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题10
话说众人入了座后,难叹悄溜到夫人这桌。夫人笑道“我们这桌已经坐满了,叫你去和弟兄们一桌不去,倒混到女人这桌来了。”芸儿道“无妨的姨母,我往边上移移就是了。”夫人故说“你瞧你一来,把芸丫头赶边去了。”示人道“这是哥明儿要走了,故和你挤一堆呢。要过了明,你是心想难见了。”夫人却道“明的事明再说,现在别搅了我的好心情。”芸儿却疑“叹哥要走?叹哥要走哪去?”姨妈拉住她手,欠身贴近些道“你叹哥要去外省任职去--可快别说了,你姨母正应事伤心呢。”夫人闻言,恍然道“那你坐我边上倒是正经的了。”难叹笑道“母亲所言极是,只是每每想起……”又道“孩儿已经几晚没睡个安稳觉了,只是想起娘身边再没儿服侍,也忍不禁暗暗垂泪。”说完又故低头抹了抹眼角。夫人道“我瞧你是成心来坏我的好性儿,我就你一个儿子,老爷不在,你也要走,真真成我们娘仨守空宅了。”说罢看向示人平人,两姐妹也只低头叹息。难叹道“母亲莫哀,儿倒有一计。”闻言,众人皆向他看去。夫人也问其原因。难叹道“你再招收个义子不就成了?其一,替我为您尽孝心;其二,尽你天伦之乐的愿;其三,您身体不佳,皆可使他去照料。”平人乐道“哥哥既会说,想是心中早有人选了。”夫人也道“原来如此,你先说说你考虑谁?”难叹道“母亲先考虑答应行了我再说。”姨妈也道“这虽然行,但也要个知根知底的人才行。”难叹笑道“姨妈放心,我从不乱举荐人。”平人在一旁用手摸着鼻子暗想,示人却在一旁悠哉吃着葡萄。夫人道“那快说是谁吧。”难得真道“母亲果真应了,可就做不得悔了。”夫人答应着点头。难叹忙向隔壁桌大喊难得,难得小跑过来行礼道“大爷您叫我?”夫人虽脸上故做一惊,但心中早有归数;难叹挑眉示意平人,平人扶额暗点头;示人憋笑偷瞥着;姨妈则上下打量起来;芸儿嗑着瓜子歪头看着。隔壁几桌皆被这边吸引投目过来,难叹笑道“今个倒有一件好事--”夫人悄打断道“唉,这猛然一说,会不会太过突兀。”难叹只说无妨,难得旁说“今儿是夫人的金寿,以是天大的好事了。”难叹比出两个手指笑道“那今天是双喜了。”难得低头笑问何事,难叹却猛然站起洪声说道“夫人要收你为义子!”此言一出,满堂皆惊。明坐面面相觑,私底悄言窃语。难得也故作一惊,忙退身一揖道“大爷快别打我的趣了。”夫人道“你别太惊,是我示了意的。难得--平日我待你不薄,吃穿用度什么也随少爷主子无异,你从小便在府里生长,跟平儿示儿都是我看着长大,我早待你视如己出,不知你现在有何想法?”难得早知是叹哥一手推动的,但不知夫人如今也敞开心扉,顿时又惊又喜不觉双眼噙泪,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示人轻声笑道“这人呆了。”难叹见他呆滞半晌,不觉也急从心来,忙用手在前晃了晃。难得回过神来,忙跪倒在地“承蒙夫人不嫌,吾愿上孝夫人,永世不得忘上恩。”示人瘪嘴道“说的像是要上刀山下火海似的。”平人在一旁嗔笑“就你话多,日后真成你二哥哥了,也这么无礼?”示人呵呵笑道“礼也分外宾和内客嘛。”平人道“再同你说不上句正经话了。”说完转过身不再搭理。夫人对边上翠梅赐茶,难得接过茶一飲而尽。难叹笑道“如今吃了茶,便是悔也不中了。”难得道“我有什么可悔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幸而吃了茶,不若夫人悔了,我倒没地说理去了。”