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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这年头,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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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曲沃庄伯以郑人、邢人伐翼,

    王使尹氏、武氏助之。翼侯奔随。

    (夏)曲沃叛王。

    秋,王命虢公伐曲沃而立哀侯于翼。

    ——《左传·隐公五年》

    隐公五年春,广袤辽阔的三晋大地,

    号称“晋南咽喉,平阳门户”的翼城

    天气都到季春三月了,

    城南的翼水河依然雪结冰封,

    春天迟迟没有来到这个河北古城。

    两位刚刚从城郊田野疏松耕地归来的农夫,正扛着镢头边走边聊。

    “兄弟,听说了没,曲沃和咱翼城,自家弟兄又打起来啦。”

    “哥们看你这话说的,咱晋人最喜欢的就是窝里斗,自己人打起来,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听说这次可不一样,连天王的部队都一起出动了啊!”

    “这有啥稀奇的,上次咱们晋人窝里斗,还连国君都被杀了呢。&34;

    &34;啊!竟有这等事,不是说那个什么鸟卫人,是第一个杀国君的么?”

    “那是哪个瞎了眼的鲁人,一本什么破书上,这么记载的貌似第一次罢了。”

    “好吧,差一点又被书本给骗了啊!”

    &34;其实咱们的晋孝侯,在那个被弟弟杀了的卫桓公早先几年,就被自己人杀死了啊!只是没有人敢说罢了。”

    “还有这事?俺还一直以为卫桓公是第一个被自己人杀死的国君呢!”

    “哪里,晋孝公都算不上第一个,要说第一个,我看谁都说不清楚,实在是太多了!都数不过来了!”

    “看来做国君也是个高危的差事么!”

    “哈!那是。不过要我说,还是咱们晋人更厉害啊!”

    “是杀人厉害么?”

    &34;那倒也不是,这年头哪里不是一样。我是说咱们晋人聪明得厉害!&34;

    “这是咋说的啊,兄弟”

    “说来话长,改天咱哥们忙完了地里的农活,我让家里那口子置办一桌子好菜,你把你家那瓶藏了五百年的老陈醋带来,咱哥俩边喝老醋边聊,哥给你说道说道,那才叫带劲呢!”

    “太好了,兄弟我最喜欢听故事。最好带点花边的。一本正经的那些都不要听,都是骗子編来骗傻子的。不过若让我说,要是国君都这样不得好死的,不是还不如咱老百姓自在么?”

    “哥们恁这话,说得地道!”

    话说这年隐公五年,前718年,正是三晋大地的春天。

    春天却还都没有来,

    晋人却在万众期待中,闪亮登场!

    撒花,撒花 !~~~

    话说:“一部春秋史,半部晋国书。”

    你还别说,

    晋人一亮相,

    真是不一样啊!

    可这么大的事,《春秋》竟然完全无视,不见记载。

    感觉晋人在隐公五年春之前,

    就像白活了一样!

    唐叔虞要是地下有知,估计也会愤愤不平起来: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俺老唐家的事,可都是大事,

    你鲁国一个小小的史官,难道是瞎了眼么?

    左史官,还真是瞎了眼。

    于是一个叫孔丘的非在编捣乱分子,竟然把那本残缺不全的破书,给编补完了,还故意混淆视听,打着官方左史官的名义,混淆视听:

    “曲沃庄伯带领郑国人、邢国人攻打晋人都城翼邑,

    周天子派尹氏、武氏帮助他。

    晋鄂侯逃到随地。”

    可见晋人的小日子,即使春秋不作记录

    也是每天都在过的呀!

    可这晋人窝里斗的话,要说得明白,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明白的。

    话说这晋国的先人唐叔虞,原来是周武王的亲儿子,周成王的亲弟弟。

    传说成王、叔虞的母亲,曾做过一个梦,梦中有个老人对她说:“我要让你生个儿子,起名叫虞,我要把唐这个地方赐给他。”

    等叔虞母亲生下孩子后,发现婴儿手心果真写着“虞”字,因此就给这个孩子取名叫虞。这段关于叔虞出生的记载,你信么?

