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调查
“这人……摔得面目全非，你确定是杨老虎吗？”
许远三人此刻已经来到了一处停尸房，而杨老虎的尸体已经被送到了这里。
许远看着这位“昔日故人”，他的整个身体由于与地面产生了强烈的碰撞，肢体上已经各种扭曲变形，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才修复好现在的位置。
“确不确定，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依显得十分坦然，以至于许远觉得这人是不是经常和死人打交道。
“白姐……你这能力对死人也有效果？”
躲在停尸间最外面一层角落的梁胖子，捂着鼻子，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可以是可以，就是得趁热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能调出的画面只会越来越少。”
许远还在疑惑这话是什么意思，却看见面前的白依双手举过头顶，非常有规律地滑动着固定轨迹。
一抹青烟从杨老虎的尸体上缓缓升起，打在了一旁的金属墙面上。
滋滋啦啦，整个房间传来电流被干扰的声音，金属墙面的一侧，开始显现出不大清晰的画面。
“这是？昨晚的画面？”
许远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奇特的能力，没想到还能以他人第一视角去回忆发生的事。
此刻，画面中的视觉中心部分，一个大屏幕正在转播着许远昨晚的直播。
“杨老虎！你给我等着啊！有你好果汁吃！”
这句嚣张的喊话，瞬间让许远老脸一红……
“tmd！行啊，让我有好果汁吃！我现在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很显然，杨老虎那时候气得不轻。
紧接着三人便看见画面里的视角被抬高，杨老虎左顾右盼，开始喊着自己的亲信。
“老八！tm老八干嘛呢？关键时候人不在！”
“不行，我要找掸国那帮人，把这小子直接卖过去割腰子！”
许远听到这话，脸气得直抽抽，敢情这杨老虎跟网上那片着名的诈骗团伙也有联系。
“幸亏这老小子死了，不然到时候被扒出来，我怕小琪家的产品也被牵连。”
梁胖子在一旁心有余悸地说了一句，引得许远连连点头。
正当二人嘀咕之际，画面中又有了新得变化，只见杨老虎拿起了电话，就要拨打什么，然而此刻墙面上开始出现点点雪花，变得十分不真切。
“这怎么回事？”
许远扭头望了白依一眼，后者脸上满是汗水，眉头紧皱，一看状态就不太对劲。
“不行，死人生前的画面本来就消散的厉害，而且这部分又被一些力量干扰得厉害。”
她的话音刚落，身子便难受得轻微颤抖了一下，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滑落下来。
“滋滋”墙上的画面开始变得扭曲起来，甚至连人形也照映不出来了，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你！不可能！”
“来……报复我……”
“不是的！不是的！是……在背后！”
“啊啊啊！”
最后在一声强烈的惨叫声中，墙上整个画面，烟消云散。
“……”
许远看着半扶着桌面的白依，用手敲了敲太阳穴。
这回溯画面，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啊，这下自己怎么在三天内查明真相……这不完蛋了吗！
“现在咋办……”
梁胖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不知所措地问了一句。
“没办法了，人死得太久了，只有这些东西，我不能凭空创造回忆。”
白依半天才缓过劲，此刻的呼吸略显急促。
“那个白主任，其实我知道，你确实是来帮我的，我为我之前的态度道歉。”
许远看到她如此卖力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动容，谁知对方伸出一个胳膊，制止道:
“哎，我可不是帮你，我只是分到了任务，就得全力以赴，不然年终拿不到绩效。”
这话说得，让许远郁闷的一句毛病都挑不出啦。
他沉吟了片刻，又看了眼，躺在三人面前，一动不动的尸体，这才说道:
“最起码我们确定了一件事，杨老虎死前一定接触到了什么，才会被逼着跳楼，而不是自杀。”
“也是，只是警察不会立案调查了，毕竟他的房间连个监控都没有，估计是平时亏心事藏着干得多了。”
白依微微活动了身子，站起来吐槽了一句。
“这么看，远子，还真是你的嫌疑最大……毕竟他只是在看你的直播，然后就莫名其妙死了……”
“胖子你不说话能憋死不。”
许远啐了他一口，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直播……白主任，你还能够回放他生前的画面吗？”
许远仿佛抓到了什么，立刻看着白依问了一句。
“有点难度，我不确定还能不能唤起来。”
白依看了一眼许远，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我只要一个杨老虎起身的画面就好，拜托了。”
白依点点头，而后再一次挥舞着胳膊，这一次画面更加抖动，连完整的播放都持续不了。
许远不敢有一丝大意，紧盯墙上的画面，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忽然他眼睛微缩，大吼了一声:
“就是这！停一下！”
画面应声戛然而止，梁胖子抬眼望去，一脸的茫然，这一副画面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各种雪花斑点加上不清晰的人影，甚至连一些基本的物体形状都难以分辨。
“远子，这里面有啥啊？根本看不清啊。”
“许远你最好快点，我有点撑不住了……”
白依汗如雨下，两个抬着的胳膊都开始颤抖起来。
“直播！你们看他面前屏幕里的直播间。”
许远喊了一声，二人眯着眼望去，发现杨老虎前面的屏幕，根本看不清在直播什么，非常模糊。
“注意看，右上角的直播房号码，，你们见过这种诡异的直播房号码？反正我能确定这直播间，不是我的。”
许远凑到墙面，伸手指着那唯一可以辨认的一串数字，大声说明着。
哗啦一声！整个画面再次崩碎开来，这一次，白依整个人都跪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不再说话。
“胖子，白主任，看来咱们得去一趟抖手平台总部大厦了。”
许远望着两人，沉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