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距离便利店不远处有一家菜市场，敖朔和筱默简单收拾了一下打算先从那儿开始逛起。
筱默原本以为敖朔选择菜市场作为起点是有什么经验之谈，结果走到了菜市场入口敖朔才认真地说：“其实我打算顺便来看看我们晚饭能吃什么。”
筱默：“……好的哦。”
她突然觉得这笨蛋大叔有种蠢萌蠢萌的感觉，有点想笑。
菜市场里面人头攒动，人声喧哗。市场分蔬菜区、鱼肉禽蛋区和商品区。两人随着人群走进了蔬菜市场。只见里边的蔬菜、水果，鲜嫩丰富，琳琅满目。蔬菜摊上绿油油的青菜，白里透青的萝卜，水灵灵的芹菜，红润润的番茄，绿衣带刺的黄瓜，各类农副产品应有尽有。两旁排放着五十多个摊子，这时候人们都纷纷的来到市场上，卖东西的人一边说着，一边与买主讨价还价，手忙脚乱的。鸡、鹅、鸭它们使劲的叫着，不知是在帮主人招揽生意，还是想逃出去。杀鸡的叔叔们，虽然杀起鸡来忙得满头大汗，但脸上还露着笑容；“卖菜啊！又嫩又青的青菜，一斤才一元钱，很便宜。”“买鱼丸啊！刚做的，很新鲜。”……
筱默之前从来没有来过菜市场，对这儿的一切都觉得很新鲜，很好玩。
筱默向不远处看去，那是一摊在是卖蔬菜的，蔬菜新鲜，物美价廉。有的蔬菜上还沾着水，青翠欲滴，水灵灵的。摊前有许多顾客他们有的在询价，有的在精心挑选着蔬菜，有的在讨价还价，忙得摊主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只能马不停蹄地秤着一把把青菜。
“那个是什么！”筱默指着摊位上摆着的一碗碗米酒，眨着眼睛一脸好奇。
敖朔笑着牵她的手走到摊位前，在她耳边轻声说：“那是米酒，一种可以当作甜品来吃的低度糯米酒，想不想尝一下？”
筱默重重点头：“想！”
敖朔于是便向摊主买了一碗米酒，再要了个小小的塑料勺子，给筱默直接打开盖子挖来吃。
糯米酒色泽是均一的乳白色，入口有一点点清甜，甜腻的米酒香浓郁，米粒入口即化，喝之后回味都是满满的糯米香味，口感醇甜，米酒中融入了桂花蜜浆的双重味道，给人一种秋天的平和素雅的感觉。
筱默之前不是没有喝过酒，她去酒吧玩的时候喝过了刺激的冰啤酒，喝了色彩缤纷的鸡尾酒，但这么醇厚甜淡的米酒，她倒是第一次喝，这奇异的温柔让她不经意间愣了神。
像敖朔一样。
醇厚温柔。
“味道怎么样？要不要回家了再继续喝？”敖朔见她抿了两口尝足了味道，便打算先收起来留回家慢慢喝。
“好喝！”筱默舔舔嘴唇意犹未尽，这时敖朔已经拉着她往另一块肉类区逛去了，一路上是不是买块豆腐，买根小排骨……敖朔其实对采购食材也不太熟，但毕竟在菜市场里面逛，一直两手空空会显得有些奇怪，所以他也就挑挑拣拣，随意买了几样。
筱默的长相由于太过出挑，这一路上倒是有不少的人都回过头来看她，小小声嘀咕着。敖朔没说什么，只不过手慢慢握紧了她的小手，筱默觉得好笑：“你怕我被别人偷走吗，抓那么紧？”
“我怕你被别人偷走？”敖朔目光垂下来看着筱默的眼睛，有一种淡淡的得意，“你看着。”
一位穿着刺绣墨绿色连衣裙的长发女人朝着敖朔走了过来，她身上有一种妩媚而深邃的香水味，具有典型的东方神韵色彩，暗暗蕴含着朦胧、高贵、典雅、神秘的气质。她的妆化的是恰到好处，明明没有很浓，但眼中的情丝却隐隐露出了一抹浓艳性感的感觉，毕竟已经是成熟的女人，身材上的窈窕真是娇艳欲滴，凹凸有致，跟未成年的少女当然是大有不同。
敖朔笑了笑：“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女人挽了挽耳边的发丝，笑得很大方：“方便留个电话吗？”
留电话？？
筱默震惊了——这女人想要干什么？！
“当然方便。”敖朔像是没有注意到筱默的惊怒一样，很自然地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还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诶你怎么就给她电话号码了？！”筱默怒了——说好我们是男女朋友呢？当着我的面给别的女人联系方式？！
敖朔你疯了？！
“这位是……”筱默发话时，女人才把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一番扫视又抿嘴笑了笑，“这是你的妹妹吗，长得真好看。”
“确实长得很好看。”敖朔也笑着看了一眼筱默，这时的她已经像一只炸毛的刺猬一般，气呼呼地想要扎人。
女人凑上前，一只做了精致酒红色美甲的手缓缓贴到敖朔胸口，带着那股馥郁的香气顺着他的第一颗扣子往下滑，直到滑到他的腰带才停了下来，往外轻轻勾动腰带的边缘，笑得很魅惑：“有需求的话……直接打给我，懂吗？”
“好啊。”敖朔还是垂着眼，他看着女人的手还想再往下，便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笑道：“我要先带她走了，以后回来找你的。”
“你说的，不准忘记哦。”女人这才慢慢抽回了手，但眼神依旧黏在敖朔身上……准确说是胸口，或者腰间。
