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不许不承认
“所以今天你这样做是为了羞辱我吗?你是故意的?”祈墨一脸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抬手就要摘掉丝带,想看看齐邶现在什么表情。
“别摘,这样很美。”齐邶着他的手搂的更紧些,催动功法让自己变得像个人形火炉,暖热祈墨锦裘下的身体。
“真的不是故意的,那皇帝应该只是看出来我喜欢你,才把你送到我床上的。”
喜欢?他居然说喜欢?竟然像平常说话一般说出口?
要是放在以前,这两个字他不知道要吞吞吐吐或者逼迫他多久才能说出来。
短短两个月齐邶居然会有如此改变,这也太令人吃惊了。
“为什么会把我送给你?你难道不是被他抓过来的吗?”
“你都把我赶走了,他抓过来有什么用?我也没想会这么快与你再见面,我本来想等拥有绝对实力的那一刻在去找你的。”
他这么一番说辞,祈墨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那燃起来的一丝怒火也消散,软软地靠在他胸口。
“齐邶你变了,变得有些坏坏的。”
“你不喜欢这样吗?是你说过想让我变得主动一些,不要我在乎那些身份与恩情。”
“可,可我好像还没适应过来,一时半会有点儿接受不了。”
其实对于齐邶这样的改变,他心里是有点开心的。
那么久了,齐邶终于成肯做心里的那个自己,不用再压抑自己的情感,随自己的心意而来。
但他没想到真正的齐邶破除那些枷锁之后居然开始变坏,不仅调戏他,还故意不吭声看着他受屈辱惊吓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齐邶突然轻轻笑了下,贴近他的耳边说话。
“安安,是你说喜欢我这个样子的,是你说想要平等的和我相处,你说我太乖了,要按照我心里的想法活着,我已经改变,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我、我有答应你什么吗?”
“有,我听到了,你不要不承认。”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听到?”祈墨有些慌张,似乎想起来一段模糊的记忆。
“我听到了,我根本就没睡着。我听见你在我睡着时说喜欢我,说爱我,不想放弃我,还偷亲我,让我激动的整晚都睡不着觉。”
“明明你也很坏,总是撩拨我,让我的脑袋变得不再灵活,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不许说不喜欢,也不许说不适应。”
“我要你像以前那样,我要关于你的一切,不可以不承认以前说过的话,不然我也要罚你。”
祈墨从没听见齐邶说过这么一大串话,更别提是如此强势的向自己表达心意。
“你、你要罚我?你忍心吗?”
“当然。”话说一半他低头向下看去,只见祈墨摘掉遮眼的丝带,眼眶里坠着满满的泪水,似落不落,微瘪着眉眼,鼻尖因哭意发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愣怔的看了半晌,齐邶把人往上托托, 无奈的轻轻叹口气。
“你总是这样,可每次我又没办法,不罚你,已经很晚了,快睡吧。”
把祈墨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燃起暖炉让房间变得暖和些。
可即便是点燃炉子,他穿着那一身纱衣冻了许久,半夜时还是发起烧来,浑身变得滚烫,不得不用温帕子给他擦拭身体。
发热时祈墨意识混乱,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上一世的场景,梦里的齐邶像是一个嗜血的妖怪,帮他报复杀死所有人。
他身上全都是血色的空洞,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来,拖出一道长长的血路延伸到他的面前。
“不要,齐邶不要死!我好害怕!求你不要死……”
“你怎么了?”看着祈墨痛苦不堪,挣扎着想要从梦中醒来的样子,齐邶心疼极了,连忙钻进被窝抱着他在怀里哄。
感受到温暖祈墨果然平静不少,渐渐脱离梦魇,转身面对面看着齐邶,声线颤抖。
“我做了个梦,你在梦里死好多次,我很害怕。”
“梦是梦,由执念所化,只要睁开眼便能破除。”他抬手撩去祈墨侧脸汗湿的发,吻向他的眼睛。
“真的吗?这一世明明我改变了许多事,可事情还是回到了原点,我是真的怕,怕我没能力护住你,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执念产生的梦境。”
所以说祈墨的执念是自己,是怕自己受伤,才那样要求自己离开吗?
“梦是假的,我们都活着,你能感受到的东西都不是假的,不需要害怕,我会保护好你。”
会吗?可是上一世为什么你还是死了?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见到你最后一面。
算了,与其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要死,不如抵死缠绵,将对方牢记在心里,忘泉转世,还可再续前缘。
“好,我信你。”
一晚上反反复复帮祈墨擦拭身子,总算在临近清晨的时候退去热意昏睡过去。
这所住处是齐邶临时的要求的,房里只暂时准备了两套衣服,一件已经脏了,一件刚被自己穿上,而祈墨那身纱衣是断不可能再穿的。
于是齐邶直接用被子裹住祈墨,打算带他出宫回公主府,至于那狗皇帝的事情,以后有时间慢慢算账。
许公公一大早就来观察情况,就见齐邶抱着一团被子,里面似乎裹着个人,直觉告诉他昨晚的事成了。
便笑脸迎上去,打算奉承一番,谁料齐邶直接投过来一个威胁的眼神。
“告诉皇帝,既然他把祈墨送给我,那他便是我的人,以后再敢动他一毫,有人可以随时接替他的位置。”
许公公脸上的笑意僵住,连忙俯身跪下,吓的点头说是。
回去的路上,他特意乘坐象征着国师府的轿子,一路招摇着来到长公主府门前,当着公主府众人的面,将被子和祈墨一同抱下去。
经此一遭,朝廷和京中便知道公主府和国师府关系密切,且和右相有所联系,此后便没人敢动公主府和祈墨。
公主府里的众人大多都认识齐邶,却没见过他穿着如此华贵的模样,顿时都惊的愣了眼,忘记向齐邶行礼。
还是在隋敬轩先发现这是国师府的轿子,主动带大家迎接行礼。
“你什么时候成国师了?这被子里又是何人?”
看着那被子,大家也是一头雾水,觉得这行为怪异的很,齐邶居然抱着一团被子乘坐国师的轿子,大清早的来拜访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