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 章 哪死哪埋
怪蟒和上次一样从旋涡中心直直飞出,满心思都是对抗青雷。桃木剑就悬在那里,仇恨蒙蔽了双眼跃出水面的刹那眼中的世界变成了红色。怪蟒的头被桃木剑割裂,猩红的血止不住流出来。
正在一脸懵逼的时候,青雷已至。怪蟒用肉体硬扛下来,黑云也用尽了全力。雷消身隐,变成白色和其他云朵合在一起分辨不出。
怪蟒受这一击体积明显小了一圈,修行倒退二百年多年。不甘的在水中和空中上蹿下跳,嘶吼声音不断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桥上的道人已经是强撑着精神,手持木剑扶着护栏站在桥上有心无力的看着怪蟒。
该死的人类,怪蟒折腾累了。看着桥上强弩之末的道人起了杀意,多管闲事的人类讨厌极了。弓直身体如离箭之弦,怪蟒抱着大不了同归于尽的心态也要弄死道人。
“嗖,嗖,嗖。”还没到近前三道罡风急速斩来,怪蟒的身体被打的扭曲。恍惚之间,好像看见了他的太奶。
“无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既然已经渡过雷劫就该找个安身之所好好修炼。在这里逗留什么?”怪蟒目光呆滞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桥的那边走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道。
怪蟒修行不到还不能口吐人言。但是他能听懂道人说的话。心想着老子今天是捅了道士窝吗?要不是你们这些臭道士横插一脚,我至于被雷罚砍去二百多年的道行吗?你们一句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想把我打过来打发啦!痴人说梦。
“道友感觉怎样?”老道看着站在扶栏边上上的道人浑身是血,车内又有孩童的啼哭。心想这人儿也是胆儿大,带着个孩子来跟这怪蟒干,也不知道心里咋想的。
“还行,估计今天我跟他得死一个。”
道人云淡风轻的从嘴里说出,仿佛已经看见这事儿最坏的结果了。
“无量天尊,…”
老道想说什么,没来得及说。
“嗷…”
怪蟒露出獠牙冲向道人,将空气撕裂的噼啪作响。
“去。”
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啐上桃木剑身,再次和怪蟒纠缠在一起。
怪蟒被桃木剑挑衅的有些烦躁,尾尖狠狠将桃木剑向道人抽去。
“咳。”
道人眼疾手快双掌接住剑身顾不上手心的疼痛,强劲的力道让身体向后滑了几米。
“人类!”
怪蟒尤似冒火的双眼吐出两个字,虽不清晰但是能囫囵的听出人类两个字。
站在一边的老道心想:“坏了,给这怪蟒气的都能说人话了。”
怪蟒顾不上脸面,在桥上和道人撕滚起来。
老道看这样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选择赶紧向后退了几步:“道友,打蛇还得打七寸。”
老道这样说不是没有道理,蛇之七寸是心脏,蛇之三寸是脊椎骨上最脆弱的位置。所以自古流传着打蛇打七寸的说法,怪蟒勉强算渡劫成功就其现在本身来说依旧算是蛇,只是体型大了点。
听了老道的话肉眼可见的双双愣了一下,尴尬的相互眨眨眼睛再次撕滚到一起。
短暂的尴尬让俩道士证实了七寸确实是怪蟒的要害所在,可道人也有说不出的苦衷啊。
“道友,七寸在哪里啊?”
老道听这话也被问懵了,他也不知道。
“……”
道人见老道不说话,强用力架住怪蟒的大嘴侧过头:“到底在哪啊?”
“你就照着蛇捅叭,总有伤到他要害的时候。”老道也是实在没招了,理论很丰富现实很果敢。
可怜这道人已经是筋疲力尽,用最后的一丝清醒对峙着蟒头还要寻着时机捅七寸。
两三下还好,直到十几下时道人忽然觉得这怪蟒始终躲避着腹部的一块地方。
“那应该就是蟒蛇心脏的位置。”想到这儿力发一处,剑指前尖直直朝着刺过去。
这道人好狠,全然不顾獠牙大口不躲不闪。
怪蟒吞到他的肩膀处忽觉心尖剧痛,顾不上这人的死活一个甩头道人横飞出去。
怪蟒可能没啥文化,不然一定想到一个词叫锥心之痛。
在水中窜来窜去,好好的河面被它作弄的噼啪响动。
看着不远处在水中忽隐忽现不知是死是活的道人,一个甩尾直接打的那道人血肉横飞。
至此,道人身死。水中颜色不知是道人的血多些还是怪蟒的血多些,只觉得红。
这方农田的主人可能永远不会知道有个道人为了他们的庄稼身死道消,也许有人听说了这件事会觉得真蠢,干他什么事?
还有人觉得这道人是个盖世英雄能徒手降龙,比如面包车的孩子。当然,他也许永远不会知道。
怪蟒只是一个眨眼就沉在水里不见了踪影,老道踉踉跄跄的跑上桥看着水中不知道分成了几份的道人良久。
抱起那小孩儿停止了哭声,两岁多的孩子在老道怀中平静的对视。
良久,不知几时。
“滴!”一辆车鸣声从身后传来,吵醒痴痴发呆的的老道。
“什么风把你吹下来啦?”来人是珠城市第四十四小学的王校长,二人相识多年。
老道长这才反应过刚还风起云涌的护城河上已然是晴空万里,只有湿漉的桥身和怀中的孩子能证明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哎呦,你孙子?”王校长见老道不说话怀中还抱一个孩子,下车凑跟前一看:“你还别说,跟你有几分相像。”
“不是我孙子,打今天起也是我孙子辈的了。”老道听王校长的话,看着眼前的小孩儿心想你这痴儿怕是也要入我道门了
“恭喜恭喜!”王校长没听懂老道说的什么意思,但是他多了一个孙子听起来也不错。
“对了,我组织我们学校的学生明天去你那参观学习。”王校长打趣完老道一本正经说起正事儿,本来他就是要去禹王宫和老道长打招呼的。
“我那禹王宫给我师侄了,过了今天以后他说了算。”
王校长听这话隐约记起来好多年前就听老道说过,等他师侄成长起来他就云游四方去。
哪死哪埋,潇洒。
“什么时候回来?”
王校长明知这离去就是永别,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走便走了,总想着回来怎能走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