这时的敖朔还在笑，他的笑有一种上了年纪的淡然和调侃，有种应酬般的圆滑，很明显的逢场作戏和假笑堆脸，女人看得出来，筱默也看得出来，却让筱默觉得厌烦，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她年纪还小，还喜欢着那种青春期少年刺头青的莽撞和锋芒毕露，无所畏惧的尖锐，她根本接受不了这种大人的故意应付，这让她有一种那颗心是虚假的，塑料的感觉。
筱默不舒服了，她扯着敖朔的手就往菜市场外面走，走得步步生风，把敖朔都给逗笑了：“你在生气什么？”
“你为什么要突然给人家电话？”筱默转头瞪着敖朔，气嘟嘟的，“我不喜欢你那么随便就去和别的女人勾搭呀，我不开心啦！”
“唉……”敖朔揉了揉筱默的脑袋，被筱默一掌狠狠推开，他只好哭笑不得地解释，“小朋友，你知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她是干什么的？”筱默气呼呼地接着问，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不准叫我小朋友！你就是嫌我年纪小！”
“我没有嫌你年纪小，”敖朔无奈，捏了捏她的鼻尖，“这个城镇的情色生意，你猜高级的有多少家？”
“不知道，这种东西怎么猜得出来嘛……”
“只有一家。”敖朔解释道，“我来之前就把这里的灰色产业查了一遍，虽然没有了解的很详细但也大概知道了十之七八。根据资料上显示的那位精神分析师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没有固定伴侣，既然他选择要一段时间蛰伏在这个地方，你们的精神分析工作又是一类偏枯燥的脑力工作，那他不可能不在工作间隙休息的时候去找一些能让他解闷的乐子。”
“所以你……”筱默想了想，“你是想从这方面找到他的线索么？”
“对的。”敖朔点了点头，“后面几天我可能会去那个会所一趟，或者让里面最受欢迎的那一位小姐过来见我。”
“什么？！”筱默目瞪口呆了，“你打算真的和她们……”
“不会。”敖朔摇摇头，“只不过接触是肯定要接触一下的，在她们身上花钱肯定也是要的。做就不会真做了。”
“你怎么能确定他选择的是这种高级会所，而不是那种路边的低级小店？”
“不确定啊，但是想在这种不太发达的小城镇里面，这种灰色产业链肯定是一环扣一环，大鱼管小鱼的，如果不抱团取暖小店很容易就被端掉，当然需要依赖上一档次的高级会所。而且这种小地方的会所，除了建筑装修和过程中的道具比小店花的钱多，更花里胡哨，那些人的资源不会差很多的，小店的消息会流通到上层的会所，比较好打听消息。”
“你……”筱默心情更不好了，“你很懂这种东西啊，是以前经常接触吗？”
“不是，我以前不去这种地方的。”敖朔挠挠头，“但我身边有朋友去，所以跟我聊多了，我也就懂了。”
“诶刚才……”筱默回头看了一眼，“为什么那个女人会注意到你啊？”
敖朔抿嘴笑了笑：“因为这个啊。”他晃了晃左手——戴着一块表。
“这又有什么特别的吗？”筱默接触的世界说到底还是太局限了，哪怕父亲在绿星系拥有最高级的资源，但她一心向精神分析，根本没什么兴趣接触奢侈名牌之类的东西，当然认不得牌子。
“这块表已经足够现实身份了，但又不会很夸张，在这种城镇显得像是一个低调的有钱人，但又不会是那么太夸张太过分的大户。”敖朔指了指刚才的那片菜市场，“你别看刚才她是在菜市场搭讪我们的，但实际上她已经在我们走来之前关注到我们了，这只是在菜市场这种比较轻松热闹的环境，她会觉得我更放松，更容易答应她的要求，所以才跟着我们到了这儿。”
“这样啊……”筱默想了想马上抓紧敖朔的手，一脸警惕，“不准别人偷走你！”
敖朔被逗笑了：“放心，别人偷不走我的——”
他低头吻了吻筱默的唇瓣，捧住了她的脸轻声说：“我是你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
“你……”筱默没经历过这样的告白，一下子猛地脸红了，“大人都是会那么说情话的吗？好狡猾啊……”
“是挺狡猾的，”敖朔点点头表示认同，“不然我怕你从我手心溜走，就抓不回来了。”
“你真是！”筱默想要堵住他的嘴，“别讲啦，再讲我就真的害羞啦……”
她的动作僵在了半空——不对。
这个菜市场不对。
这里有着强烈的精神灵源在活动，这不是一般人能产生的。
莫非在这个菜市场里面……
她转身面向菜市场，闭上眼睛激发了灵源。
再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已经截然不同——
千千万万根精神传输线连接在这个菜市场上，遍布全场，像是无数蛛丝缠绕着，向四周发散延伸着，穿过摊位，穿过人群，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巨型蜘蛛将这里作为它的巢穴，等待猎物。
“你看到了什么？”敖朔并没有惊讶于筱默的眼神瞬间严肃和杀意四起，他只是贴着筱默的耳朵，低声问道。
“我看到了……那个人留下了的痕迹，”筱默目不转睛，声音低沉，“他设了很多的眼线……或者说是精神密哨，从菜市场向四周蔓延，包围住了整个城镇。”
“是么……”敖朔顺着筱默的目光看去，虽然他并不能像筱默一样看得见那些清晰的精神线路，但依旧感受到了那股令人背脊发凉的敌意——
“这就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