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寒舟哥，你到底怎么了?
白嘉墨挂断电话回到病房，守在南荣念身边，等待她醒来。
许久过后，南荣念眼神忽暗忽明，她心里堵得厉害，只想快点回国。
异国他乡的景色再美好，总夹杂危险的气息。
白嘉墨眼底闪过一丝轻松，但担忧很快再次浮现，他怜爱说道:“念念，你现在能不能坐长途飞机，我们先问过医生好不好”
南荣念转动身子，脑袋歪向白嘉墨，她淡淡地点点头。
“您好，我是am俱乐部的教练代表，因为我们的失误造成您遇险，我谨代表公司向您表达最崇高的歉意，您的医疗费用……”
教练代表用蹩脚的中文，一点点背出精心准备的稿子。
南荣念想起了在海中的情景，吃惊地询问白嘉墨:“你是不是也下海了我昏昏沉沉的时候，好像在海里看见你了，当时你拽着我游出水面。”
白嘉墨在海中见到南荣念时，她已经精疲力竭了，脑袋也是迷迷糊糊的状态，视线所见之处只有无尽的黑暗。
白嘉墨轻抚南荣念额间的碎发，眼底略过一抹后怕，他的游泳水平一般，要不是有教练在一旁，他平时难逃一劫。
可入海时，竟未感到害怕，一心只想着她，如今看到她安然无恙，才意识到害怕。
这害怕之中，是害怕失去南荣念多一些，还是害怕自己遇险多一些，他自己也无从知晓。
“我一直等不到你，在船上真的待不住了。”白嘉墨轻抚南荣念的脸颊，眼底的后怕全然消散。
“白小姐，我和你说啊!你这个丈夫之前潜水的时候，水平太差了!
他知道你在海里之后，不要命地跳下去，还拉着我一起，我们在离岸流面前……
我三个同事都下去了，只有你丈夫找到你了，他真的好爱你!”
教练手脚并用，详细地说起海中的事情。
南荣念眼底泛起泪光，握住白嘉墨的手，真挚地说道:“白嘉墨，谢谢你救了我。”
她从白嘉墨身前探出头，露出甜美的笑容面对教练，“教练，非常感谢，您辛苦了。”
调养三日后，南荣念和白嘉墨，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两人刚下私人飞机，站在廊桥上的季寒舟，穿着全黑西装，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南荣念靠近白嘉墨，低声说道:“怎么感觉寒舟哥怪怪的”
“我们这几天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了!”
“那他会不会和我哥告状啊完蛋，你看寒舟哥周围的氛围，我感觉我要死了。”南荣念朝着季寒舟讪讪一笑，神态紧张。
南荣念的心吊在嗓子眼，终于走到季寒舟面前。
季寒舟眼眸低垂，转身淡淡说道:“回家。”
“寒舟哥，你工作那么忙，怎么有空来接我们啊”南荣念和白嘉墨眼神对视片刻，她身体微颤，赶忙跟上季寒舟的脚步。
白嘉墨停留在原地，嘴唇上扬嗤声一笑，才不紧不慢跟上南荣念。
季寒舟的余光看了南荣念的小腿，那双瘦弱的小腿疯狂摆动，试图与他并排而行。
他立刻放慢了脚步，缓步和她同频。
白嘉墨贴在南荣念身后，轻声说道:“我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南荣念歪头回复白嘉墨，身体努力摆正，维持和季寒舟并排同行。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像早恋，被家长抓回家的情况”白嘉墨发出轻笑，与南荣念认识许久，此刻竟有了初恋的感觉。
季寒舟停止脚步，身体挺得笔直，略带责怪说道:“你们遇到了那么危险的事情，现在还能笑出来!”
南荣念讪讪缩了缩脑袋，寒舟哥不像一个哥哥，而像一个父亲。
白嘉墨一个箭步，滑行到季寒舟面前，轻佻说道:“寒舟哥，我以为你只担心念念呢！原来你还在意我啊”
季寒舟抬眼盯着白嘉墨，眼底闪过一丝怒火，很快升起意味深长的无奈。
白嘉墨唇边不再带有玩味，浑身感到不自在，略带尴尬说道:“季寒舟，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爷爷要打我前，也是这种眼神。
怎么形容呢我懂了，眼睛生气得要喷火了，但是又感觉充满了担心和忧伤。”
季寒舟依旧不说话，用相同的眼神盯着白嘉墨。
“你们先等我一下，我去拿行李。”白嘉墨讪讪摸摸头，转身走向大厅。
“司机已经去拿了。”季寒舟语气冷淡，迈着步子走向出口。
白嘉墨愣在原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南荣念望着季寒舟的背影，溜到白嘉墨身边，碰了碰他的手臂说道:“白嘉墨，我懂你说的感觉了，我好像是偷溜出门，和黄毛小子谈恋爱，被老父亲抓回家的感觉。
寒舟哥今天不大对啊，你要不先回白家躲躲”
白嘉墨扯了扯脖子上的潮牌项链，散漫扬眉，拖着长长的腔调，“笑话，念念，我无需躲躲。”
白嘉墨的手臂，缓缓搭上南荣念的肩膀，语气轻佻说道:“再说了，老公我啊!可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回家被骂。”
南荣念抬起手肘，冲着白嘉墨的胸膛撞过去。
她心中默默发怵，白嘉墨的状态过于变化莫测。
在结婚前夕，他掏出南荣家的丑闻，从丑闻到结婚协议，他的野心昭然若揭，仿若只贪图南荣家的财产。
在遇险时，他勇敢无畏，似乎可以舍弃一切，
在季寒舟面前，他出现自卑和自嘲的神色。
如今在季寒舟面前，他又出现孩童般的天真、撒娇。
南荣念抬眼望着白嘉墨，她被一种不详的预感围绕。
这个男人拥她入怀，可她对他好像一无所知。
季寒舟停留在门口处，皱紧眉头说道:“上车，有事回家再说。”
棋盘一般的黑砖地，一方一方地铺开，铺向远处的中式大门。从那半开的门中，流淌一条边界分明的阳光，平展展躺在方砖上，空净、灿烂、安详。
南荣念漂泊不定的心，见到南荣老宅这一刻，终于归为宁静。
除了要应对寒舟哥，一切都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