变得比刚才强烈了几分。
“你觉得你有资格谈条件？”他慵懒却带有一丝嘲讽意味的质问。
刘有肆瞪了邋遢男一眼，但是并没有说话。继而他转头又抛给肖左一个带有质疑的眼神，意思是在询问肖左究竟谁是这里的话事人。
肖左读懂了刘有肆的眼神，便打趣地解释道“我可以答应你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至于涛哥，你不用在意他，其实他这个人只不过是……”
“什么问题。”刘有肆直接打断了肖左后面的废话。
肖左微微一愣，眼睛缓缓眯成了两条弧线。
他将一根手指伸到面前，然后沉声说道……
“第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觉醒的。”肖左的语气很严肃。
刘有肆并没有预料到肖左会问这个问题，他沉思了片刻后，回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准确答案，从记事起，我就已经是觉醒者了。”
“从记事起就是觉醒者了？”肖左的眉头皱成了川字。似乎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
“是的，我有我上小学前开启兽瞳的记忆。”刘有肆点头解释道。
肖左明显对刘有肆的话抱有怀疑态度，进而侧目看向大波浪女人问道：“官方的数据里，年纪最小的觉醒者是多大年龄。”
“十四岁。”
女人接着说：“理论上，觉醒者必须在濒死状态下，因为自身意识里有某种强烈的执念，在极小的概率下才能激发兽魂的觉醒力量。所以年纪太小的孩子，世界观和价值观不成熟的情况下，是没有可能获得觉醒的。”
肖左点了点头，重新看向刘有肆。
女人话语清晰的同时没有任何要遮掩的意思，也许他们是故意在说给刘有肆听，想看看刘有肆对这个信息的看法。
刘有肆倒是听得真切，脑海中却闪过师父的脸……
刘有肆记得师父曾经对他说过，他的师父就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觉醒了的。刘有肆没有问及具体的年龄，但是结合当时他们的谈话内容，师父觉醒的时间应该是在小学的一二年级，而这个年龄显然和大波浪口中「官方数据」的十四岁也不相符。
难道说……师父十四岁还在读小学一二年级？此刻，刘有肆心中的疑问又多了一个。
思考过后的刘有肆没有回应对方的期待，他选择了无视对方的质疑，直接用凝重的表情说道：“接下来该我问问题了……”
「文鳐鱼」：
山经，西山经，泰器山
是多文鳐鱼，其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
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
以夜飞。其音如鸾鸡，其味酸甘，食之已狂，
见则天下大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