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涌泉之恩，滴水相报
“那你觉得这个称呼怎么样？”沈怡抬头看向她，眼神充满了期待。
秦默笑而不语，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看。
沈怡不明白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却见她迟迟不肯回答，以为她肯定是不喜欢，目光微微暗淡了下来。
这时秦默才缓缓开口道：“挺好的，我喜欢。”
听到这句话后，沈怡的眸子重新亮了起来，咧开嘴笑道：“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
秦默没有回答，而是催促地说了一句：“快走吧，好饿，去吃宵夜。”
沈怡一听屁颠屁颠地跟在秦默的身后。
秦默的品味很好，她带沈怡去吃的小吃都是那一条街上最好吃的，自从那天她们晚班下班后一起去吃的那一次之后，沈怡每次晚班回来都忍不住独自跑过去大吃一顿，眼看着体重飙升，却还是控制不住这该死的口腹之欲。
“明天还是晚班，下班后带你去吃那家的米线，特别好吃。”秦默一边撸着手里的串一边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店对沈怡说道。
“你女朋友明天也是晚班？”沈怡下意识地问。
“不是，她早班。”
沈怡怔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不用换班跟她一起吗？”
秦默无语道：“大姐，晚翻早了，还换啥？”
沈怡“哦”了一声，心里却嘀咕着：以前不是经常为了换班晚翻早吗。
秦默的眸光暗了暗，继续淡淡地说道：“以前排班表一发出来，我就马上对着她的班次研究能跟谁换，就算晚班接着早班，也都尽力跟她一起，每周的班表都乱七八糟的，我累了，以后不换了。”
她的声音喑哑着，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这一大段，以确保沈怡能够完全听明白。
沈怡怎么会不明白，这么久以来的彼此陪伴，早就习惯了她的声音和她的表达方式，只是突然闻听她这样说，想到以前她吃的那些苦，沈怡的心就跟着疼了起来。
她目光柔和地看着秦默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用自己的眼神去安慰她——没关系，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秦默见她一直沉默不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忽然觉得有些尴尬，自己好像不应该在她面前说起这个，于是她干咳了一声说道：“后天休息，你提前想想吃什么菜，我们一起去买。”
沈怡眸光一亮：“你已经找好人调休了？”
秦默得意地扬起下巴道：“那肯定啊，姐办事，你放心！”
沈怡眼睛弯弯笑成了一条缝：“那你可别怪我狮子大开口啊！”
秦默咬了一块骨肉相连放在嘴巴里边嚼边仔细端详着沈怡的脸，若有所思道：“我看你这嘴也不大啊，能吃多少？”
沈怡眨巴了一下眼睛说：“不能看吃的多不多，要看吃的贵不贵。”
秦默闻言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比划道：“那你可提醒我了，限额30。”
沈怡：“”
30块？在这物价比天高的海市能吃啥？
于是她抱起胳膊，嘴巴一撇冷嘲热讽道：“哎呀某些人还真是没良心，涌泉之恩，她滴水相报。”
秦默被她的样子逗笑了：“就拿了几个快递，涌泉之恩？”
沈怡则是一本正经地分析道：“第一，你既然叫我帮你去拿快递，那必然是很要紧的东西，你当天回来就要用的，否则你干嘛不第二天自己去取？第二，你我相识不过一个月，你不让自己的室友帮你拿，却让我帮你拿，这是把我当做亲近和信任的人，那这份信任岂不是价值连城的？”
秦默看着一本正经小大人模样的沈怡，强忍着笑意配合地点头称是，心里却想着这小丫头的戏怎么这么多。
其实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不过是一些领了优惠券之后秒杀的卫生纸啊，垃圾袋之类的，没有让室友帮忙拿纯属是因为当时在跟她聊天就顺便让她拿了，压根就没想到再特意知会室友一声，要说找出一点非她不可的证据来，只能勉强说可以作为她一回来就马上去见她的一个正当理由。
沈怡看秦默点头点的很敷衍，丝毫没有诚意，也扯不下去了，开始耍无赖道：“总之，你既然说了要回报我一顿饭，就不能限制这个限制那个，必须我想吃啥，你就做啥。”
秦默好不容易地才止住了笑，说道：“可以，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这样总可以了吧？”
沈怡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随后郑重其事地说道：“谢谢默姐。”
秦默脸上的笑微不可察地凝住了片刻，又迅速恢复：“不客气，互相帮助嘛。”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这一声“默姐”，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代表了什么意思，那既是拉进彼此关系的一个名分，也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
第二天依旧是晚班，沈怡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一阵电话声把她吵醒了。
她哼哼唧唧地翻了个身，心里暗骂道：该死，昨晚忘了调静音了！该死，谁这一大早的吵人睡觉！
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她实在是受不了便捞起手机，也没看是谁就大声地“喂”了一声。
对面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砸过来：“沈怡，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睡得正香呢，你有事吗你这么早打过来？”听见那声音是林晶，沈怡更加不耐烦了起来，这死女人，每次都早上打电话。
“都日上三竿了你还睡？”
“关你什么事？”
“还挺横，你就仗着咱俩熟你跟我横，一见生人你就立马变小猫咪是吧？”林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沈怡这起床气还真治不好了是吧。
大学三年多里，林晶知道沈怡有严重的起床气，每次别人如果在她睡觉的时候打扰她，她一定会火冒三丈，可她偏偏要治治她这个臭毛病，因此她经常挑上午的时间给沈怡打电话。
听到林晶这么说，沈怡懒洋洋地求饶道：“哎呀晶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打扰我睡觉了，肯定不是故意跟你耍横的呀，你看我平时在你面前不也小猫咪似的嘛。”
“你最好是这样，对了，我是想问你明天休息去哪玩？”
她这么一问，沈怡忽然清醒了起来，她每周都会和林晶聊班表，如果两个人有重叠的休息时间，就约着一起出去玩，但突然横插进来一个秦默，她居然把林晶给忘了！这下可是两头不好拒绝，着实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