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做你的影子
“我做你的影子。”
什么意思？
什么影子？
一点点新鲜的知识，便能勾起明月无限的探索欲望，是以，明月放弃一脚踹开这个缠人的家伙的想法。
蔓蔓作为见多识广的大兽，告知道：“我听主人说过，这个世界存在着极为神秘的一类人，名为织影师，人数也极为稀少。织影师本体十分脆弱，无论修为多高，没有宿主，便无法施展能力。”
“是以，织影师一旦被强大的修士发现，下场都极其凄惨，大概率都会被用作辅助他人修炼的工具，被囚禁一生。”
修为再高，提升的也只有肉身力量，没法施展能力，与更为强大的修士相比，跟砧板上的鱼肉有何区别？
“织影师？这些人天生来便有这种能力吗？”
明月瞧着地上血淋淋的少年，接着与蔓蔓交流道：“凌寒确实都符合你说的这些条件。”
修为凝元七重，却扛不下她两招，连首城士兵的追捕也逃不过。
“只有父母都为织影师，所诞之子才会有极小机率继承织影师的天赋。是以，织影师的数量如此稀少。”
“可是，应该不会有两个织影师结好的道理才对。趋强避弱，才是织影师的生存法则，早早找个实力强劲的修士做庇护才好。”
蔓蔓继续解释道：“看凌寒现在的处境，他的父母应该被修士捕捉了，受迫成为了别人的影子。而他，成了孤儿。”
明月恍然大悟：“那凌寒这是看上我了？”
难道他被自己打服了？被自己的天资折服了？
“月月，答应他，只有好处全无坏处。织影师的辅助天赋极为惊人。”蔓蔓催促道，“况且，影子无法违抗宿主的命令。这完全是零成本提高修炼容错的好事。”
织影师找他人做庇护，做交换，只是想活得体面一点，光亮一点，这与慢性死亡有什么区别，与囚禁自我有什么分别？
但是……
“我同意。”
“你是织影师，但与我做交易，你只赚不亏。不过我之前所用的功法，你无法学，之后如果有其他的，我一定不会吝啬，如何？”
“这是你主动告诉于我的秘密，我不管你是形势所逼，亦或是有所贪图……”明月恶狠狠地叮嘱道：“你自愿用自由换取庇护，日后你若将痛苦的来源降罪于我，我必定不会放过你。”
她本不愿跟凌寒有过多牵扯，争斗过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可凌寒若偏要以身相许，非要与她的人生有所连结，那明月如何能错过。
“逼迫、囚禁、欺凌，再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之后的人生，再不会有枷锁捆绑束缚，唯余光明希冀。”
明月自誓，对着凌寒说道，更像是在救赎，救赎那个催人圈中孤立无援的自己，那个如履薄冰的明月。
“我凌寒，甘愿奉献我的情感跟身心于你，完完全全，予你明月。”
凌寒一字一顿，裹满执拗，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眼神虔诚地平视着明月，从额心凝出一滴血，送入明月嘴中。
“哎不是，怎么还要喝血啊。”
“织影师的额心血，纯净的，不仅能签订契约，还能有助于修炼。”
听完凌寒的话，明月毫不犹豫张口吞了下去。
甜丝丝的，倒真不像寻常人铁锈似的血腥味。
难怪小气说凌寒的血不好吃。
血滴融入体内，明月只觉得浑身的杂质都被排斥的一干二净，连步伐也变得更为轻盈。
“明月，这便是我赠与你的第一重好处。有我在，你永远比同修为的人快十步。”
快十步？
战斗生死本就在毫厘之间，这十步，拉开的差距可不止一星半点。
“我怎么感觉，你被我折辱一顿之后，眼神都变得清澈了许多，你不会……”
有什么受虐倾向吧？
明月抬眼对上凌寒的直白的眼神，最后半句话还是没有问出口，看凌寒凄惨的模样，怕是从小到大都没安生活过几日，若是真有，也算正常。
“没有。”凌寒简单地回答了明月的疑问。
他垂下眼睫，隐去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情绪。
他看上明月的天赋和实力没错，可……
刚才半空中挥舞着巨大镰刀的明月，才是征服他的源泉。
……
明月看着低眉顺眼的凌寒，与初见时大相径庭，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先将凌寒赶去密室委屈一晚，好让她寻个清净。
夜色微浓，明月在床上入定。
菩姨在她临行前又塞给她一本功法，还死傲娇地说是看在玉玉的面上才给的。
不等明月好生钻研这功法的奇妙，一只奇异的小怪兽便从明月识海中钻了出来。
“主人，你有了玉玉我之后你便是御兽师啦。”
玉玉从识海中蹦出来，经过血脉进化之后，玉玉一身怪异的毛发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鳞片。
不过越长越奇异，如今更像是鱼一些。鱼身、人面、手足，白脸蓝眼，面庞还竖立着两撮长长的红鳍，通体红白相间，倒是几分鲤鱼模样。
“你如今越长越像小吉祥物了。”明月掩面而笑。
红彤彤的一团，看着热闹又喜庆，可不是招财又进宝么。
“玉玉，你说的御兽师，是个什么说法？人人都可当御兽师吗？”
只要与兽灵签订契约便能成为御兽师？
玉玉飞在空中，手舞足蹈解释道：“当然不行啦！”
“御兽跟织影一样，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先不说你在这方面没天赋，兽兽们又怎会放下身段尊你为主？没天赋，都不能与兽兽签订契约呢！”
“如果人人都能成为御兽师，这世界早没有兽灵了，全会被修士收入囊中。而且，御兽师天赋有差别，能签契的兽灵种类与数量也不同。有些天赋强悍的御兽师，更是会有伴生兽呢！”
“玉玉我便是被主人身上的气息所吸引啦。”
听完玉玉有头有尾的大段话，明月又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玉玉是雷水双属性，难道自己也是？
兽灵择主，肯定会选择与自身适配的主人，这样在修炼上也不会有悖天道。
可若只是双生根骨，菩姨为什么会探不出来？
一系列的疑问又涌入明月脑海中，本想询问玉玉，不过看她那没心没肺的模样，怕也是不知。
算了。
疑问先放着。
先琢磨菩姨给的功法。
“《祝灵体》。”明月在心中默念，“是本炼体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