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衣无缝刀法
一本顶级武功秘籍的理解，本来是极其艰难的事情，寻常人都是一部分一部分理解，一部分一部分练习，在练习中遇到问题，再翻看秘籍，继续参悟。
胡斌则是有智能系统的帮助，解析能力本来已经极强，加上少女高屋建瓴的指导，短短半天时间，胡斌居然将秘籍中后天武功部分，理解的七七八八。
接着，胡斌就拿起横刀，开始演练招式，按照秘籍所述，他摆好姿势，调整好呼吸，练习正面六刀中第一刀。
刚开始练习自然都不到位，少女不停出声指导，姿势要如何微调，出刀时劲力都不能使老、呼吸如何配合等等。
半个多小时后，胡斌在少女的谆谆指导下，终于将第一刀掌握，体会到了那种快刀秒出秒回的妙处。
“学武这么慢？一刀都要半个小时？”胡斌感慨。
“这火箭般的速度，你这还嫌慢。一般人需要半个月一个月才能学会一刀。”
“一刀就要半个月一个月，那八八六十刀，得多少时间才能学会？三年。”胡斌吃惊。
“学武从来都是急不来的，对普通人来说，数十年如一日的练习，浸淫，才能成为一代高手，这不很正常吗？”少女道。
“可是，我们没时间了啊，远水救不了近火，强盗随时都有可能出现。”
“能学多少是多少吧，你继续练第一刀，练习半天，直到能够完全掌握为止，否则也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一上战场就忘得一干二净。”
“好吧。”
胡斌启用系统，按照系统的提示，不停调整自己姿势、呼吸，出刀，收刀。
将第一刀的动作完美施展出后，然后又来一遍。
就这样，练习了十多遍，胡斌就算不用系统，也能够完美施展第一刀。
“等一下。”少女忽然开口。
胡斌收刀，看向少女，只见她双目睁大瞪着他，十分吃惊的模样，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道：“你怎么了？我这会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不对，是太对了。你真是让我吃惊，你你才刚学会，怎么可能接连十几刀一刀都没出差错，你这就完全掌握了，这太快了！”
胡斌不好意思挠挠头，但不好说是有了系统的帮助，只是道：“可能我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吧？”
少女道：“”
想说胡斌吹牛，但想想这么快掌握刀法，就算她也做不到，只能作声不得。
胡斌心中焦急，一刀练好后，立即开始再练第二刀。第二刀胡斌只用了二十分钟就搞定了，又用十分钟熟悉了那刀法。
三个小时后，胡斌就掌握了正面五刀刀法，正在掌握第六刀。
这时，隐约能听到强盗们长啸声，东西南北都有，想来是他们一边搜索，一边互相呼应。
强盗们要来了吗？不知道外面的伪装能不能瞒过他们？
本来第六刀就是最难的一刀，胡斌已经花费了半小时，还是没能将动作配合到位。
因为强盗的到来，胡斌心有杂念，这第六刀的掌握反而倒退，少女指点了几次，胡斌都做不到位，反而错得更多。
胡斌急得满头大汗。
少女不耐烦之极，叫道：“你想什么呢？这越学越错，到底还能不能学会了。”
胡斌苦笑道：“强盗已经到了外面，我心静不下来。”
少女道：“你就这点出息，左右不过一死，怕什么，继续练。”
胡斌知道少女说的对，只是有多少人在面对死亡时，能从容面对呢？恐怕只有那些久经沙场的老战士们才能做到吧。
胡斌一遍一遍练习第六刀，渐渐杂念减少，能够集中精力于刀法中了，他感觉到自己很快就能突破。
可时间不等人，此时洞外嘈杂声一片，显然众土匪寻到了胡斌的所在，并且聚集了足够的人马。
“兀那小子，快快出来受死，老子的宝刀，就这么好拿的吗？”一道瓮声瓮气的叫骂声从洞外传了进来，正是童虎的声音。
他今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今天听探子回报，说有一支数十匹骡马的商队经过黑风岭，那是一头大肥羊，祁老大集中全寨人马出发。