    反正,我信了。

    姬叔虞,周成王姬诵同母弟,生母是周武王的王后邑姜,齐太公姜尚之女。

    周成王幼冲即位,四叔父周公旦摄政,带兵灭亡唐国后,把唐地封给了成王的亲弟弟叔虞。

    因封地在唐,史称唐叔虞。

    唐叔虞死后,其子燮(燮父)继位,迁居晋水之旁,改国号为晋,是为晋侯燮。

    这就是唐国为晋地前身的缘起。

    话说时间到了公元前785年,晋穆侯去世后,其子晋文侯的叔父晋殇叔篡夺君位,晋文侯不得不逃国避难。

    公元前781年,晋文侯以武力夺回君位。

    晋文侯可了不得,杀伐决断,真不是一般君王可比啊!

    他辅佐周平王东迁,诛杀周携王,结束了“二王并立”的滑稽局面。所以一直为周平王所倚重。

    公元前746年,晋文侯去世,葬于今山西省曲沃县北赵村南的晋侯墓地。晋文侯死后,其子姬伯继位,是为晋昭侯。

    话说到了晋昭侯,为了防范自己的弟弟姬成师,竟然将一处比晋国都城翼城还大的曲沃封赐给了他,这无疑是一个过分了的大恩宠。关键是曲沃还是晋文侯宗庙所在地啊,搞不好,就会有非分之想。

    这个姬成师,就是后世人称的曲沃桓叔。

    这个决定一出,立刻引发了朝堂哗然,按照当时的周礼法,臣子的封地怎么能比国君的都城还要大呢?这不啻于是在挑战君权了。

    但最终,这个封赐还是不出意外地兑现了。曲沃桓叔凭借自己的老奸巨猾和低调低调再低调,很快就在曲沃集聚了大量的势力,与晋国的公侯翼城渐行渐远,两派之间的裂痕也越来越深。

    到公元前739年,彼此积聚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晋大夫潘父受人指使,弑杀了晋昭侯,然后迎立了曲沃桓叔为新的晋国国君。

    但晋昭侯的支持者们不甘心,很快就杀死了潘父,并发兵攻打曲沃桓叔,曲沃桓叔大败而逃,无法入主翼城。于是,晋人立晋昭侯的儿子姬来为新的晋国国君,是为晋孝侯。

    从此开始,曲沃和翼城两派的矛盾就激化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接下来的60多年里,他们几乎处于持续不断的战争状态:

    这年春天,曲沃庄伯带领郑国人、邢国人攻打翼邑,

    周天子派尹氏、武氏带人来帮助他。

    晋鄂侯逃到随地。

    曲沃桓叔去世后,他的儿子曲沃庄伯、孙子曲沃武公先后杀死了晋孝侯、晋鄂侯、晋哀侯、晋子小侯、晋侯缗等晋国国君,使得晋国大宗公族几乎全部阵亡。

    终于,曲沃武公凭借贿赂当时的周天子周桓王,周桓王也不管自己当初的诺言了,赐封曲沃武公为晋国国君,是为晋武公。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越礼之举,因为根据周礼,一个臣子的封地怎么能比国君的还要大呢?而且,这个晋武公还是通过杀死正统国君的方式登基的,这更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篡位行为。

    这就是曲沃代翼的始末。从此以后,晋国就由小宗取代了大宗,出现了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局面,这也为晋国的后来发展埋下了无法预知的祸根。

