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浓浓相思何处寄
“这都半夜了,放盆水放在外面干嘛?又不会下雨。”嘀嘀咕咕的搬一盆水放在屋檐下,苍栎也没有多想,转头便回了屋。
见他把水盆放好到自己说的位置上,祈墨悄悄的在窗户上打开一个缝隙。
那空隙正好能够看到外面的水盆,水面倒映出站在不远处房梁上的人影。
只见齐邶手里拿着小糖人在梁上坐着,隐约能够看见两个糖人为一红一黑,被他拿在手里,脸颊贴着脸颊,偶尔碰上嘴唇。
“哥哥那是谁?你的相好吗?”苍栎趴到他身边,随着他的视线望向水盆,竟在水面上看到一个男人的倒影。
“嘘——别说话,等会儿再给他吓跑了。”
“吓跑?他又不是女人,怎么这般娇羞啊?喜欢就下来,偷窥算什么?”
打着想要跟祈墨拉近距离念头调侃,结果刚一转头就看到祈墨拉下的脸色。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没想到他这个弟弟竟然是个话痨,每次见面说他身上香不说,还缠着他缠的紧。
“好,我知道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吃喝住行都要靠他哥哥,只好听话的趴在窗沿跟他一起看着那水面。
哥哥这相好长得还挺好看的,明明哥哥也喜欢他,他要是下来,说不定一次就把哥哥拿下。
走了?明天还会来这看到他吗?
好冷,好想被齐邶抱着。
他突然有些后悔,不知道当初那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被他赶走失去往日的一切,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看着他那落寞的身影,祈墨就能猜到他一个人吃饭睡觉,没人跟他说话,变得越来越孤单的样子。
“苍栎,你会轻功对吧?”
“怎么了?”在窗边趴了许久,等的他都有些困了,听见祈墨说话迷瞪瞪的转头看着他。
“带我去房顶。”
房顶上果然放着糖人,但只剩下一个黑色,红色的糖人看样子应该是被齐邶带走了。
“你的情人给你留下一个糖人,还挺好看。”
“不要叫他这个称呼。”
“哦,我们快下去吧,我要困死了。”
夜色浓浓,寒雾沉沉,祈墨披着暖裘起身,看着那因寒冷而未有半分融化的糖人,心里既酸涩又温暖。
“齐邶,好想你啊。”他跟着糖人对话,可糖人毕竟只是糖人,不能变成真的齐邶回答他的话。
盯的久了,祈墨忽地升起一股情意,对着那糖人的嘴唇吻过去。
不一样,糖人的唇是硬的,不像是齐邶嘴唇那样柔软,尽管是甜的,却没有那股清香的青梅酒味。
看着看着祈墨拿起那糖人张口含住它的头,手抚摸上怀里那个齐邶曾经送给他的玉佩。
正吃糖人以解相思意,门口却忽然传出动静,他立马把他藏起糖人钻到被子里,手放到枕头下,紧紧抓住匕首。
那步伐极其轻,好似对整个房间很熟悉,直接往屏风后面走来。
悄悄半睁开眼睛向外看,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齐邶,此时他正半跪在床头,盯着自己脸的方向。
在被褥下的手动了下,就想要冲出去握住他垂在床沿的手掌,却想到是自己让他离开,又忍住了伸出去的欲望,攥成拳握在被子里。
黑暗中的齐邶就那样跪在床头盯他好久,在确认他已经熟睡的情况下,终于有所动作。
他小心翼翼的抬手,扯过一截被子盖住祈墨露出的脚,怕脚进去还会冷,又伸进去手运用功力帮他暖热。
感受到脚心的温暖,祈墨故意又把上身的被子扯下来,冷冷的蜷缩在一起。
“好冷,齐邶你抱抱我吧?”
听到他说梦话,齐邶吓得背僵直,不敢再动,放轻呼吸声往祈墨那边看去。
看到他说完一句话后又不再动弹,就那样蜷缩着,明白他只是在说梦话,就用暖热的手掌将被子给它重新拉上去。
“别走,好冷,我头好晕……”
抓住他想要抽离的手放在胸前,祈墨装作眩晕的模样皱着眉眼,把他往自己怀里扯。
就一次,就抱一次,对不起齐邶,我这样是不是很坏,明明是我赶走你的,可偏偏又舍不得你那份温暖。
和往日不同,齐邶被他拉进被褥间并没有逃离,反而一改常态,主动吻上他的唇,把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之下热烈的深吻。
这……这是齐邶吗?不会是哪个采花贼装扮成齐邶的模样偷吃他豆腐吧?!
激烈而又热情,吻得他睁不开眼确认眼前的人是否是那个向来禁欲隐忍的齐邶。
“嗯~”
糟糕,听到声音他肯定又要逃跑了。
果然齐邶松开了他,炽热的呼吸洒在他颈侧,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要走了?好想再抱抱……
“唔!!”
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一般,齐邶再次堵上他的嘴唇,温柔又放肆,手掌也自然而然的搭在他腰上。
手、手要摸到那去了,这人真的是齐邶吗?!
不!
好难受,像是被蚕丝缠上的蚕蛹一般包裹着,紧实而温暖,可却冲破不了束缚,让人急切无助。
祈墨全身紧绷,搭在被子上的手用力撕扯着,努力忍着不出声,可身体却在被控制拿捏中乱了分寸,止不住打颤。
“主人,我在改变,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不会在压抑心中的渴望,我一定会重新得到你。”
他的声音很低,假睡的祈墨听的清清楚楚,竟生出丝丝怕意,只得尽量平复呼吸不让他发现。
“安安好甜,像吃了糖一样。”
安安?!不会被发现了吧?他知道自己是装睡?
齐邶埋在他耳侧,声音格外嘶哑低沉。“安安,我也想吃糖,你也给我一点行不行?”
还没想明白他要做什么,自己的手腕就被捉住,带去他所渴望的地方。
“你喜欢这样对不对?别找其他人,我会陪着你,明天把他赶走好不好?”
到底在说什么啊?好羞耻,感觉要呼吸不过来了,胳膊也好酸好麻。
这真的是齐邶?他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赶他走吗?果然还是伤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