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题
(请诸公看客见作品介绍)刻壁之人亦不可寻,只知其平身不凡,刻字坚定秀丽,虽饱受风霜但任可估明,其前一文粗统如下:
去年今日客居长,无心粉黛饰妍妆。
春浓春烦春意重,花舞花飞花自伤。
昨夜沥来潇潇雨,嫩蕊娇枝岂可抗?
岫氣岚烟飙自起,卷地风云垅地荒。
云平风静雨散去,可怜落红骨堆积。
鸟无言语自相泣,巢倾泽泥复唧唧。
休怨毕星太无情,青帝朝来忽还去。
茅飞屋漏丝丝雨,纸窗乍破阵阵风。
休言万事说公正,庭院毛竹倒向东。
髻头篷身体未暖,遛溪践步叹颜红。
忽闻飞鸟东西去,却叹巢摧无可容。
天高天阔自飞自,情浅情薄自相留。
数尽玉宇几番星,独倚竹栏愁复愁。
愁本无多岁月少,岂可无意耍风流?
耍风流,忆平身往事,道尽悠悠、水打金钩。
曾经山海一别后,料是流水十年中。
雁子不归燕子归,哪年不同哪年同。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人因旧念照流水,流水无心去匆匆。
花开花谢又几年?花谢花开有谁怜?
桃花落尽是桃子,青丝垂泪青冢间。
桃子悲完可奈何,青冢头前草纤纤。
明年青帝春又发,几载黄泉闻哭声?
落尽残红终亦始,生既为死死既生。
春浓春残明年见,人死人生假是真。
月下古人今是我,悠悠长河暮日沉。
既视古月为今月,何分今人与古人?
古人荒丘青冢里,今人日后亦如此。
且活且乐且风流,古来长江空自流。
荣华富贵亦如何,死后尸体有谁收?
鸟自林飞日自下,千年江海自悠悠。
自悠悠,古今多少事?闲谈声中、玩笑去了。
(前言):本书历史年代亦不可考,其中内容亦是在梦中石壁所见附吾之所感而作。注:其中人物、部分地名、诗词戏作等皆由作者杜撰,切勿认真。
是于斜照近昏之日,桃李竟发之时。管家财顺穿越左右檐廊至大厅,只见高堂正上居坐一身着黄铜色落福纹样式长袍,足下着纹金丝祥云黑色翘头靴;目光炯炯,身姿凛凛;其态如不惊之虎,其身如强健之熊。财顺进屋拜行礼毕后道“禀公爷,小的给公爷道喜,贺公爷喜庆弄瓦之喜。”(顺国公)周乾点头回应道“先让哪些下人婆子们打理罢,夫人现况怎的?”财顺起身回“回公爷,奴不敢进望,只听得门外的婆子说夫人产后虚弱……”周乾摆手道“罢了,我只自己去趟罢了。”说罢,起身归整下衣服便朝外面走去,财顺忙应承着跟在身后。沿路上的奴才丫鬟见到公爷忙连行礼问好。周乾只嗯声便不再理会。至产房前。“见过公爷。”门口婆子忙行礼道。周乾进到屋,见到接生婆在处理器具。“夫人现在怎么样了?”“阿!”接生婆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见是周乾,忙行礼道“见过公爷,夫人现在身乏力虚,暂大补不得,要先清食静养几日。”周乾道“自己去户上领银子”后便走向里屋,婆子忙拦着“公爷且慢,这生过孩子的屋子可进不得啊。”周乾哼声道“如何进又进不得?生叹儿 平儿的时候我进了还不是活了现在?!我告诉你,我是从不信甚么阴啊阳的”说罢走进屋。财顺忙向接生婆笑道“这是第三回了,你是不知公爷的脾气,还是心里没点记数?”魏婆子才砰了一脸灰,心情正阴,闻言也不耐烦道“关你何干?既是跟在爷边上的,也不跟着阻叨阻叨,待我回去便要烧香向神祈,让神在宽恕爷这次的无礼罢。”财顺道“神神叨叨,要烧香拜神有效,你家不成了财主你还来干这个?今个好日子,我不和你斗嘴。”魏婆子哼了声边走边嘀咕‘真真遭了瘟的,什么世道,竟对神明不敬了……’房间内,周乾掇了把木杌坐在床前轻拊手道“真辛苦你了,你现在身上可有什么不适?”。夫人抽手道“你怎么进来了,我知道你的性儿,别人定不敢拦你。又道“你快出去罢,独叫我休息会。”周乾左右看了看说“孩子呢?定是李婆子抱去了。”