可谁知道，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个古怪少年拦路，耽搁了他们宝贵的抢劫时间，导致了肥羊逃走，众人一无所获。
更气人的是，作为九方寨的当家，他居然被少年抢了鬼头刀，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颜面都丢尽了。
童虎大为光火，聚集了一帮兄弟，漫山遍野搜索，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这处山洞，他发誓定要把小贼剁成肉酱，以泄心头之恨。
胡斌听到了叫骂声，知道生死考验时候到了，但他却不敢停歇，继续练习，想把第六刀练好后再出去应对敌人，这样更有把握些。
只是最后一刀最后阶段犹如天堑，却是一时半会无法贯通。
强盗们喊话无人应答，已经使用擂木将洞口冲开，又准备了一堆柴火，看来是要放火烧山洞了。
形势紧急，胡斌不得不停下练习，道：“姑娘，我去对付他们，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自己想办法吧。”
少女轻声笑道：“你放心去吧，若是你死了，我也陪你一起死。我叫红菱，你去了黄泉路，至少知道和谁一起的？”
“红菱，你舍得将名字告诉我了？好！”胡斌哈哈一笑，左手鬼头刀，右手横刀，大踏步往洞外奔去。
洞外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个强盗，分散开来包围着山洞，最厉害的是站在最前面的正是童虎。青衫老者没来，胖子也没来，这倒是一件好消息。
比较麻烦的是，三十多个强盗中有十几个弓箭手，此时他们正张弓搭箭，对准山洞口。
胡斌在洞口站定，不敢再踏出一步，眉头紧皱，他没想到强盗们已经做好如此准备。
这跟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原本他想的是冲出来后正面和强盗们战斗，以他掌握的刀法，说不定能够千军之中抓住童虎或是其他当家，然后和他们谈条件。
可现在这情况，只怕弓箭手几轮齐射，他立马变成刺猬，这是十死无生的最坏情况了。
童虎见胡斌出现，喝道：“小子，你这缩头乌龟，终于出现了，还我宝刀来。”
胡斌很是干脆，左手一甩，就将鬼头刀扔向童虎，道：“给你！一把破刀，还不放在我的眼里，你们可以走了。”
童虎接过鬼头刀，怔了一怔，他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对方真的把宝刀还给了他。
这鬼头刀是他花了近半身家，用两年时间搜集到足够数量珍稀材料后，跑到千里外的匠城，请鲁大师帮忙打造而成，这可是绝世宝刀。
他费尽千辛万苦，搜索山林，其实大半原因是舍不得这宝刀。
群盗中，一个精瘦汉子低声道：“二当家，宝刀已经到手，我们撤吗？”
童虎眼睛一瞪：“撤个屁！这小子骗了我，还抢了我的宝刀，我要把他剁成肉酱。”
“可是大当家说过，这小子古怪，谨慎为上”
童虎道：“谨慎个屁，他若有依仗，岂会还我刀？这次丢脸的是老子，又不是你这兔崽子。再说了，老子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他这回插翅难飞。这里现在我说了算，弓箭手准备”
他吃过胡斌的一次亏后，这次特意安排了战斗阵型，在这样的阵型前，就是一只飞鸟都逃不走，别说是人了。
胡斌知道弓箭手的厉害，正要退入山洞，另想办法破敌。
忽然，队伍后方的弓箭手忽然乱了起来，有一道瘦小的身影在弓箭手中间快速穿插，随手乱抓。
弓箭手们纷纷中招，有的手臂被抓破，有的大腿被抓破，更有甚者，眼睛被抓瞎
胡斌看出，那道瘦小的身影正是小猴子，小猴子还真是重情重义，它没有自行逃走，反而在关键出手帮助他。
