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敖朔两百岁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就这么孤孤单单活了两百年。
好惨啊，两百年了连一个真正喜欢的人都没有。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他身边来了一个嚣张的漂亮女人，略施手段就偷走了他的心。
他突然有一种，自己也要成家的感觉了。
敖朔生日那天睡到了中午，当他迷迷糊糊睁眼时，筱默已经不在床上，只有正午的阳光洒满房间，屋外煲汤和炖菜的味道有着淡淡的香气盈进了整间房。
敖朔半眯着眼，打着哈欠完成了洗漱，随便套上一条裤子就走出了房间。
屋外筱默正准备着中午的饭菜，听到敖朔的脚步声故意不回头打招呼，就等着敖朔像一条大狗般从背后扑过来，紧紧抱住自己。
“你睡得好香，我都不忍心叫你起床。”筱默亲了亲敖朔的脖颈，“我本来想做好中午饭再叫你起床，你倒自己先醒了。”
“拜托，你炖的汤那么香，我是闻着闻着就馋了，然后饿醒的好吗……”敖朔半睡半醒虚倚在筱默身后，“虫草花鸡汤，熬了一个半小时左右了，然后……虫草花放太多了，等下肯定汤色会很黄，口味也会偏甜。”
“你光是闻就能闻出来？”
“嗯哼，”敖朔的头一点点蹭着筱默的青丝。她的长发有股若有若无的橘子花香，清新而又带着微微的甜，敖朔嗅觉敏感早就闻到了，很喜欢，“你做饭还算过得去的嘛。”
“你猜猜是谁教我做饭的。”筱默转身，牵住敖朔的手。
“谁？”
“你猜一猜嘛！”
“是我吗？”敖朔意识一点点清醒，他又恢复成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含情注视着筱默。
“对啦！你怎么知道？”筱默奖励似地亲了亲敖朔的脸颊。
“盲猜的，运气好。”
“嘁！”筱默无语，“我还以为你是注意到了什么细节呢，原来你是随便猜的。”
“那你那天呢？你那天是怎么猜出对方是模拟了战术而不是我们这边战术泄露？”敖朔话锋一转，定定地看着筱默。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筱默笑笑，“每一场战争负责精神监控和及时调整的人员都会根据战争局势和伤亡情况调整控制状况。每一个军人上战场前脑内植入精神控制芯片，该芯片可以连接到军人的视觉，以此当每一位军人上战场后芯片激活，每一个军人的眼睛都可以作为侦察机，每个军人看到的画面都可以输入回来被集中分析，当军人的物理联系设备受到破坏或者队形分散，军队力量无法聚集人数过于分散的时候，远程监控的精神控制人员可以进行战时短时间的精神控制，像是站在上帝视角一样去让军人获得远程信息共享和指导，从而控制军队集中或者临时变换战术都可以实现。”
“你说，那么依靠实时分析和判断的精神控制战术，一旦泄露怎么可能夫尔金拖了那么几场战争才召集全员开会，他肯定是意识到了敌方有了极其强大的精神分析师可以灵活拆解我方精神控制战术的内核并模仿，他不好明说，而且也想对你落井下石，”筱默一脸不屑，“‘泄露精神控制战术’？真是侮辱精神分析师的职业了。一旦泄露精神分析师会马上灵活调整未来的战术，而且再说了，一场战争再怎么样输赢都是要看物理战争，也就是灵源能量的拼杀，精神控制只是一种战时辅助，夫尔金自己打输了战争还想趁机推卸责任，也是挺会的。”
“而且在我看来，敌方如果能打赢大大小小二十几场战争，那么精神控制战术上的模仿……更像是一种示威和侮辱，”筱默皱起眉头，“敌方的意思很可能是‘你们的战术并没有什么问题，我用着你们的战术来和你们打，照样能赢，是你们根本上实力不行’，问题还是出在了灵源战争上，其实重心根本就不在‘战术泄露’，还是在‘战争输赢’。”
筱默讲完，眨着眼睛看敖朔，等着他的回应。
敖朔笑了一下：“你未来的职业是精神分析师吗？”
“是。”
“你未来地位很高吗？”敖朔目光探究。
“不啊，”筱默笑笑，“我是偏研究那一类的，其实也就算一个可以辅助打仗的技术研究员而已，没有什么。”
“你在未来研究的方向是什么？”
“问得那么严肃……”筱默嘟起嘴，“我一直走在精神分析的前沿并且研究一些心理课题，不过主要的话我在解谜。前人没有解除的精神分析方向的谜题，我在努力解开，然后也成功了一部分。”
“所以，”敖朔想了一下，“你知道心智锁吗？”
心智锁，顾名思义给自己的精神信息上锁，以防有灵源能量是精神控制方向的人可以通过精神控制或者读心猜取自己脑中所想的信息，心智锁本体是一枚具有生物活力的微型生物芯片，植入脑后会慢慢和脑神经汇合在一起，相互融合，从而发挥作用。不过使用心智锁的人，很明显在战争中也没有办法依靠精神分析的辅助来联系战友或者远程了解战局信息了。心智锁存在于世的数量非常少，但作用效果极其稳定，也非常高效。
“你说哪个心智锁，”筱默收敛了玩笑的神色，“你脑中的心智锁，还是一直在精神研究院的心智锁？”
敖朔没有说话。
他脑中确实很早被植入了心智锁，所以每一场战争中当他不用担心被敌人精神控制的问题，但当他与部队分散，自己迷失在浩瀚的星际战场中时，无穷无尽的压抑感和孤独感会和敌人一样致命。
但他作战从来都是速战速决，即使和队友丧失联系也不会很久。
更何况他现在是“将军”，主要负责的战场也是对应敌方中灵源最强大的那一批“武器”，每一次的战争都是在一个广阔无垠的战场，因为重力的不均而气压也不平衡，敌军的数量未知，可能就只有一位“杀器”，也可能是精神控制连接起来的万马千军。
在浩瀚宇宙中某个星球作战会有无穷无尽的渺小感和迷失感，敖朔也早就适应了。
他植入了心智锁不是一个秘密，所以敖朔并没有对筱默的知情表示惊讶。
“不过话说回来，”筱默似乎没有在意敖朔脸色越来越认真，“你为什么不出面帮助夫尔金，你明知道他性格懦弱本身灵源也不够强，本来就不能掌控整个战局，你不应该出手卖个人情吗？”
“你如果是研究人员，”敖朔终于开口，“为什么那么懂军事方面的情况？”
“你在怀疑我的身份吗？”筱默笑笑。
“你是军人吗？”敖朔认真地看着筱默。
“曾经是。”筱默也对上敖朔的眼神。“之后就不是了，专注在研究方面。”
“我知道了，”敖朔垂下眼，“我会去和夫尔金联系，但……”
敖朔托起筱默的脸，“你要给我证明，在进行了一场战争后，敌人怎么可以知晓我方的精神控制战术的，我要你详细到你模拟出算法和数据生成。”
“你不会是希望我在咱这儿给你演示吧，”筱默看了看厨房四周，“是不是有点简陋了？”
“吃完这顿饭……”敖朔看着筱默，吻上了她。
“你跟我去一趟精神研究院，我用我的权限给你使用精神分析计算机，你给我看一遍。”
“这也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吗？”筱默稍稍推开敖朔，笑着，“你很会利用我哦。”
“你不愿意的话你也有办法从我身边溜走，不是吗？”敖朔又将筱默拉了回来，“你不是从未来回来的吗……”
“看过剧本的话，就给我剧透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