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帝残魂
玄龟馋的流口水，它从东海带出来的水草早吃完了，看见那几碟活蹦乱跳的小海虾就想一口吞掉！
张恩眯着眼，静静的良久未动。
老蛤蟆也不说话，坐等张恩开口。
玄龟趴在张恩肩头轻轻摇了几下，有些撒娇的意味，小眼睛露出乞求之色，希望老大能让它吃点东西解解馋。
“唉。”张恩暗叹口气，本着饿死自己也不能饿死兄弟的想法，缓缓点了点头。
玄龟得到授意，咧嘴一笑，滋溜从龟壳里冲出去了！
小海龟坐在饭桌前大快朵颐，努力干饭。
张恩再次将手放在储物袋上，只要老蛤蟆敢动玄龟一下，他就立即启用星石，力争三息内绝杀老蛤蟆！
直至玄龟酒足饭饱，桌上狼藉一片，它翻着肚皮打了个饱嗝，慢悠悠的爬进龟壳里睡大觉，老蛤蟆始终未动，张恩才稍稍放心。
从始至终，张恩一口没吃，连看也没看那些饭菜一眼。
老蛤蟆喊来门外的手下，收拾掉残羹冷炙，一群蛤蟆小队哼哧哼哧的抬着饭桌离开了。
洞内恢复平静。
老蛤蟆冲着龟壳缓缓一拜。
“帝君是否猜疑小人的忠心？小人先前对您大不敬，实在该死，若帝君降罪，小人愿受责罚。”
它话音诚恳，张恩听后微微一笑。
“我早已不是帝君，你修行万年，应该听说过三百年前的那场仙界动乱。”
凡间流传玉鼎帝君脱仙成魔，沦为叛仙败类，后又被仙皇绞杀，老蛤蟆确实听说过。
“小人有所耳闻，但绝不敢相信帝君已死，更不敢相信您脱仙成魔。它们对帝君的非议，小人只当是在放屁！”
张恩勾唇含笑，“若本君真的脱仙成魔，你又当如何？”
老蛤蟆不假思索回道：
“小人谨记帝君当年之恩。帝君是仙，小人自然敬天拜仙，帝君若是魔，小人就叛天从魔！万事只要帝君一句话，小人愿肝脑涂地！”
只要自己一句话？张恩没料到老蛤蟆居然这么忠心。
他瞥了几眼，淡淡启唇问：“你在地底呆了多久？天上灵气充沛，你若继续留在琼花池修炼，凭你的万年道行早已位列仙班了，何故会下凡来？”
一万年寿命的老蛤蟆，天上地下都不多见。
老蛤蟆抬起眼眸，回想起千年前自己为何下凡的原因，轻叹了口气。
“帝君，此事与你有关。”
“我？”张恩不明白什么意思。
老蛤蟆淡淡道：“也与上清大帝有关，是他吩咐小人下凡的。”
这句话像一个重磅炸弹，在张恩心中溅起涟漪。
上清大帝之死，是张恩心里永远的痛。
他脸上闪过一丝忧伤，沉寂了片刻，“讲清楚点。”
老蛤蟆跪坐在龟壳前，忽然双指点向眉心祭出自己的元神，说了声：“吐！”蛤蟆嘴里竟吐出一个黑色漆金盒。
老蛤蟆收回元神，拱手将盒子奉上，“此物是大帝留给帝君您的。”
张恩瞟了那盒子一眼，神识看不清里头是什么东西，他缓缓勾了下手指，盒子自动落入他手心。
“千年前，上清大帝突然到琼花池，说他卜了一卦，算出帝君您在千年后有大劫，问小人愿不愿意帮忙。” 老蛤蟆道。
“所以他给了你这个盒子？”张恩问。
“是。”
“没交代其它的？”
“大帝说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连仙皇也得隐瞒，嘱咐小人到凡间静等千年，千年后再将东西交给您。”
张恩听后嘴角微微泛起苦笑，他与上清相识十万年，昔日一同创立仙界结为兄弟，原以为做了仙人就能长寿永生，没想到如今却生死相隔。
“听说他在盘西山坐化，临死前向众神道破了长生的谎言？”张恩淡淡开口。
老蛤蟆点了点头。
“是，众神得知赤霄仙皇德行不堪，纷纷大怒，他们找仙皇讨要说法，可仙皇却斩杀数万仙人，存活的一部分逃离到下界，一部分苟且留在天上。”
张恩攥紧拳头，寒着脸问：“三清大帝中除了老大上清死在盘西山，另两位在哪？”
老蛤蟆回话：“听闻玉清大帝去了天外天，而太清大帝已经三百年没有音讯，不知是死是活。”
十万年前创立仙界的五位神通之士，在那场大乱中竟然折损了三个。
上清死亡，太清下落不明，而张恩自己则差点形神俱灭，狼狈的流落东海。
哼，无上者、赤霄，总有一天我张恩会重回仙界，扫平天外天！
他看了眼手里的盒子，眼角斜觑着老蛤蟆，“这盒里装的什么，你可知道？”
老蛤蟆缓缓摇头，“小人不知，这盒子小人一直以命相护，上清大帝曾言，此物只有您能开启。”
张恩打量盒子的外观，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只有自己能开启？
可这盒子无底无盖，也没见什么锁扣，要如何打开？
张恩思量片刻，速点眉心祭出元神，元神碰到盒子的刹那，他突然被拉入某个奇妙的空间。
这是什么地方？
周围漆黑一片，没有光亮，也没任何声音。
张恩闭上双眼，散开自己的神识，寻摸附近是否有什么东西遗留。
老大上清既然交给自己这个盒子，不会半点东西都没留下。
他的神识刚刚散开，前方突然凭空出现一道发光的巨门，只听见吱呀一声，巨门诡异的打开一条缝。
一个仙风道骨，手拿拂尘的人影从巨门内走出，赫然就是已死的上清大帝。
“上清…老大？”张恩大惊。
“玉鼎，你终于来了。”上清大帝笑道。
张恩走上前，依他的见识，眼前的上清大帝并非本体，只是一丝残魂。
张恩看了眼那扇巨门，门内仿佛有古怪的身影在游蹿，这是什么门？张恩活了十万年从未见过。
突然一下，门缝内出现一只巨大的眼睛。
那眼睛是红色的，几乎与门齐高，死死盯着外头的两人。
上清大帝回了下头，又转头对张恩叹道：“玉鼎，我时间不多，它只准许我一炷香的时间。”
“它是谁？”张恩疑惑。
上清大帝苦笑，“玉鼎，世间有万界，你我当初只在三界内修行，以为天地包罗万象，其实你我眼光都太过狭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