夫人把身上的蝴蝶青花锦衾盖紧了些,侧身道“是李婆子抱下去看理了,你可省心些别去打扰他们,孩子有你看的。”周乾点了点头起身说“你我先走了,我叫厨房的做酥蜜粥,做好了端过来,你只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吩咐翠梅便是。”出了屋门对财顺吩咐道“你去和厨房说做酥蜜粥,做好了给夫人这边端来。待会你和我出去一趟。”财顺道“公爷放心,我早就通知厨房里的人,不过,不知公爷这天要晚了,要上哪儿去,也好提前叫人安排好车马。”周乾道:“这信国公家的长子王清过生辰,提前三日便拜了匣下了柬,只说借这个机会喝几杯,推不过,还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既还要赴晚宴,就这还不知几时能回来。你叫小厮套好车马,估摸着在过两个时辰出发。”财顺应着去了。到时,“公爷,时辰差不多了,现在始,可赶在打更前到信国公府。”周乾此刻在大厅品茶,财顺进来恭声道。放下茶杯,周乾起身道“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出了门,上了车。财顺在前面驾车。天色此时已经暗了,天上微星点点,路上没了行人,天地间仿佛只有归巢的鸟的叫声和车轮撵路的声音。一时,财顺隐约见远处路上一团黑呼呼的影,以为是石头便忙拉住马“吁~~”里头周乾沉声问出了何事,财顺道“公爷,前面路上有块石头,不知道是谁没个好心的。” 财顺一边下马一边念着,至跟前,借着星光看是个襁褓顿时一惊。便至马车前道“回公爷,是个孩子” 周乾闻言也移出头,财顺抱起婴儿递到周乾面前愤愤道“真好狠心的爹娘,这么冷的天,就放在大路上,就是不冻死,也怕是被野狗叼走。”又道 “这怎么办?还是交给官府处理?” 周乾冷笑“现在有几个清官府,都是黑了心的衙门,给他们多半也是弃着。先带回府里吧,明儿再说。”财顺应下“公爷心善,大行受大名,我替孩子谢谢您了。”周乾接过孩子放回车里道“还不快驾你的车,待会耽误了时辰。”财顺应上马继续驾车。不时,远远的就看见信国公府门上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到了地,拴好了马,财顺请周乾下车,“你就在外面,看好车里的孩子。”见财顺应了便朝门里走去。见公爷走远,财顺看向车里喃喃道“你这孩子有福啊,遇到了贵人了。”……周乾走在路上,路上的人纷纷问好,进了门,院内灯光如昼、人头攒动。远远的看到王鼎(信国公)走了过去“王兄啊,你家今天倒热闹阿。”“都全凭大伙赏光啊,哎,你今天算是迟到了啊,该罚。”王鼎笑道,周乾看到王鼎身后的男孩道“清儿真愈发英俊了,我是会看面的,此子日后定成国之栋梁。”王清忙说过奖了,周乾又对王鼎道“一点不为过,你家的公子在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七岁吟诗,十岁考上秀才,真乃现世项橐,王兄,你有这么个聪明儿子,不知日后该享多大的福!”周乾笑道。王鼎忙道“你可别夸,当心他飘到天上去!”又道“只你一人?怎么不把叹儿也一起带来玩玩认认人?我也好久没看到他了。”周乾叹道“他一心不在经纶学问,书本考试上,成天和小厮们混,我现在把他关在院里,天天就看着他读书!”又道“你知道的,我是武将出身,识不得多少字,就他一个儿子可不的看紧些,免得日后成了不正事的高粱纨绔。”王鼎一边点头称是一边说“那也不可压迫的过紧了,孩子胡闹好玩亦是童性儿。”之后,王鼎看向大众道“各位,各位能来参与犬子的生辰宴,是我王家的荣幸,使我府蓬荜生辉,酒菜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入座吧,今晚不醉不休。”周乾也随大众入坐,不在话下。
