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还有话要说
“很好，我现在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谁让你这样做的？”陈国栋盯着李炳辉，眼中再度恢复了平静。
“……我告诉了你……你能放过我吗？”
李炳辉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睛重新泛起了光芒。
陈国栋摇了摇头。
“不会，今天你一定会死，不过你要是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儿。
否则，我会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身体是如何一点一点被烧成灰的！”
李炳辉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告灭，他的精神也在这个时候彻底的崩溃了。
他的身子再度扭动了起来，表情也变得狰狞万分。
“你这个疯子，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我，你儿子就是我烧的，你杀了我啊！我还知道你儿子是被谁害死的，但是我不会告诉你，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他居然疯狂的大笑起来。
陈国栋淡淡一笑，看来他对人对于痛苦的承受能力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就让他再多体验一会儿。
陈国栋没有说话，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把推床又往前推了推。
李炳辉大概是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嘴里依旧大骂着各种不堪入耳的话。
然而他的斗志并没有坚持多久，甚至都不到一分钟，他满脸的愤怒就逐渐被痛苦取代。
到后来竟然呜呜的痛哭起来。
“……大哥我说……我都说……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回答我的问题。”
陈国栋把推床恢复到原先的位置面无表情的问，这个结果他毫不意外。
科学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人们对于死亡的承受能力远远大于对痛苦的承受能力。
所以很多时候痛快的死去反而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显然这个人并没有明白这一点。
李炳辉的脸上早已经被眼泪鼻涕糊满，意志也早已经坍塌。
在得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只想求一个痛快。
“……是林老板让我这样做的……”
“林老板是谁？”陈国栋皱眉。
“就是怀远集团的老板林怀远，其实火葬场的大老板也是他，当初火葬场达不到注册标准，是林老板帮我搞定的，作为利益交换他拿去了一大半的股份，我知道他关系庞大，能够应付各种安全检查，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那天我接到他的电话，要我立刻把你儿子的尸体火化，我不敢不答应，要是我不做他一定会针对我，我不得已才按照他的意思做了……”
“林怀远为什么要这么做？说！”陈国栋逼视着李炳辉。
他就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不可能那么简单，一定有着自己不知道的庞大势力。
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县委大院里面有一个，如今又牵出来一个林怀远，果然不出所料。
“这件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在林怀远面前我根本就没什么话语权……”
再说这些话的时候李炳辉的语气忽然不结巴了，只是不停的咽着口水。
陈国栋能判断出他应该没有撒谎，刚想继续问下去，李炳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再度开口。
“……我去过林怀远家里几次，有一次他儿子一个人在家，我跟他闲聊了几句，知道他在县一中上学，似乎还在什么重点班。
你儿子的事情我也了解了一点，知道你儿子也在县一中重点班，我猜想林怀远这么做应该是你儿子的死和他的儿子有什么关系。
他应该是得知了你要重新验尸，这才着急让我在市里委派的法医到来之前务必把你儿子的尸体火化……”
“所以……所以这件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一个小卒，你要报仇也要找对人啊……我真的是无辜的呀……”
李炳辉似乎又燃起了希望，说着说着竟又呜咽着哭了起来。
不过此刻的陈国栋却是丝毫没有听见他的哀求。
事到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一点重要的线索。
林怀远的儿子……
县一中重点班……
陈国栋缓缓转过脸，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李炳辉，冷冷开口。
“我儿子是你亲手推进火化炉的，你居然觉得你无辜？这明明不符合程序，你明明可以拒绝他的，但是你为了保住你的利益，所以你选择了让我儿子含冤，你竟然觉得无辜？”
李炳辉见自己的最后挣扎丝毫改变不了这个冷酷的男人，顿时哭的更加凄惨了几分。
“你还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陈国栋冷冷的说。
“……我知道的全说了……别的我真不知道了……”李炳辉一边呜咽一边说着。
“那你就可以去死了，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陈国栋说着伸出了手按在了推床上……
李炳辉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就在他的脚接触到火焰的时候他忽然大声的叫了起来。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陈国栋不想再理会他，他觉得李炳辉这样说不过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他大概不会再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
然而李炳辉下一句话却让陈国栋如遭雷击……
“……你的妻子……你的妻子不是自杀的……她……她是被人推下楼的……”
陈国栋的眼睛豁然睁大，猛的回头，一把把推床重新拉了回来。
“你说什么？我妻子是怎么死的？”
陈国栋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掐住了李炳辉的脖子，用力的摇晃了起来。
李炳辉被掐的一阵咳嗽，嘶哑着嗓子说道：
“……你妻子是被医院的人害死的……咳咳咳……”
陈国栋只感觉一阵气血翻涌，胸膛急剧的起伏着。
“说，我妻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快说！”
“……我告诉你，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别让我活着被烧死，算我……求你……”
陈国栋的牙齿咬的咯咯响，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会给你一个痛快！”
李炳辉似乎是松了一大口气，缓了几秒钟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