部分弓箭手拔出腰间短刀，欲要围攻小猴子。
胡斌见状，当即从洞口冲向盗匪们，朝着小猴子方向靠拢。
“来的好！”童虎早已等候良久，挥舞鬼头刀，砍向胡斌。
胡斌侧身避开，展开天衣无缝，刷刷刷三快刀回敬过去，一刀快过一刀，童虎急忙回刀格挡。
当当当连续三下声响，胡斌使的虽然是快刀，但在他巨力加持之下，力道仍然可怕，童虎的鬼头刀居然啪的一下断成两截。
童虎没想到自己宝刀居然会断掉，大惊失色，一愣神间，胡斌的第四刀已然杀到，眼看就要被划过脖颈身亡。
忽然，从旁边探来两把单刀，挡住了胡斌的第四刀。
原来是精瘦汉子及时插手，救下了童虎，胡斌第四刀招式未曾使老，斜转刀锋，又施展第五刀，扫向来人的手腕，那人连忙侧身后退，避开胡斌的攻击。
可惜胡斌第六刀未曾练成，无法继续出刀，等他再回刀再施展第一刀时，此时童虎已经回过神来，一个退步退入了盗匪人群中。
“哎呀，可惜，就差一点！”胡斌大感惋惜，那鬼头刀他早已做好了暗手，只要碰撞过于激烈，就会折断，然后他就能够趁机擒住对方，逼迫对方退兵。
要不然怎么会轻易将鬼头刀递给童虎，傻傻增加敌人的实力呢？
只是可惜计划再好，临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若是那精瘦汉子没有来救援，若是他会第六刀，那他就成功了。
胡斌挥舞横刀，施展秘籍所述身法，快步冲入群盗中，群盗纷纷挥舞手中武器，朝着胡斌身上招呼，只是胡斌的身法过于滑溜，一沾即走，并不能形成围攻。
一时间，哎呀声音不断响起，不少盗匪中了刀伤，或是手臂中刀，或是胸膛中刀，或是大腿中刀，不一而足，受伤了六七个人，死了一个人。
当然胡斌如此莽撞，自己身上又添上三四道伤口，只不过都不甚严重。
凭借如此，胡斌硬生生冲开盗匪的包围，闯入了弓箭手的阵型。
“不好，弓箭手们注意了，敌人目标是你们。”不少盗匪大声嚎叫。
童虎从一个盗匪手中抢过一把单刀，追着胡斌而去。
弓箭手们混乱已经渐渐平息，一手拿弓，一手持短刀，正在包围小猴子，眼看就要得手。
却没想到胡斌竟然也闯了进来，手持一把横刀乱砍乱杀。
他们本来就是将大部分时间花在弓箭上，所以手脚功夫就差了不少，胡斌的快刀又是那么快，他们的短刀功夫压根就反应不过来。
就算有人反应过来，也很难防住横刀，，一时间居然被连续砍死三四个人，不由的纷纷四散逃窜。
“给我死！”胡斌战得兴起，第六刀无法跟进，干脆举起横刀，狠狠劈向一名逃窜的弓箭手，这是一位青年。
那青年弓箭手大骇，眼见逃跑来不及，只好举起手中短刀，迎了上去。
当的一下，那弓箭手身子一矮，居然半跪地上。
“武艺不错！”胡斌赞道，不过他可不会留情，展开天衣无缝快刀，刷刷刷刷刷，连续出刀。
当当当当当刀碰撞声音连续响起，连续五下攻击居然都被他挡了下来。
胡斌大吃一惊，没想到弓箭手中居然还隐藏着如此一位高手，这家伙比之前精瘦汉子都厉害不少，更不用说比起那些普通盗匪了。
不过此时青年弓箭手也是脸色苍白，被劈的不断倒退，想要逃走，却又摆脱不开，神情绝望之极。
“杀！”
既然快刀无法对付这人，那就试试我的重刀吧！
胡斌杀得兴起，索性双手持刀，以腰跨为枢纽，全身力气集中于横刀，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青年弓箭手眼见对方攻击如此威势，心知不可单手对敌，连忙双手握刀，向前迎击。
噹的一声巨响，弓箭手短刀居然被砍断成两截，啊的一声惨叫中，只见横刀从他头顶劈下，一直劈到他的脚下，片刻后，尸体才自动分开成两半，鲜血四溅，整个场面血腥异常。
“这人当真难杀！好血腥！”
胡斌没想到这弓箭手如此难缠，更没想到能把人杀成两半，不由得脸色发白。
“啊！少寨主被杀了。”
“少寨主死了！寨主不会饶了我们的。”
“大家一起上，杀了这凶手！”
众土匪惊呼，全都骚动起来，声音中有的人愤怒，有的人疯狂，有的人莫大惊恐。
“少寨主死了！大家一起上，为少寨主报仇。”童虎也是吓得脸色苍白，挥舞着鬼头刀，组织众土匪们一起，疯了一般地杀向胡斌。
