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垄断的契约
“请问大黑哥有何急事？能不能等我先交完货？”
“呃……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大黑哥的这个小弟叫老五，他看看围在叶陌陌身旁的小伙计们，含糊其词。
“那就先等等。”叶陌陌把他晾在一旁，招呼酒楼小伙计。
叶妍妍把酒楼需要的四袋百香果和两大桶鱼卸下，又给每间酒楼赠送一罐果酱，让小伙计带回去给掌柜。
她往跑出来帮忙的白怡手里塞了一罐：
“新鲜做出的，拿去尝尝，有空跟小姐妹宣传一下。”
她没跟白怡客气，反倒令白怡更开心：
“好！”
叶妍妍又给琳琅阁拿去两罐，和几个面包果，让掌柜和小伙计尝鲜。
并告诉他们，把果酱涂在面包果片上一起吃，别有一番风味。
“大丫姑娘可真是太客气了。”蒋掌柜摸到罐子尚有余温，知道确实是刚制出来的。
这两天，他一直暗中观察叶家兄妹的行事、气度和言谈举止，发现他们并不像一般的山野村夫。
只道他们有难言之隐。
待叶妍妍离开，他打开盖子，便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香中带甜，清新自然，能闻得出确实是好东西。
门外，叶妍妍把车上的面包果拿下，放在地上。
继而一想，认为叶陌陌今天应该没空在这里摆摊了，而且面包果比较难卖，干脆又把面包果捎上了。
“哥，我去送货了。”
“小心点。”叶陌陌嘱咐，没抬头。
他在数百香果，一个一个数，突然感觉好麻烦，费时又费人。
等他数完百香果又数鱼，收够果钱和鱼钱，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
酒楼小伙计抬起装鱼的木桶，不忘告诉他：
“我们四家酒楼的掌柜在醉仙楼等你，要跟你谈合作的事。”
“好。”叶陌陌为难地看了一眼老五。
老五欲言又止，没办法，只得凑近他，小声说：
“其实大黑哥就在醉仙楼对面的饭馆里等咱们。”
“那行，谈完事情我就过去。”
叶陌陌和白怡打了个招呼，和老五一起走。
两刻钟后，他们到达醉仙楼，叶妍妍也正好送完货赶了过来。
老五在门外帮忙看着手推车和没卖出去的面包果。
气派的大门，古色古香的装潢，叶家兄妹镇定如常走进醉仙楼，让四位掌柜暗暗纳闷。
这深山里的小子小姑娘居然和他们想的不一样，没有半点他们以为的畏首畏尾、东张西望？
殊不知，前世的见识加上去首辅府走了一遭，这酒楼已经震撼不到叶陌陌和叶妍妍了。
这个时候，酒楼里的客人都已酒足饭饱离开了。
小伙计把他们带到靠窗的位置，四大酒楼的掌柜正等着。
双方打过招呼坐下，四位掌柜自我介绍。
万花楼的万掌柜，已经认识。
其他三位分别是醉仙楼的曹掌柜，太和楼的齐掌柜，和乐丰楼的谢掌柜。
要赶时间做晚市生意，面对的又是两个小辈，几位掌柜没有过多客套，开门见山：
“我们想和两位签契约，百香果提到一个一文钱，你们需每天按时供应。”
叶陌陌面露喜色，叶妍妍给了他一个“淡定”的眼神，就听齐掌柜继续说：
“但你们要答应，以后，百香果只供应给我们四大酒楼，不准卖给别人。”
叶陌陌愣了好几息，才明白过来：
“意思是说我们不准散卖给老百姓，也不准卖给各大世家贵人？”
“对！”四位掌柜同时点头。
叶陌陌的笑容僵住 ，抑制不住失望：
“我们得罪不起权贵，他们要货，我们怎敢不送去？”
“这个你们不用费神，以后就由我们酒楼送去。”谢掌柜扯出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
叶家兄妹俩明了，原来他们想垄断百香果，叶妍妍启唇：
“你们每天能拿下多少百香果？”
“这……”暂时不好说。
“暂时每间酒楼每天要五袋，随时会调整要求。”万掌柜斟酌过后这般道。
“大山里还有许多种水果，是不是每出一种热销的，你们就打算垄断一种？”叶妍妍又问。
“是。”没有任何迟疑，曹掌柜又飞快加上：
“听说水果鱼很抢手，每天要给我们四家酒楼各送来一桶。”
叶妍妍摇头：
“绝无可能，水果鱼极为难得，今天只捕到九条，首辅家定下两条，吏部尚书府两条，吏部员外郎府两条，剩下三条全送去太傅府了，你们的要求恕我们难以做到。”
“那就至少每间酒楼六条水果鱼吧。”万掌柜算是比较好说话了。
但他这要求，叶妍妍仍不敢答应：
“不太可能。”
“有钱你们都不会赚？！”见他们不识抬举，曹掌柜气呼呼。
“是我们实在办不到。”叶妍妍沉着气回答。
叶陌陌却是沉不住：
“是你们在强人所难！有些东西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曹掌柜沉下脸：
“小子，别敬酒不喝喝罚酒！如果今天不签了这契约，你们以后就别想在京城卖任何东西！我们也不会再买你们的任何东西！”
“不要动怒，有话好好说……有得商量……”
万掌柜做和事佬，叫双方各退让一步。
“没得谈！不知死活！”曹掌柜气焰嚣张。
叶陌陌和叶妍妍没有再谈的欲望，告辞离去。
“走着瞧！”曹掌柜在身后搁下狠话。
叶家兄妹走出大门，就和老五去了对面“清风饭馆”。
“大毛兄，大丫妹子，你们终于来了——”
正和人僵持不下的大黑哥一看见他俩，就站起，冲过来狠狠抱住叶陌陌。
像见着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差点抱头痛哭。
叶陌陌推开他，疑惑地问：
“大黑哥，咋感觉你今天高了不少？”
大黑哥黝黑的脸上绽放出发自内心的喜悦，跟他咬耳朵：
“你发现了？哥告诉你~~哥昨晚吃了肉，又做了春梦，所以长高了。”
怎么可能？
“吃肉就做春梦？你确定不是吃了过期春药？”
叶陌陌围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发现端倪：
“你分明是在鞋里垫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