姨妈笑道“你这小子好不机灵,即吃了茶,还改不了口,还只是夫人 夫人的叫?”难得先是一愣,随后道“瞧我这嘴,姨奶奶--姨妈教训的是。”随后退出,朝夫人面一跪道“母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旁桌财顺起身恭敬道“今日正是双喜临门,我敬夫人一杯。”说完一飲而尽,又倒一杯对难得道“我也敬---二爷一杯。”飲毕,难叹道“今个正是好日子,我们一齐敬母亲一杯。”说罢,满堂众人皆站举杯,一饮而尽后,方下坐。难得被留在夫人桌,难叹又回旁桌。才坐下,王清便说“我初来乍到,也不认得人,也不说介绍介绍,光留我在这坐干凳?”难叹笑忙道“尽是我疏忽了。”接着便互相介绍难跃,难从,难凭。几人相识过后,难叹便示向旁桌道“那最右边的是我府上的大管家 财顺。我母亲身体不佳,再不能打理偌大的国公府,所以大多事务都交由他来做。”又道“他边上那个穿蓝袍叫孟成海,是示人房里玉人的爹。”随道“再边上是财务主管吴进明,是平人房里春人的爹。”又示向穿灰色布衣的道“他叫严巩,府里的吃穿、小姐姑娘们的胭脂粉黛都主由他采买打点。”又道“那最左边那个叫花官,据说他一开始是个栽花种树的,又无名姓,我爹就给他赐名叫花官。”说毕,王清只点头不语,难叹也无趣就只看戏了。待两场戏毕,那掌班的前来讨夫人的示下,夫人谅他们辛苦,只叫他们歇歇,又命翠梅拿了两吊钱赏给掌班打酒吃,那掌班乐得清闲又有赏钱,自是开心的不得了,忙忙拜谢后退了出去。不一会,翠梅领了个鹊豆上下的一女说书人来。夫人先命人给她抬个凳子,又说“近来有没有什么新文?”说书人坐下笑回“可巧了,前儿刚得一篇新故事。听闻夫人金寿,别人出高价求听我都不依,只是乐呵夫人听个新鲜。”夫人哈哈笑道“难为你费心,若是真好,我这定少不得你的。”又道“你先说说此书何名,又是何时的?”说书人道“是前宋的。”见众人催促,便归整坐态,一手拿扇缓缓道来“话说当时正值宋金两国交鋒之际,襄阳又处交界之中,当时任职襄阳刺史之人姓谢名文,其有一女唤祥儿。有一日,谢文安差在敌營的细碟传出密信,进入书房后他翻出书信只见上面写着‘金军以筹兵四十万,日日操练。以吾之见,多则半月,少则一周。定大军压境,望大人早做准备。’谢文阅完后先是找地烧后,又应信上所讲忧心忡忡,只得暗中部署。又一想有四十万敌军,唯恐难以坚守,于是同其夫人一说,谢夫人初闻也是大惊,只问如何?谢文思索后便让谢夫人带同其女去京城临安避避风头,正好谢夫人的姐姐嫁给了京城的皇商,连住的地都不想了……”这时难叹忙道“这也太假了,一地刺史定然妻妾如云,而你说他就一个女儿,想是你杜撰的时候也疏漏了。”那说书的一笑,道“大爷不知,这其中自有其中的缘故,这人本也有两个儿子,这大儿子四岁时,随府上的婆子们去湖边赏荷花,那日太阳毒辣,婆子们出来也耍懒跑去树下凉快去了,待想起孩子的时候,那孩子以失足落湖淹死了;这第二个儿子为妾室所生,但这谢文就仅此一个儿子,自然是疼爱有加,待到这孩子三岁正是学步之时,谢夫人边带他到府外的一处草地上游玩,本是其乐融融的场景,可谁知草里撺出条毒蛇,一口咬到孩子的脚腕上,孩子小耐不住,来不急送医就一命升天了。”众人听完又七嘴八舌的讨论叹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