少寨主可是老寨主的独苗，在他带队的队伍中死去，他是第一责任人，万死莫辞，只有杀死凶手胡斌，才能有所交待，要是连凶手都没有抓住，他也只能拿项上人头谢罪了。
顿时胡斌压力倍增，之前盗匪们虽然攻击很猛很凶，但其实个个都有所保留，以保证自己安全，现在为了赎罪，真的是豁出性命，只想拼命杀死胡斌。
胡斌原本因残忍杀人有些不适的心理，在众盗匪的疯狂攻击下，直接抛到九霄云外，丝毫也影响不了他了。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刀法能使多快就使多快，再快些，再快些
双拳难敌四手。
胡斌且战且退，面朝最多敌人方向，正面就用天衣无缝刀法对敌，其他方面来的攻击，则是闪避为主。
因为他的第六刀有缺陷，有一刹那的停顿，这是个破绽，导致他的身上新添了不少伤口，浑身鲜血淋漓，甚是可怕。
胡斌感觉到了死亡的到来，只是机械的挡挡挡，也不知道他还能再抵挡住对方的几波进攻。
由于失血过多，导致他的神情都有些恍惚，他能够坚持到现在，全靠他有一股顽强的意志作用其中，因为他想保护山洞中的那位少女。
受伤的少女好像他小时候的小妹，是如此的脆弱，是多么需要他的保护，没有他，小时候的小妹都活不过一岁。也许这也是他傻乎乎留下来原因吧？
迷迷糊糊中，他又想起了他的奶奶和他的小妹，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敌强任他强，借力使力，圆转如意”
此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入胡斌耳朵。
胡斌只觉脑海中灵光一闪，第六刀那一层薄膜被捅破，第六刀招式要义精髓在他脑海中豁然贯通，如此一来，他的天衣无缝刀法圆转如意，自成循环。
刀法还是以前的刀法，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以前是画正方形，总有节点需要卡顿，现在则是画圆形，再无任何停顿，可以无限循环。
当当当当当，一连串武器相交声，胡斌居然靠一把单刀，靠着以前一样的速度，但生生挡住了面前所有人地进攻，还能有余力划过一些人的手腕。
啊啊惨叫声，数名土匪手腕中刀，手中刀、枪、剑落在地上，咣当响成一片。
胡斌集中全身最后的精力，又是数十刀刀连斩，当场逼退七八名盗匪，并将五名盗匪斩于当场。
一时间，正面只剩下童虎和精瘦汉子未被击退，但是他们两人也是险象环生，自顾不暇。幸好两侧仍有三四名盗匪的不停攻击，使得胡斌不停避让，这才能勉强挡了下来。
“兄弟们，这小子只擅长正面战斗，我和童当家正面应敌，你们都从侧面去围攻他。他已经受伤严重，坚持不了多久了。”精瘦汉子看出了胡斌的外强中干，高声喊道。
胡斌原本就计划逼退敌人后，撤回山洞中休养，这时听了精瘦汉子的话，更加不敢耽搁，拔腿就往山洞方向撤退。
“弓箭手，射箭。”
早就张好弓的近十名弓箭手，立刻射出手中利箭，咻咻咻真奔胡斌而去。之前胡斌和盗匪们缠斗，他们怕误伤，并不敢射箭，现在轮到他们发威了。
这是精瘦汉子早就计划好的，盗匪们围攻只是开始，若胡斌不退，就围攻死他，若胡斌敢退，那就用弓箭手射死他。
箭矢射来，胡斌不得不转身应对，幸好弓箭手都是集中在一块，他们的箭矢方向也是一致，天衣无缝刀法无愧其名，刀光流转间，将正面全部箭矢都挡了下来。
就算是弓箭手一波又一波出手，也破不开胡斌乌龟壳一般的防御刀光。胡斌一边抵挡箭矢，一边倒退行走，很快就到了山洞口，钻入山洞中。
众盗匪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样都没杀死敌人。
“不用担心，山洞就在这里，他也无处可逃。现在是少寨主死了，该如何办才好。”童虎瓮声瓮气道，语调颇为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