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认命
小乞丐转过身，却被一只香手搭在了肩上。
“你要去哪？”
“小姐早，小的水还没挑完，要去挑水！”
“需要这么急吗？”
她这是要跟我算总账了吗？算就算吧，大不了小爷继续流浪。
“也不是很急，请问小姐有别的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想看就看，想学就学，别在意他们说的话，要是他们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啊？！”小乞丐愣了半许。
难道她没认出我，还是她知道我是无意的，打算放过我？算了，既然她都不计较了，我个男人又何必多虑呢！
“行了，那你去挑水吧，挑完再来看！”
“是，小姐！”有了这位周家大小姐的允准，自己等于有了学武的资格了，别提多高兴。
王晶一脸不悦的走出房间，第一时间就瞥了一眼正在练武的众人“你们看看，你们看看，人家一个孩子恨不得把握一切习武的机会，再看看你们，有得学，不是偷懒，就是耍滑，还有脸笑别人没资质，你们有资质又有什么用，照你们这么偷懒下去，你们未必能打的赢人家周六财。”
王晶手指向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少年，正是那个护卫统领莫正心，不过此刻他似乎有些不高兴，眼露怒光看着小乞丐离开的方向。
王晶道“他，论年纪比你们小了几岁，论资质和你们差不多，可是他现在已经进入中品行列，你们呢，连初品的门槛都没摸到，竟然有还脸笑，王卫，你来监督，今天所有人必须徒手将土砖拍碎，有一个做不到，所有人没饭吃。”
“是，爹。”
有周梓萌的许可，就相当打开了习武的大门，小乞丐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他也不会让自己错过。
往日要挑三个时辰的水，现在只用了一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劈柴，最后就是给鱼塘边手脚不便的婆婆送饭，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大院里看大伙练武。
日出日落，周家后院一直有个少年在那里废寝忘食的练武。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哪怕是炎炎夏日，他从未停歇。
这一日，也不知道是护院统领王卫忘记了，还是有一个护院偷了懒，大院中竟然有一块泥砖没被人拍碎。既然有了砖，那小乞丐也有了检验自己成果的心思。
既然你们不拍碎，那我就拿去后院了，这不算偷啊，最多算废物利用。
心想着，小乞丐就飞快的拿起土砖往后院跑。
来到后院，将土砖立起，小乞丐便回忆着平时王卫教护院们的套路，先是拍掌将砖腾空而起，再是横掌将其切断，最后双掌同时出将砖拍碎。
“啪！啪！啪！”在案台上拍了数掌，手都拍疼了，砖像是长了根，依然纹丝不动。
难道是我拍的方式不对？
小乞丐又换了个方式拍了数次，手都拍肿了，依然没有效果。他依然不死心，既然拍不起来，那就扔起来。
将土砖扔向空中，然后一个横切。
砖没断，而是直立在地面，像是在嘲讽小乞丐，就你？
……
“这秋爽的天气，能练出一身汗，确实不易。”
“这孩子的勤奋咱们有目共睹，别人练一遍的，他能练千百遍，真是难为他了！”
“心有正气，人肯吃苦，还会坚持，确实是个难得的孩子，可惜了。”
“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努力也没办法改变他的资质，更何况他方向也不对，所以他注定走不到终点。”
“也是，资质决定方向，方向决定成就！”
“有没有什么功夫不看骨骼经脉的呢，真想帮帮他。”
“有啊，内家就不用，可是我们三个老家伙没人会啊！”
“我们不会，大统领会啊，要不我们问问大统领？”
“想都别想，大统领的内家功是那位前辈教的，没有那位的允许，你觉得大统领会轻易交给别人？”
“我看未必，你们看看他腰间那张兽皮，是不是觉得有点眼熟？ ”
“什么？”
“确实是那一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也是前几日他来鱼池我才知道的。”
房间里，三个人正讨论着，一身影突然出现。
“你们在聊什么呢？”
“大统领！”三人随意打了个招呼……
劈了无数次，土砖也只是因为落地太多次，边边角角有些碎块，而小乞丐的手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我就不信我劈不断你。”小乞丐打算再试一次。
莫正心走到墙边，抱着剑倚靠在那说道“我五岁握剑，七岁拜入师门，十二岁剑入初品，现在位列中品行列，论资质我已是绝佳，可都追不上那五位天才，他们可以边玩边练也能达到中品，而我用尽了力气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别费心机了，你就算练一辈子也不会有任何进益的，有人天生就是王，有人生来就是寇，这事谁都改变不了，你要学会认命，和火头学厨没什么不好，起码饿不死你，就算你不想当下人也可以离开这里，到外面去开个酒馆，你说呢？”
“是吗？”
“还有，周小姐身份尊贵，不是你这样的乞丐能配得上的，她之所以对你特别照顾，也不过是因为你身世可怜，你最好别对她有非分之想。”
“你还想说什么？”
“哼，若是你执迷不悟，那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旧账？”
“那天河边偷看小姐练功的事小姐不计较，我可没有忘记，所以你最好老实点，或者滚出周家，不然我让你连乞丐都做不成。”
“原来你们都知道！不过你放心，我对周小姐只是感激，至于你说的那些非分之事我没想过，那你呢？”
“我……什么？”
“你对周小姐看来是爱慕的吧？”
“我…我……没有！”
“怪不得了，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承认，练武也许我不如你，但是做人……呵呵。”
呛啷，莫正心长剑出鞘，剑尖抵在小乞丐的喉咙上。
“再说一句！”
“再说一百句又如何，今天小爷心情不好，有种你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