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其实是女生
“是的老师。二位神祇的盛情,学生实难以推却,承蒙厚爱,得以继承暗与木之传承。”
才怪,有本小姐成为他们的传承人,是他们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梵玥乖巧地端坐在被震惊到一咕噜站起来的西凯勒面前。
神情与话语分明皆是无比谦逊的样子,不知为何就是给人一种很狂妄的感觉。
看着对方眉间那两个不断交换出现的鲜花和黑月,西凯勒一时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毕竟,这是几百年都没出现过的。
不是没有过双系法师,但那也基于对方的传承神祗是蓝级及以下的神。
从来没有人一次得到过两位主神神祗的传承过。
再三确认,这不是梵玥从哪学来的整蛊魔法,感知了一遍梵玥体内两股魔法的气息,西凯勒也从震惊过后慢慢冷静了下来。
原先吊儿郎当的表情荡然无存,他看向少女的目光里带上深思。
沉默几吸过后,他平静了语气:“在之前,人们已发掘的神像少了一个,那就是暗系主神的神像空缺了,但庙宇废墟中又有暗系的神祗,所以人们一开始的猜测是神像藏起来了,可是一直没有人找到,于是又有人根据稀少的记载猜测,暗系根本没有主神,那位主神很可能早在与魔神的一战里牺牲了。”
原主的记忆里,有关暗系神明的事情微乎其微,可以说是没有。
所以当西凯勒跟她科普的时候,梵玥听的很认真。
回想当时的场景,在场的一众神像里确实没有暗系神像,梵玥之所以能接触到暗神,还是因为木神参与到其中的因素。
她说她跟某个人定下了约定,梵玥默认了是跟她见面的那位暗神。
但现在细想那位与自己的对话,又好像另有其人。
一时间,梵玥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与此同时,西凯勒的声音再次从前方传来:
“所以,你那么想去器渊,跟突然出现的暗系主神有关,对吗?”
梵玥惊讶于对方居然这么轻易就猜到了,抬头看去的同时便对上西凯勒神情了然的灰眸。
他表示理解地颔首:“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梵玥思索了片刻,最终选择跟西凯勒讲述暗神给自己开的条件。
“找到唯一一把暗系的剑……”西凯勒嘀嘀咕咕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巨变,“不行!你不能去找那把剑!这简直就是要你去送死。”
梵玥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要说器渊,确实有一处跟暗的气息很贴合的地方,”西凯勒沉了脸色,连带着极力维持住平静的语气里都带了点不安,“但我只是看了一眼,便没了直视其存在的勇气……”
“那是一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悬崖,被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雾气笼罩,我没有去探索那一块悬崖,从古至今也没人敢去。”
“你如果想好好的活着,就最好不要对那块地方的剑产生念头。”
梵玥闻言,有片刻的沉默。
在抬头时看向对方,眼底似是盛满星光的夜空:“可是老师,身为魔法师,不就是要有直面困难的勇气吗?您也说了,我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暗系主神的传承人,我已经具有极大的优势了,而这个优势如果就因为我怕死放弃了,我想比起害怕死亡,我更多的一定会非常遗憾吧。”
感人肺腑的发言,是梵玥前世的必修课。
适当理想化的语言可以激发人的同理心,尤其是面前有英雄情怀的男人。
如果说服不了他,梵玥一时间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去器渊的办法。
而她,是一定要找到那把剑的。
最后一句话是真心的,如果得不到那把剑,她一定会终身抱憾。
她梵玥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至于死亡。
梵玥觉得,如果得到那把剑真的需要九死一生,那位暗神估计就不会提出来这个条件了,他没道理既要复活自己又紧接着送自己去死。
这是说不通的。
所以梵玥很自信,只要能进器渊,她就一定能活着将剑带出来。
于是,当她说完这些话时,面前高大的中年男人似有所悟,他眸光顿了顿,随即轻笑:“觉悟还挺高,看来你是非去器渊不可了,既然如此,对你的训练得提上日程了。”
“依照暗神的说法,你如果找不到那把剑,暗系的魔法等级只能停留在五,那么,什么时候你的暗系魔法到五级了,我就会送你去器渊,怎么样?”
“没有问题!”梵玥立即应下,这跟她原本的计划是一致的。
见此,西凯勒满意的点头。
有志向但不冲动,听劝又有自己的主见。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那么,明天的早晨七点半,还是这座钟楼,你到这来就可以找到我,在其他新生还在接触理论课的时候你就要开始训练了,而那些书籍上的知识我希望你能自己迅速消化。”
梵玥乖巧点头,回答的响亮认真:“这一点请放心,我一定不会拖累老师的。”
只要是老师,都拒绝不了像这样乖巧听话还上进的孩子,西凯勒也不例外。
一通对话下来,他现在对梵玥格外满意,不知不觉中,原本浑浑噩噩的人生好像终于有了点模糊的方向。
但现在已经很晚了,就在他准备让梵玥回去休息的时候,面前的孩子又再次开口道:“老师,其实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西凯勒挑眉:“你说。”
“我想申请单人宿舍。”
闻言,副校长皱眉:“我怎么记得,学校里并没有这个特例,都是要跟同学一起住的。怎么?是跟新舍友合不来吗?与人结交也是需要学习的课题,你不能因为适应不了就逃避,学校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早就猜到对方会这么说,梵玥心里有了思量。
面上却浮现出无比纠结的神色,似是挣扎了许久,最后痛定思痛地坚定了什么。
她不再故意粗着嗓子,而是用了本来的声线。
于是,稚嫩的女童声音突兀地在西凯勒耳边响起:“老师……我其实,不是男孩子,但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得以要用男生的身份入校……”
于是,今晚西凯勒直面的第二个重磅炸弹,出现了。
梵玥迅速且专挑重点地跟西凯勒诉说了原主复杂的身世和故事。
听完一切的男人,先是震惊,后到愤怒,最后连带着看向她的目光都不自觉带上了疼痛之色。
无情的爸,去世的妈,无法相认的姑姑和破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