话说周乾结束时已经半夜,出来时,财顺已经靠在马车上睡着了。“财顺,财顺,醒醒。”周乾摇着他。“啊!公爷,你们好了啊。我估摸着现在四更天了。”财顺道。周乾道“行了,别磨叽了,快回府吧。那小家伙呢,没哭闹过?”财顺笑回“这小孩倒也乖,没哭没闹过,安安静静的就睡了。”随整顿好车马,财顺就朝家使去。第二日早,周乾和夫人说起孩子的事。夫人道“这有何妨,一个孩子无非就是吃些穿些,这孩子也可怜的,只当作积阴德罢。”周乾道“如此甚好,哎?我们家千金呢,昨个没看上一眼就被李婆子抱走了,想必还在;翠梅!翠梅!”“哎”翠梅(周夫人的陪嫁丫鬟)应声进来。“你去李婆子那把小姐带来,再去财顺那把那个孩子带来。”周乾道。翠梅满脸疑惑的道“孩子?还有什么孩子。”“啊呀,你去财顺那就知道了,快去吧。”周乾催道。翠梅应了声去了。“唉,平儿呢?这两天没见着,把平儿一起叫来吧。”周乾喊着。“是了!”路至廊下,廊延上独独坐这一人,那人见着翠梅便道“翠姐姐,走这么忙,做什么去?”原是周难叹院里的一丫头名叫 茗桂。“阿,茗桂,你在这儿做什么?你有事没有?”翠梅道。茗桂回“事倒没有,那你先说说你做什么去?”“昨个出生的二小姐在李妈妈那,公爷叫我带来。还叫我去财叔那带个孩子。还要去平儿小姐那,我是分身乏术了,你去平小姐那就说公爷找他,叫他去乾心院(周乾的住所)那。”翠梅说道。茗桂走近道“男孩?哪来的男孩?不会是公爷……”“呸,烂了舌头的!胡说些什么,当心我去告诉夫人。”翠梅恶狠狠道。“哎哟,好姐姐,你可别了。是我糊涂了,我现在就去喊平小姐去。”茗桂笑着边说着边跑了。到了李妈妈住处,只见李妈妈正同几个婆子逗小孩玩的开心。“李妈妈。”翠梅喊道。“哎,翠姑娘,有什么事?”李婆子应道。“公爷说把小姐带到他那去,公爷现在在后园呢。”“是了,我马上抱过去。”李婆子一面应着一面起身。翠梅转头朝财顺处走去。至门口“财叔!”翠梅喊着。只见财顺应着出来,手里正是抱着个孩子。不等财顺开口,翠梅便先惊道“财叔,你真是从哪捡来个孩子?”财顺见她好奇,道“哪是我捡个孩子,是公爷昨夜发慈悲,那大路上,又冷。公爷心善,就捡了来。”翠梅点了点头,道“那给我吧,夫人要见他。”财顺闻言,把孩子交给翠梅,翠梅抱着孩子朝后园走去。深秋的早晨气温还冷,不一会,孩子的脸就冻的通红。到后园,平儿和李婆子们已经在等着了,方进门。周夫人就道“快,这就是哪孩子吧,过来让我看看。”翠梅拿过,夫人笑道“虽说如此,但长得还算精致。定一看,不像男娃,倒像个女娃娃。”。这时,周难叹也赶到。看见周夫人怀中抱着的,便道“这是二妹妹吗,果真可爱。”周乾忍不住笑了“你母亲说的果不错。”周难叹瞬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平人出来说“大哥,妹妹在这。”指这翠梅怀里。周难叹又惊又惑。周夫人笑忙道“可快别打趣他了,我手上这啊,是你爹昨晚去你鼎叔家路上捡来的,见的可怜兮的,就抱养了。”“那还真是难得阿,赶巧了。”叹儿笑道。“叹儿,你觉得给你妹妹取个什么名好呢?”周乾突然发问。“回父亲,这冠名的事情,自古以来是父母定夺,孩儿不好说。”周难叹恭敬回道。“只当做哥的给妹子想个名,不好也无妨。”周乾缓缓道。“是,孩儿认为启示“示”字最妙。”周难叹道。“哦,为何?”周乾盯着他道“示字神意也,母亲近年来身体不安。今得此女,是乃天女下世,保佑我周家的。”周难叹恭声道。周乾笑点头应了。“那你给这个小弟也取个名字吧。”“这是爹昨个夜里拾的,那路人来人往的,偏爹遇上,这是有缘;爹心善,可怜他冻死,抱回来,这是有份。有缘有份,岂不难得?爹,就叫他难得吧!”周难叹说完便低头不再言语。周乾盯他看了许久,转头对夫人笑道“咱就听叹儿的,妹妹就叫周示人;小弟就叫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