    说到古唐国,稍微了解一点先秦历史的朋友应该都能想到一个人,那就是五帝之一的尧帝。

    尧帝,姓伊祁,而氏陶唐,最初封地就在山西一带。

    他担任天下共主后,封地交给了自己的子孙来继承,这就是古唐国。

    经过几百到上千年的传承,古唐国一直存续到了周成王时期,也真算得上是一个悠久的古国。然而,平静也正是在这一时期被打破,古唐国因为叛乱被镇压易主了。

    因为叛乱谋反,这个理由很好用。

    姬虞慢慢长大,与兄长姬诵常常在一起嬉戏玩耍,因此二人关系也十分融洽。

    武王离世后,姬诵继承王位成了天子,但兄弟二人仍然时常在一起,做一些他们兄弟之间才有的游戏。

    这一天,姬虞捡到一片又大又漂亮的梧桐叶,高兴地拿给成王看。

    姬诵也很高兴,随手将梧桐叶折成玉圭的模样,又还给了姬虞,并绷着脸半开玩笑地说:“我要以此圭为证,封赏你。”

    叔虞很高兴,就把此事告诉了四叔周公旦。

    于是周公旦就向周成王请示说:“天子您还没有分封叔虞吧?”

    周成王说。“我是跟叔虞开玩笑呢。”

    周公旦回答说:“我听说过,天子没有开玩笑的话。天子一说话,史官就记下来,乐人就吟诵,士人就颂扬。”

    周成王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给叔虞的游戏,于是就将叔虞封在了唐地。

    那么到了这一年,周桓王又为何一会支持曲沃,一会又支持翼城,这么出尔反尔呢?

    原来曲沃庄伯在郑国、邢国,以及周王室派来的部队助力下,一举攻下了晋国国都翼城。而嫡系一方的首领鄂侯,在这样强力的进攻下,竟然一点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在城门被攻破之时,他就被众位还忠于他的王公大臣、亲兵侍从保护着狼狈仓惶逃到了随这个地方。

    曲沃庄伯带领郑国人、邢国人攻打翼邑,

    周天子派尹氏、武氏帮助他。

    晋鄂侯逃到随地。

    庄伯拿下了翼城,心中自然高兴,但鄂侯得以逃脱也不由让他感到不安。

    所以,曲沃小宗一方,并没有打算停下来罢手,而是继续为追杀鄂侯准备着。

    可是,接下来的剧情就让庄伯变得有些哭笑不得了,他先后接到了两个消息,一喜一悲,把他的计划彻底打乱了。

    这“一喜”的好消息是听说逃亡到随地的晋鄂侯离世了,似乎省去了庄伯的麻烦,无需担心晋国人再支持鄂侯了,只需发兵把对手残余力量扫除一下即可。

    而这“一悲”的坏消息,是天子桓王竟然命虢公率领军队攻打庄伯的大本营曲沃,连扫除晋鄂侯翼地残余力量的时间,都没有给庄伯留下,就等于是逼着他立刻回师援救,翼城之困居然奇迹般随之又解了。这不是“逆转”是什么,明明此前还派人帮助曲沃庄伯攻打翼城晋侯的周王室,怎么突然就变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了呢?

    《左传》给出的答案是:

    “曲沃叛王”。

    《左传·隐公五年》:

    曲沃叛王。

    秋,王命虢公伐曲沃而立哀侯于翼。

    有人认为:桓王是因为朝廷缺钱,才答应去支持反叛的庄伯。

    但朝廷派出的援军过少,几乎起不到什么特别的作用,少到让史官们没有将此事记录于史书当中。

    庄伯也由于天子给予的支持不够,不打算兑现承诺,让桓王对其产生了怨恨。

    再加上郑国参与其中的消息被桓王知晓,庄伯又想借晋鄂侯之死“免费”得到爵位,这才彻底激怒了天子,这才有了当年秋季虢国受王命进攻曲沃的事件发生。

    当曲沃被攻打后,庄伯被迫放弃了在翼城的得到的成果去回救自己的老巢,这算是天王的命令,左右了这场战争整个后半段的战局。

    随着庄伯退守曲沃,大宗族人又一次转危为安。

    桓王也好像故意制造事端一样,

    赐封鄂侯的儿子姬光为新的晋侯,

    史称晋哀侯。

    于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晋人居然出现了三君并存的可笑局面:

