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打脸
“明天县里面最大的私塾招生的日子，让家里面五个孩子都去报名吧。”沈泽西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惊人的话语。
只听“啪嗒！”一声，二嫂手里面筷子掉到了桌子上面。
见沈家人齐齐地看向自己，二嫂赶紧捡起筷子说:“一时手抖，不过，泽西，珍珍和珠珠真的可以去读书吗？”
二嫂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
沈泽西一脸疑惑地看着二嫂激动的样子，“二嫂，我之前不就说过了吗？现在珍珍和珠珠也到年龄了，该去上私塾了。”
之前沈泽西虽然提过，但是二嫂一直以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是真的打算送沈珍和沈珠两姐妹去私塾读书。
沈父拍案说道:“好了，只要私塾愿意收，我们家孩子不论男女都送去私塾。”
二嫂的眼里面不知不觉竟带着一些泪意，她真的是嫁了一个好人家。
二哥看着自己媳妇的样子，悄悄地用左手握住了她的手，给她安慰和鼓励。
第二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
洛阳县城内最大的私塾——湘雅书院门口早已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湘雅书院作为本县最为知名的学府，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进入学习的。
今日，书院将对所有前来报名的孩子们进行一次重要的考察。
考虑到这些孩子尚未开始学习书写文字，本次考察采取了一种特别的方式：每十人分为一组，以面对面问答的形式展开。
这样可以更直接地了解每个孩子的基本知识和思维能力。
就在这时，十位小朋友走进了考场。令人惊讶的是，其中居然有两个小女孩。
负责考察的几位夫子见状，不禁面面相觑，似乎有些意外。
巧合的是，这次负责考察的人员当中正有书院的院长亲自坐镇。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坐在正中位置的院长身上，期待着他会如何应对这个情况。
然而，院长却仿佛浑然不觉周围夫子们的注视，神色自若地开口问道：“诸位小朋友，你们可曾背诵过《三字经》？”
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这一组都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一时之间没有人回答。
突然沈珠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回夫子，我会背三字经！”
沈珍看妹妹回答了，也鼓起勇气回答说:“回夫子，我也会背三字经。”
有了沈珍和沈珠两姐妹起的带头作用，陆陆续续又有两个人说自己会背。
“这个小孩，首孝悌的下一句是什么？”院长指着最先回答的沈珠说道。
“次见闻！”沈珠不假思索地回答。
“这个小孩，幼不学的下一句是什么？”院长又指着沈珍问道。
“老何为！”沈珍也快速地回答了正确的答案。
院长又挨着挨着问了其他两个人。
其他的夫子见院长波澜不惊的样子，也把这次考察当成了平常的考察，开始问了些自己想问的问题。
不一会儿，这一组的十个小孩子们就挨个走了出来。
“珍珍，珠珠，你们感觉怎么样？”二嫂立马迎上前问道。
沈珠闻言骄傲地说:“夫子问的问题，我和姐姐都回答对了！”
“对！夫子提的问题我们都会！”沈珠也附和妹妹的话。
“珠珠妹妹肯定是最厉害的！珍珍妹妹也厉害。”一旁的团团无脑夸沈珠，然后当端水大师。
“两个小丫头片子还想来湘雅书院，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人满脸嘲讽与不屑地说道，对女孩读书一事充满了深深的偏见。
她实在难以理解为何会有人将自己的女儿送进书院接受教育。
另一个年岁稍长些的妇人同样流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表示强烈反对：“女孩子家读什么书呢？成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块儿，也不怕丢了脸面。”
显然，她对于传统观念中的男女有别深信不疑，并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听到有人附和自己的看法，那中年女人愈发得意忘形，说得越发起劲儿：“小丫头片子就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学学什么三从四德，将来嫁作人妇后也好侍奉公婆、相夫教子。这才是她们应尽的本分！”
二嫂听闻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冷嘲热讽，气得眼眶泛红，心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然而，面对如此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她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辩驳，只能默默忍受这份屈辱。
沈母这时候就出场了，恶狠狠地对那两个女人说:“有谁规定了女孩子不能去书院读书？书院都还没有意见，你们倒先急了。”
陪着来的顾琴也冷声说:“这么急不会是觉得你们孩子比不过两个女孩子吧。”
这句话一下子把那两个女人气坏了。
中年女人大声地说:“我家天赐是最棒的，怎么会输给两个小丫头片子！”
年纪大的女人也立马反驳说:“哼！就这两个丫头片子还想被院长选中，回去做梦吧！”
“出来了出来了，宣布结果了！”
湘雅书院没有固定的招收名额，只要觉得是可塑之才，都会将他收入名下，所以每组考察完不久就会宣布结果。
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夫子拿着名单出来了，朗声宣布说:“上一组考察合格的是xxx、沈珍、沈珠，就是以上念的三个人。”
二嫂听到自己两个女儿都被念到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
“什么？！为什么没有我们家天赐！”那个中年女人尖声叫道。
“夫子，是不是搞错了，为什么没有我们家子涵，还选了两个臭丫头！”那个年长的女人也叫嚷起来。
两个女人说着说着就冲到了夫子的面前。
夫子看着咄咄逼人的两个人，面不改色地说:“名单没有搞错，就是这三个孩子。”
“为什么你们书院还收丫头？”中年女子气呼呼地质疑道。
“书院没有规定不能收女子，书院只收认为合适的人。”夫子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进了书院，后面还有很多组等着他考察呐。
不管那两个人怎么想，反正沈家人是一脸兴奋，沈长福三人比沈珍沈珠两姐妹先考察，已经确认入选了。
而团团圆圆本来就是湘雅书院的学生，无须参加考察，这次来主要是给沈家五兄妹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