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楚曦儿撞见了答案
裴齐沉默良久，苦笑开口：“我口口声声说心悦你，守护你，却是在关键时候，无力改变裴家给你沉重一击，我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这般无能！”
余采薇觉得裴齐在怀疑人生，她的本意只是想说事已至此，我们都无法再改变什么，不是为了打击他的啊。
正想着怎么解释，却听到门口木盆落地的声音。
余采薇和裴齐双双看去，发现楚曦儿和小茜一脸震惊的站在那里。
“你们”
接下来的话楚曦儿说不出口，她三年找不到的答案，这一刻，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真的有一个女人吸引了裴齐，让他在白石镇驻足了六年。
曾经一度的想，那个女人到底该是多么的优秀，她多怕自己会在那个女人面前黯然失色。
当真相摆在她面前，她又宁愿那个女人品貌才情皆是万里挑一，宁愿让自己被比下去，也不想承认，自己输给了一个乡野老妇！
何其可笑！
何其讽刺！
裴齐站起身，蹙起眉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曦儿双目泛红，不能接受自己的所见所闻，有些不稳的扶住门框，才堪堪不让自己跌坐在地。
小茜怒上心头，看着余采薇骂道：“余夫人好不要脸面，明知道我家小姐和裴公子的事情，却私下里用狐媚手段勾引裴公子。也不瞧瞧自己多大岁数的人，孩子都快赶上裴公子大，简直不知伦理纲常为何，让人不耻！”
余采薇的脸色也垮了，多方面考虑，她未想过要接受裴齐，也没有一点要吊着裴齐的意思。
被小茜指着鼻子骂的如此不堪，她的内心并不认可，别说她没打算接受裴齐，便是接受了，也涉及不到什么伦理纲常！
不等余采薇反驳，裴齐走上前，声音冷的好像要将人凝结成冰：“道歉！”
小茜很是不服气，余夫人也不叫：“我凭什么要道歉？没道理余氏做出如此下作淫贱之事，我倒还不敢说了！”
裴齐鲜少与人动手，更从未对女子动过手，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直接一把扼住了小茜喉咙，目光森冷：“我只说一次，你们且记好，心悦采薇的人一直是我，任何人不得诋毁她半句。”
这个女人皱一下眉头，他都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捧给她，只为她展眉一笑。
心心念念的求而不得，小小婢女，也敢指着她鼻子骂！
小茜的脸色瞬间憋红，嘴上却不肯求饶，艰难的说：“如果不是余氏用狐媚手段，裴公子怎会退我家小姐婚事？难不成我家小姐还不如这个被夫家赶出门的乡野老妇？”
裴齐手上力道加大了几分，小茜脖颈处传出了骨骼被挤压的“咯吱”声音，脸色也在由红转白。
楚曦儿一点不怀疑，在不阻止，裴齐真的会掐死小茜，她赶紧强撑着振作起来，上前抓住裴齐的手，颤声道：“少谦哥哥，你先放开小茜，她从小跟在我身边，被我宠惯坏了，说话没轻没重。”
裴齐冷冷的问小茜：“道不道歉？”
小茜狰狞的目光瞪向余采薇，用尽所有力气吐出一个字：“不！”
她家小姐从小没吃过一点苦，却为了裴齐，把这辈子的苦都要吃完了，还受尽了别人的嘲讽和白眼。
那可是楚家女啊，便是京都贵族也嫁得，余采薇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和她家小姐抢男人？
余采薇也很讨厌小茜不管不顾上来一顿臭骂她，不管她和裴齐在不在一起，感情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吧？
这个世界的女人，就是这么的可悲，若是放在男人身上，在平常不过！
到底是不能看着裴齐把小茜掐死，余采薇也上前拉住裴齐，劝道：“先把人放开，有什么话说开便是。”
裴齐的手依旧掐着小茜，却因为余采薇的开口相劝，放松了几分，让小茜得以喘息。
见裴齐松动，余采薇继续说：“你若因此把她掐死，好像我与你真做了什么下作事，心虚要杀人灭口。”
裴齐闻言，明明是一夜没合眼，还差点被冻成冰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小茜甩在了院中。
楚曦儿赶紧去把小茜扶坐起来，拍着她的胸口顺气：“小茜，你没事吧？”
小茜捂着自己喉咙难受的想要干呕，只是那恨毒的目光一直盯着余采薇，可见心里还是一点没服气。
裴齐对楚曦儿说：“我们两家早就没有关系，我要爱慕谁，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楚曦儿等小茜喘息稍微平稳了些许，这才起身看向裴齐，声音哽咽：“你便是因为余夫人才退了我的婚事，对吗？”
“我说了，是我单方面爱慕她！”
楚曦儿似已经认定，一切皆因余采薇，笑的极其讽刺，指着余采薇问裴齐：“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余采薇觉得自己不说几句，就要被这对主仆恨上了：“我与少谦的来往，并无什么见不得人，至于你方才听到的，便是字面意思，仅此而已。我与少谦之前不是恋人，以后也不会是。至于他和别的女子之间的感情纠葛，我更无意参与，也不希望自己平白无故担任一个违背伦理纲常的骂名。”
这些话，无疑会伤了裴齐的心，但余采薇很有必要表这个态。
然而，楚曦儿听到余采薇的话，心里则是更难受：“你凭何瞧不上少谦哥哥？”
余采薇说：“与瞧不瞧得上没什么关系，正如你们心里所想，我已是一个老妇，且已儿孙满堂，早已不是那个对风花雪月之事抱有幻想憧憬的年华，所以你们的情感宣泄，还是情绪宣泄，都不该放在我的身上。”
裴齐拉过余采薇的手臂，想要解释：“采薇，我会和她们说清楚，你不要”
余采薇打断裴齐：“这些话，我不止是在对曦儿姑娘说，你能听明白的，对吗？”
楚曦儿是情绪宣泄，而他是情感宣泄。
裴齐当然能听明白。
可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或者说他从未想过要放弃。
余采薇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成了他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