    翼城新立国君晋哀侯;

    从随地回国被安置在鄂地的鄂侯

    以及拥兵自立的曲沃庄伯。

    话说这年秋冬之交,一年抓腰竖腚、忙得眼睛都绿了的那两个农夫,才刚刚有时间坐下来,打开那瓶藏了五百年的老陈醋,就着自家婆娘烧煮烘熏好的盘菜,就这么面对面吃上了。只见几个盘菜依次是:花生米、凉拌藕片、凉拌粉丝、热炒三鲜、黄瓜拌猪头肉、牛肉片、红烧鱼。

    接着端上来的,就是闻名天下的“翼城十大碗”了:红白豆腐、黄焖肉、雪花肉、清汤牛肉、肚丝汤、鱿鱼汤、丸子汤、银耳汤、红薯汤、汤糯米糕。

    “哥哥,真服了你了,都是自家兄弟,让嫂子辛苦整这么多菜干嘛呢,又不是娶媳妇、拜把子!”

    “忙了一年总要浮夸一次吧,否则怎么能叫老西儿呢,对吧兄弟!尽管吃,吃不光今晚不许起席!”

    “哈哈,好!来,先干一杯老醋,犒劳下咱们一年没开荤的穷胃!”

    “好,好,干杯!”

    “兄弟,今年家里收成如何?”

    “哥哥别提了,城南种的五亩黄谷,都他娘的被曲沃那帮不要脸的兵蛋子给糟蹋了。”

    “谁说不是,都一样,真是有苦没地说了,看样子那帮龟孙子还得来!”

    “要这么说,明年地也不要种了,种了也是白种。”

    “听说咱那跑去随地的国君又回来了?”

    “回来个屁,不是早就嗝屁了嘛。听说只是随去的那帮狗腿子不肯明说罢了,要说了,他们不就都成了没奶吃的狗崽子了么?”

    “也是,不过他儿子都即位了,他死了也就死了吧,还挂着个空头君侯干嘛啊?”

    “他倒无所谓,只怕他儿子比他还紧张,万一死了的老爸又活了,那他这个君侯,是让位了好,还是不让位好啊?”

    “嗨,咱们晋人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这还不算,最可笑的是咱那天王大老爷,本来想跟着庄伯攻打翼城大君,赚一副棺材板的银子,没想到庄伯根本没鸟他。”

    “还带这样的?”

    “不然呢,他周天王连俩带队的,也就来了百来号吃干饭的,庄伯是谁,又不是傻子,精明着呢,能给他银子使,才怪呢,他庄伯的银子,也不是抢来的啊!”

    “不是打进翼城了么,啥都没抢到?”

    “抢谁的去啊?除了君侯家的,别人家的,他也不好意思去抢啊,毕竟不是土匪,还想要收买人心,将来做国君呢。我看只有花出去的银子,难有进账啊。”

    “这算什么事啊!不争钱不争财,就争口气?”

    “现在是争气,将来么,就是改朝换代呀!”

    “庄伯也是的,好好的曲沃不待,非要跑来这破翼城干嘛呀?”

    “兄弟那你就太小看那个曲沃庄伯了,他可是在下一盘大棋呀。”

    “什么大棋?难不成他还想抢了自家人的天下不成,祖上不都是一个爹妈养的么?”

    “话是这么说,赌注大了,人就不是人啦,成了赌徒啦。”

    “那还好天王明白过来了,否则庄伯不就成了国君了么?”

    &34;天王不过是充充门面,还不是谁胳膊粗听谁的?&34;

    “那哥哥的意思,是天王也管不了,早晚还要出事?”

