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墙倒众人推，活该
见手持餐具的祁思铭失魂落魄的模样，祁母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个没家教的狐狸精么，牵肠挂肚的，你是祁家的独生子，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该以嫁给你为荣，你能不能拿出点志气来？”
“知道了妈。”祁思铭没和母亲辩驳，知道说什么也没用。
吃完饭，祁思铭将能用的号码都给徐清雨的手机打了一遍，无一不被拒接。
会不会又去陆景渝那了？之前他们一闹矛盾，她就往陆家走，一去就是好几天。
虽然在他的死缠烂打下。每次都会回来。
想到便给陆景渝打了个电话。
电话打通了，那边的语气却十分不耐烦，就像刚碰到什么晦气事情：“有事？”
“清雨是不是……”
“刚走，不过她大概再也不会来了，你又干什么了？”
“……”能让一向为她无怨无悔付出的陆景渝说出这种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多说无益，祁思铭挂掉电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前所未有的糟糕。
找到专门用来约小姐的手机，翻着几百个联系方式，他烦躁不已，根本没心情打通。
她会回来的，祁思铭不停安慰自己。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等了一天，徐清雨没回来，公司资金紧急的警告却来了。
客厅的电话忽然响了，祁母正在敷面膜，迈着漫不经心的步伐出来接。
接着脸色瞬间刷白，眼一翻，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妈！”
祁思铭又疑又急，赶忙过去接住倒下的母亲，顺便接起电话，“我是祁思铭，发生什么事了？”
“祁总，不好了，祁家资产全部消失了！”
“你说什么？”
祁思铭以为对方在胡扯，他不接受这种难以置信的事会发生。
安顿好母亲，祁思铭又打了一遍电话，确定秘书没在忽悠他。
今天不是愚人节，而且开这种玩笑没必要。
“……我马上过去。”
祁思铭手腕颤抖着，捏着电话，十指发白，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得快要停止跳动，眼前阵阵发黑。
脑子空荡荡的，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要不是年轻体健，他马上就晕死过去。
仅仅一下午，祁家的财产损失了一千多个亿。
这还是刚刚被发现的，几乎同一时间，祁氏集团的资产清零。
祁思铭大脑一空，瘫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开玩笑吧？
祁家一直顺风顺水，怎么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
警方以最快的速度介入案件，却毫无头绪，一丝痕迹也抓不到。
祁家破产的新闻，一夜之间走遍全国大街小巷，挤占各大平台头条，人尽皆知。
祁父祁母也因为突发性心脏病住进了医院，昏迷不醒。
祁思铭付医药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卡里已经没有钱了。
讨债的人纷纷上门要说法，通讯录上的几百个情人、上千个狐朋狗友，也以惊人的速度将他拉黑。
他赶紧给即将回国的未婚妻——尹静琬打电话，很快甜甜的声音，从那边来：“怎么了思铭哥哥？”
“静琬我……”祁思铭很快把祁家破产的消息告诉尹静琬晚希望他能够帮助自己。
在他以为抓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时。刚开始甜甜的声音，听到他破产的那一刻，变得支支吾吾磕磕巴巴。
很快尹静琬找了一个理由挂掉了电话，再过了一段时间就联系不上了。
连静琬也抛弃他了？祁思铭不敢相信。
她可是他最后的防线啊！
坐在医院长廊里发愣的祁思铭，低着头，两眼发直，他忽然感到，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现在一无所有了。
原来在他没钱的时候，平时所有恭维他的人，对他避之不及。
平时鞍前马后，嘴巴能把死说成活，把黑说成白的小弟们，一个也找不见了。
那些说话比蜜还甜，眼神比狐狸还会勾人的比基尼女郎，真的只是爱他的钱而已。
连他最爱的静琬也……
祁家平时喜欢挪用公司的公款作为自己的私产，股东们即使发现了，碍于祁家庞大的财力和势力，只能忍气吞声。
可现在祁家破产了，还怕什么？
一时间墙倒众人推。
讨债的人堵到医院闹得鸡犬不宁，病患家属纷纷抗议，院长只好亲自找祁思铭谈话。
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谦卑，而是非常不客气，带着驱赶的意思：
“祁少爷，医院不是做慈善的地方，也不是避难所，如果你一直付不起医药费，还是快走吧。”
“……”
而这边监控死角处，只有一名端着药的小护士正往一个其中一间病房走去。
忽然她被一股力道拽进旁边的杂物间。
门被关上，手电打开，照亮一张脸，那是一个戴着口罩，捂着帽子打扮的人，仿佛悬疑片现场。
小护士吓得刚要放声尖叫，被带着厚重手套的手捂住嘴巴。
神秘人在她得口袋里放了什么东西，小护士瞥了一眼，发现是一个鼓鼓的信封。
“照我说的做，这些钱就是你的。”
声音是被变声器改变过的，小护士听不出是谁。
但是那一沓钱足够她半年的工资。
她妈妈需要钱生活。
更何况，她早就忍够了不把他们这些底层人当人的祁家人，尤其是祁思铭。
都破产了，还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他们这些打工人处处刁难。
昨天祁太太自己不听医嘱，出了点状况，祁思铭压根不讲道理，一巴掌差点将医院的一名主治医生扇成聋子。
还动不动就发脾气，对护士们拳打脚踢。
什么祁家大少爷，根本就是个暴力狂，怪不得未婚妻出走。
真是够了。
……
世态炎凉，祁思铭第一次体会到，原来他所有目空一切，看不起别人的资本，不过是一个“钱”字。
无奈，只能变卖祁家名下的固定资产抵债。
案子久久不破，欠款追不回来，债主穷追不舍。
祁家在商界一向横行霸道，欺行霸市，平时不积德行，这就是身为男主家族酷炫狂拽吊炸天的行事风格，谁也不放在眼里。
仇家自然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这件事说不定是谁做的。