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挖墙脚
答案为肯定的。
梵玥确实有每门都达90的实力。
七天后的测试，学生当天考完当天就能出成绩。
一共九门科目，数字、文学、语言、魔法基础理解、魔法文化发展史、魔法公式、魔法咒语、礼仪、国家执法。
梵玥的最低分是905，魔法文化发展史。
其中，数字、语言、魔法基础理解、魔法咒语和国家执法这五门课程是满分。
校长沉默了，导师们也沉默了，西凯勒也默默地沉默了。
他先是看了看手里的成绩单，又看了看身边乖巧站定的梵玥，那不可思议的眼神仿佛在说：不是，兄弟你真会啊？
他原本都计划好了如果有一两三门没达到九十，就耍无赖用梵玥七级的木系等级说事，强行将人塞进去。
但奈何这孩子自己争气啊。
魔法等级达到七级，文化课成绩第一，一时间办公室内所有老师看向梵玥的目光都带上了兴奋的光。
只有魔法文化发展史的导师看着梵玥的位置，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道：“还是有点偏科。”
其他老师：知道了，不怪你，去玩吧。
不用西凯勒多说什么，就已经有导师主动帮腔：“以梵玥同学现在的水平，跟三年级学生比试一下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学院的考试根本没有作弊的可能，作为一座魔法学院，以防作弊的魔法工具已然优化到最完善，只要学生有一点作弊的举动都会被轻而易举检查出来。
况且……这么高的分数，除非是出卷子的导师亲自把答案交给梵玥，不然还真没考那么高分的办法。
按照先前的约定，梵玥只要每门科都达到90分以上，就能拥有跟三年级一起争夺去器渊名额的资格。
在场已经没了反对的声音，于是一致将目光看向角落的阴影里。
圣洁的白袍上金色的花边在昏暗流淌着淡淡的光晕。
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捏着那张填有梵玥成绩的纸张，看了很久。
似是注意到有人正看着自己，男人才将注意力从成绩上挪开，然后缓慢地，落在了梵玥身上。
似是有无形的毛发在梵玥背后炸开，一种突然被人盯上的感觉令其毛骨悚然。
面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笑的乖巧，只是额角悄然间留下一滴冷汗。
属于梵玥的警觉在告诉她，面前的男人不对劲。
又来了，这种……
这种突然被人盯上的感觉。
只是梵玥刚察觉到一丝异样，那异样便就消失了。
仅一瞬间，那似是要将梵玥包裹的炙热眼神被男人收回。
舟洛明将手中的白纸卷成一卷，微垂下眼睫若无其事地将其塞进自己宽大的白色袖袍里，最后抬眼看向校长：“我没有意义，就按照约定的那样，让她参加三年级的器渊考核吧。”
“好好，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校长笑眯眯。
话落的下一秒，角落里传出脚步声，在原本就落针可闻的办公室内尤为突兀。
舟洛明本就是人们的焦点，这下他迎着办公室窗外洒下的晨光走了出来，更是让人移不开双眼。
有很多年轻的女导师都默默红了脸，害羞的侧过头去，但那时不时偷偷瞥向这的目光还是暴露了她们的小心思。
直到男人在梵玥的面前站定，朝着少女伸出修长五指摊开的掌心。
“但我还是想争取一下，”男人熠熠生辉的金眸之中染上梵玥看不懂的温和，“对不起，我那天太过自负了，以为你一定会选我，所以没有极力争取。”
“现在说这些或许太晚，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让我做你的专修导师。”
西凯勒怒了，真的怒了。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他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我说你小子……不要太过分。”
之前意图挖墙脚那件事，西凯勒已经没跟对方一般见识了，只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下直接当着他的面来挖墙脚了。
西凯勒已经极力忍住了现在拉着舟洛明出去打一架的冲动，他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
真要打，以他和舟洛明两人的战力，这学院一般的楼房都要遭殃。
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似乎对成为自己学生的导师有些执念，西凯勒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悠悠叹息着看向梵玥：
“玥，说说你的想法吧，他的魔法造诣与研究确实比我精通，你可以考虑之后给出答复。”
闻言，其他人皆是微微怔住，似乎是没想到西凯勒居然会这么说。
要知道，按照以往的规矩，一个学生的导师可以有很多位，但被称之为‘老师’的，却只能有一个。
因为专修‘老师’会将毕生所学教给自己的学生。
还好在场的只有导师，要是有其他学生，估计就要嫉妒到得红眼病了。
要知道，舟洛明在成为导师为止，可是一直没有专修学生的。
梵玥如果同意了，那她将是整座大陆第一天才光系法师唯一的学生。
再加上对方英俊优异的样貌，主动提出这样的请求，像梵玥这个年纪的孩子，很难有那个意志力拒绝。
但梵玥就是有这个意志力。
她的笑容优雅中不失礼貌，没有将手放在舟洛明的掌心，而是朝着对方深深鞠了一躬：“万分荣幸能得到您的青睐。”
直起身：“但我已经有专修老师了，老师也尽职尽责地将我教的很好，所以我没有换专修老师的想法。虽然失去这次机会很可惜，但等到二年级有您的选修课，我一定会去听讲的，届时也能学到很多。”
一套话术下来，委婉地拒绝了舟洛明，也没留下任何话柄。
但面前的男人依旧没有说话。
梵玥受过良好的训练，那标准的优雅礼貌微笑似乎是刻在了脸上，即便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也没有任何变化。
站在她身边的西凯勒倒是先不耐烦了。
走到梵玥面前，挡住了舟洛明直勾勾的目光：“既然孩子都这么说了，那便遵照她的想法吧，你也别执着跟我抢学生了。”
彼时，西凯勒的目光已经很不善了。
舟洛明深知自己是没机会了，于是垂眸无奈一笑，再抬头时已然没了刚刚那股令梵玥不舒服的气息。
男人恢复了以往潇洒自如的模样，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笑容苦恼：“这不是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满足我要求的学生，想努力争取一下吗？毕竟再没专修学生，明年我可就要重考导师资格证了，想想还真是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