    “早晚的,天王他爷爷都是咱晋侯扶起来的。更不用说这没爹的孙子。我看庄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他娘的谁怕谁啊!”

    “那咱们翼城老百姓,眼看就要没饭吃了是吧?”

    “嗯嗯,是要早作打算。看这架势,不如咱们也举家迁到河那边去算了。”

    “那边是哪?”

    “卫地啊。”

    “卫地不是也乱么?”

    “卫地是跳板么,先去卫地,再想办法过大河,去齐鲁那边,听说那里最富裕,最养人。”

    “那里不是太公、周公的封地么?”

    “嗯嗯,听说那里人喜欢吃大蒜,咱们有老醋,要不用老醋腌制大蒜试验一下,说不定就能打造成一个爆款,那样的话,咱哥们几辈子就不愁没饭吃啦。”

    “哥哥爆款没那么容易吧,听说那爆款背后都是一帮子奸商,挑一个不男不女的主持在前面摇旗呐喊,去哄骗一帮傻子冲动消费,才能打造起来的。你看咱们俩,能行么?”

    “咋不行,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别人能扯淡,咱就不能扯淡么?要说起扯淡,咱老西儿那是自古以来头一份专家,我说的对吧兄弟?”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于是十年以后,齐国鲁国边界处,

    来了一群精明能干的晋人,

    用老醋腌制大蒜,一不小心

    还真做成了三千年的下饭爆款。

    糖醋大蒜,你喜欢吃么?

    不喜欢吃?那只能说明,

    你根本就不是山东人。

    这年夏初,子息回到家,看到桃子还在那里弯着个腰包包子,于是他也洗洗手,坐在扁豆肉馅儿的瓷盆旁,一边包着包子,一边对桃子说:

    “卫国发丧的信使到了,卫完那小子总算还有个弟弟,能给他办个后事。”

    “那你要去不?”

    “我不去,让他们去。”

    “这样会不会礼数不到啊”

    &34;我是让羽父陪着允儿去了,他也该锻炼锻炼了。&34;

    “这样才好,毕竟你爹去世时,人家可是亲自来吊丧的!”

    “嗯,卫国总算安稳了,可是听说晋人年初开始就乱得厉害。”

    “你们老姬家这是咋了,都不想好好过日子啦?”

    “谁知道呢,我看也都是在作死!”

    “你说天王也不管管!”

    “管管?就是被那个傻子天王管坏了呢!”

    “这是咋说得啊?”

    “本来还没事,结果天王一插手,今天帮这个曲沃庄伯,明天又要帮那个翼城晋侯。这样一折腾,晋人大小宗室,简直成了周王室和郑人的翻版了。我看早晚要出大事!”

    “唉,你们这些男人啊,不捅下天来,不知道收手了是吧?”

    “管他呢,咱们吃咱们的包子!”

    “那我先去烧着火。”

    子息抬起头,只见桃子的脸上微汗渗出,这些年为这个家的操劳,都写在了逐渐沧桑的脸上。

    子息不觉心疼起桃子来。

    “要不等我包好来烧火,你就歇会吧!”

    “心不累,身体哪里就累着了?你可比我累多啦。”

    “我也是没办法。这年头,谁怕谁啊,都是不怕事的主。”

    “那你就少操点心吧。反正天塌下来,也有他们接着。”

    “好,听桃子的。”

    这晚,子息家吃扁豆肉馅的包子。

    子息一口气吃了八个。

    还想再吃一个,被桃子夺下了:

    “儿子还没吃呢,你倒好,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了啊!”

    子息抹抹油嘴,

    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桃子也被他的傻样逗笑了,把手上夺下来的包子再递过去:

    “那就再吃一个呗!”

    “不吃了,饱了。留着给儿子吃吧。”

    “好!”

    初夏的夜晚,知了才开始鸣叫。

    青蛙早就把那份幽黑温暖的安静,

    叫碎了。

    原来这年头,它们也不怕事了

    这年头,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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