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祭品
“快去请三清大帝，玉鼎帝君和仙皇打起来了，让大帝赶紧来劝架！”
天璇星君冷汗直流，速速吩咐弟子。
“是！”
在场的神官们一同施法，在千丈外竖起层层防护罩。
此时金殿内，张恩和赤霄仙皇打的不分上下。
周遭一切皆被两人的神力轰成尘埃，好好的上古神殿，此刻也被轰成了破烂儿。
赤霄仙皇手握金剑漂浮在空中，眼神睥睨的藐视张恩。
“玉鼎，你在凡间隐匿五百年，神力似乎大不如前啊，哼。”
嚣张的讥讽声刺耳穿心。
张恩轻轻一笑，“哪怕我没有这通天神力，也不会跟你一起做无上者的走狗！”
赤霄听后眼神微变，遗憾的嗟叹两声。
“你若留在九重天内，迟早有一天也会经历天人五衰，到时仙骨萎缩肉身化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我绝不后悔。”张恩大声喊道。
“既如此，那就别怪本皇无情了。”
赤霄口中念出一道古怪的法诀，手指猛然戳向眉心，刹那间，堂堂仙皇的额头出现一个巨大黑洞。
“无上者，吾要击杀仙界叛贼玉鼎帝君，请助本皇一臂之力！”
赤霄大声呐喊，张恩震惊不已，因为黑洞中央出现了一扇青铜古门。
这是通往天外天的门！
张恩万万没想到，赤霄居然将去往天外天的门封印在眉心！
吱，沉重的青铜门微微打开，三条残影以极快的速度飞出。
十万年前，张恩见过无上者一次。
它们灰色的袍子下藏着恶心的面容肌肤，甚至浑身长着须子般的触手，那分明是妖魔！
如今，仙皇居然要带着天地万灵投靠魔道，真是奇耻大辱！
“我玉鼎身为帝君，昔日与众道友创立仙界，早已将精魂之志注入天地法则，此生绝不臣服于魔道！”张恩怒吼。
“哼。”赤霄冷笑着不做回应。
三条灰影突然向张恩发起攻击，灰袍底下蹿移出几条肉须子，猛然缠住张恩的双脚。
大事不妙！
张恩立即觉得浑身的神力被抽离，他的双眼昏眩了两秒。
面对无上者，还没开始打，张恩居然就已经落了下风！
赤霄此时面露得意之色，他见识过无上者的力量，知道张恩必败无疑。天外有天、仙外有仙，九重天内的帝君仙皇，在九重天外给无上者提鞋都不配！
“玉鼎，你逃不掉的。”
赤霄勾唇邪魅一笑，喃喃自语道：
“仙界安逸太久了，众仙们早就忘了十万年前仙魔混战的恐惧，与其浑浑噩噩的成仙，不如痛痛快快的成魔！玉鼎，你就是本皇成魔前的第一个祭品！”
张恩立在金殿内，双脚发麻，神力又被抽干，他神智恍惚的听见赤霄的话。
祭品吗，哼。
“我堂堂玉鼎帝君，历经天地十万载，见识过仙界兴衰与万物枯荣，今日居然要成为别人的祭品，可笑！”
啊——
张恩突然张开双臂大吼一声，双目释放出浓烈的杀伐死气。
眨眼之间，他的头发肉眼可见的变白，皮肤也出现龟裂的纹路，毛孔之间逼出一阵阵恶臭的绿色薄雾。
那薄雾散开，犹如强酸般腐蚀周围的一切。
三位穿灰袍的无上者立即后退，缠住张恩双脚的肉须被腐蚀掉一层皮，无上者似乎忌惮这雾气。
赤霄也大惊失色，吓的连连退后几步。
张恩浑身的神力已被吸干，面容苍老的额头长出大大的两个鼓包，眼珠血红的瞪着赤霄。
赤霄猛然想起一个传说，十万年来他从未证实这个传说的真假。
“不，不可能…”
话音刚落，张恩额头上的鼓包突然钻出两根骨刺，手脚长出黑色鳞片，牙齿快速脱落生长，后背高高鼓起像个驼子。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大叫，张恩眨眼间变成一个蛇首人身，且浑身散发魔气的“仙”。
“仙魔之体，他竟然是传说中的仙魔之体！”赤霄吓的仓皇后退。
一个灰袍人听见此话后回头，“什么仙魔之体？”
赤霄急忙解释，“十万年前有个传说，天地初开时的盘古神人豢养蛟龙，他赐予蛟龙族仙魔之体。此体质既能修仙也能成魔，少数者甚至能觉醒斩天之力，从此在天地间纵横捭阖！”
“那他是蛟龙族？”灰袍问。
“他不是！十万年前传闻刚起时，蛟龙族就被杀绝了，本皇当时还有幸分了一碗龙肉羹。”
听见此话，灰袍轻轻一笑，“既不是蛟龙族，他哪来的仙魔之体？”
赤霄擦拭额头的冷汗，慌张说：“玉鼎虽不是蛟龙族，但他的原身是一条大黑鱼啊。众位不知，黑鱼是蛇族的远亲，远古之时，蛟龙曾与蛇族混居，玉鼎身上一定带有蛟龙血脉！你们刚刚吸干了他的神力，让他在濒死之时意外觉醒了魔体……”
“这么说…他入魔了？”灰袍的语气听着有些愉悦。
仙界第一个入魔的，居然不是赤霄，而是玉鼎帝君！
“快杀了他！今天绝不能让他活命，否则等他拥有了斩天之力，咱们都得死！” 赤霄告诉无上者，
灰袍者立在原地未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赤霄急了，又道：“你们杀了他，本皇立即带领众神臣服于天外天，奉无上者为天地霸主，并且打开禁地之门，让你们畅通无阻的进入界内！”
此条件相当具有诱惑力。
“好！”灰袍者微微一笑，好似某种奸计得逞，“赤霄仙皇，这可是你说的。”
“本皇言出必行，快些动手，莫再迟疑！”
赤霄反复催促，他太了解张恩睚眦必报的脾气，要想永绝后患，就必须斩草除根！
此时张恩已经完全变成一个样貌奇怪的魔物。
他脑袋是蛇，额头却长着蛟龙的犄角，脖子以下是长满鳞片的鱼身，双腿变成了巨大的鱼尾在摇摆。
一个躯体居然有三种形态，鱼、蛇、龙，这种进化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碎裂，张恩双目猩红头痛欲裂，他听见赤霄催促无上者尽快动手的声音。
他是仙人，天界第一神官，本不欲成魔，却鬼使神差的入了魔道。
“啊——”
张恩仰头怒吼一声，“天地不公！我玉鼎为仙界尽心十万年，你却让我脱仙成魔！你不配让我敬奉！”
话音刚落，金殿上空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犹如天崩地裂，将赤霄吓的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