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宋兰兰的异常
可不料那王大妈也不是好惹的,她早就看这老腥狐狸不爽了,继续阴阳怪气,“哟~你敢做,还不敢听呀~这里谁不知道你跟秀芬儿的哥哥背地里有一腿!”
这话一出,一旁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由的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桂花儿。这儿就那么点大的地方,你可别装了——”
“小蔡脸皮薄着呢,你们别在臊她了。”
“有啥可臊的!这男人女人,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吗——”
蔡桂花一听众人都纷纷调侃自己,气急败坏。
拿起墙角边的扫帚,就作势朝着挑嘴的王大妈走去。
“呀!桂花儿你怎么要打人啊!”
“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开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
哪知那王大妈却是半点不怂,依旧是来势汹汹的进行着输出。
“秀芬儿怕你,我可不怕!来啊,你有能耐就跟我打!”
王大妈虽然比蔡桂花年纪要大个好几岁,身子却是比她粗大了至少两圈,收拾个瘦条条的蔡桂花,简直是绰绰有余。
眼看两人有打起来的意思,连下棋的老大爷们也默默的调转了椅子,颤巍巍的放下了手里的棋,准备看俩女人打架。
当然也有几个拉架的,口里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但这几个除了挥动作势的手,身体却是直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小巷西南方向最靠里间的屋子里冲出了一个男人。
这男人面盘扁平,鼻头圆润,张嘴一口黄牙,身材又胖又黑,行动间像个滚动的煤球。
只见他边跑边嘴里还喊着,
“谁敢动老子女人!”
此人正是余妈的亲哥哥——余贵。
众人一见是这个混不吝的男人,纷纷自觉做鸟兽状散开。
这余贵可不好惹,是这一方有名的盲流子。
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最大的爱好就是写举报信和跟别人拌嘴打架。
这下,连王大妈也被迫消了气,一把被她男人拉开。
“快走快走,这个泼皮不好惹!”
他们可不敢在余贵面前收拾蔡寡妇。
蔡寡妇也就是蔡桂花,十几岁就嫁给了胡同里的小富——刘老二家。
刘老二原先条件也不好,老爹是个短命鬼,自己身体也不大好。
但架不住他有个能耐的老娘,靠摆摊卖红枣卖出了一点身家。
只是后来这家人运道不好,被查抄了。
刘老二也不知是本来就身体不好还是咋的,死翘翘了。
只剩蔡桂花三十不到就成了寡妇,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
尤其是蔡桂花这种虽然姿色不多,但颇有几分成熟韵味的,更加让人觉得容易上手。
最后一来二去,就被这爬墙角的余贵弄到了手。
俩人虽然遮遮掩掩,但胡同就这么点大,偷情了几年,哪有不被发现的。
加上之前轰轰烈烈的“余秀芬儿事件”,众人对蔡桂花就有几分唾弃在。
不过这蔡桂花也是命好,进了搞革命的宋书记家里干活儿,一下子飞上枝头。
要不然在这,唾沫星子就可以淹死她。
余贵看见人都散开了,往地上啐了口,“算娘的识相!”
然后对着蔡桂花,咧着口黄牙笑道,“你这骚娘们,让老子好想!”
余贵边说着边伸手往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寡妇身上摸。
“去去去,有话进了屋再说。”蔡桂花强忍心中不适,一下拍开了身上的咸猪手。
“进了宋家的大门,瞧不上我了?”
“怎么可能,我就是不想被别人看笑话。”
说着蔡桂花就挽起余贵往屋里走。
见女人主动挽自己,余贵的脸色才好了一点,顺着她往回走。
一进屋,余贵就立马关上了门,抱住蔡桂花就是撅起嘴。
“等一下,我要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有什么事情做完了再说!”余贵感觉自己旷了太久,已经急不可耐了。
“都多久没来看我了,你要再不来,我可要去找你了!”
蔡桂花见男人完全不受掌控,只好转移话题,“秀芬姐还好吧?”
“提她个晦气干啥!再不好,只要肯下狠劲儿打,还能打不服不成。”男人不依不饶,边亲边回答,
蔡桂花瞅着他臭烘烘的嘴,内心嫌弃,忍不住开口骂了一句,“老流氓!”
但是面上只能是先顺从。
一场大汗淋漓后,俩人躺在床上,蔡桂花这才说出了来这趟的目的。
“余哥,你手里猪配种的发情药给我来一包呗~”
余贵一听不对劲,登时粗声粗气的警觉道,“你要这药干嘛,你有别的野男人了?”
蔡桂花见状只好扭扭腰,摆出柔顺的姿态来。“怎么可能呢!我有你已经够累的了,哪里还有功夫想着其他男人?”
那男人见她这么说,面上不禁露出几分得瑟,毕竟哪个男人不希望有女人夸自己厉害的。
“只是我娘家三婶儿家里的母猪不下崽子,非得要!我这推了好几回了,可烦死人了,你手里不是有么。”
余贵一听,蔡桂花家的亲戚就是自己亲戚,那是一定要大大方方的拿出来的。
“那你啥时候要。”
“今天就得给了。”
“成!”
“嘎吱嘎吱”
表面上在洗碗的王大妈还不忘时刻关注着余贵家的方向,她一听到自行车链条和轮子摩擦发出的阵阵声响,就知道肯定是那破落户出门了。
当她看到余贵骑着那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后座载着蔡桂花大摇大摆地出来招摇,忍不住就低声骂骂咧咧,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拿着卖自家妹子的钱买了自行车,居然还有脸这么嚣张!”
一旁她男人听到她的这番话,急忙出声阻止,
“你个死老婆子,胡咧咧啥呢!你管人家,当心被他听见!”
王大妈瞪了一眼身边这个胆小怕事的怂货,无奈之下只好闭上嘴巴。
此时此刻,暴雨早已悄然停止,取而代之的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依然轻轻地敲打着窗户边缘。
自昏倒之后,宋兰兰便一直憋在房间里不出来,就连晚饭也仅仅只是喝了几口蔡桂花从国营饭店打包的鸡汤。
这种过于异常的行为让宋声晚不得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